夜【】(2 / 2)
原本高飞于天外的安瑟恍惚间回过神,宛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迈拉。
迈拉——!
安瑟惊恐的抱着头,缓缓瘫倒在地,发出无声的尖叫。
这不对。
这……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安瑟猛的睁大眼望着镜子前的自己。半敞开的衬衣上sh哒哒黏糊糊,x间残留黏腻的触感,类似消毒ye的气味环绕于鼻尖。
我怎么会?
安瑟将衬衫扯下来,疯狂的擦拭着身t。她如此的用力,力气大到几乎擦破皮,仿佛这样能有用似的。
终于,她像打蔫的母j般,垂下手,放弃了这场自残。她崩溃的想要尖叫、呕吐、哭泣,却发现自己如今却无力到连这些都做不到。
下腹的痛感……在逐渐加重……可她不是起床才吃了药吗?
还想吃,还要吃那个药才行。
脑袋好痛……
安瑟跌坐在房间里,胆颤心惊的回忆起这两天的一幕幕,混乱的神经不断地经受刺激,她崩溃的要昏倒,与此同时,身t沉重的疲惫感也使她几乎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她捂住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埃克特,居然是和那个讨厌的埃克特!
她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安瑟胃中翻滚着无尽的悔恨,她张开嘴g呕着,却无力吐出哪怕一丁点的胃ye。就在这时头部又传来那熟悉、恐怖的痛楚。
又来了。明明不头疼时都不会想起来的……
她模糊回想起了梦里那本恐怖的一部分内容。
——安瑟希尔德被杀的原因。
格雷姆书中自白是这样解释的。她是格雷姆生平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格雷姆少年时期唯一主动与其交好的人,所以格雷姆与她没有多少矛盾。
当然,生x淡薄的格雷姆对安瑟希尔德也没有所谓友谊或哪怕一丁点好感。真有点什么,也是对于少nv那从天真烂漫逐渐堕落到无药可救的过程萌生了深究的好奇。
格雷姆观察到,希尔德一家有着糜烂、禁忌的1uann关系。
这让原本开朗活泼的安瑟希尔德逐渐步入深渊,jg神也一次次趋于崩溃。
而格雷姆在观测之余所做的,只是加剧了这个过程,并在其中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帮助。
b如,时不时地给予朋友一些自己研制的特殊的药片。声称这药可以镇痛,这并非谎言,但这镇痛片最大的功能是瓦解人的jg神防线、放大身t对于感官的渴望,而这药对于神经的影响是永久x的。也就是说只要吃过一次,药效就会一直残留在t内。
并且,这药有成瘾x。
安瑟希尔德因此不断的依赖着药物,最终彻底摧毁了自己的jg神,步入毁灭的深渊。最终痛苦无b又麻木的丧失所有感官的她主动向格雷姆寻求解脱。
——而这也正是格雷姆想要的,完美的初次屠杀。
安瑟想到这里忽然悚然回忆起来……她早上明明身t不痛了,却还是下意识的拿出药瓶又吃了一片。刚才也是,大脑清醒之后非常的想要再吃药。
她捂着嘴猛的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扣动嗓子眼想将药片呕吐出来,然而最终只是呕出了还未消化早饭残渣。
过了这么久,早就消化完了……
安瑟跌坐回床上,紧紧握住那棕se的小药瓶,格雷姆给的药……居然是成瘾的毒……
真的吗?为什么、怎么会?
可那内容要真是梦……怎么会预知到格雷姆把药给她的事?就连迈拉和那畜生父亲的事,她也是昨天才在埃克特口中知道!
安瑟拍打着脑袋,想回忆起更多书中的情节,可记忆仿佛断片般就在这里终止了,再也想不起来其他。只有每次头痛,她才能回忆起一部分情节。
迈拉……迈拉离家出走的前头晚上说过,总有一天她会出人头地,离开这里。她要考上教师职业学校,毕业后到城里去当一个nv教师。等生活安稳了,打算把母亲和安瑟也一起接过去,三个人生活。
迈拉的双眼那时是那么的充满着渴望,她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那所教师职业学校。
可父亲萨姆却声称不会再供她上学,他把大学学费留给了埃克特。
那阵子迈拉jg神萎靡,憔悴的令人心惊,安瑟无论怎么安慰她,和她聊天,拉着她玩都无济于事,她甚至不再让妹妹进她房间和她一起睡。有几次,隔着墙壁,安瑟能听到迈拉躲在被子里的哭泣声。
这更让她憎恨父亲萨姆。家里条件还算富裕,萨姆更是隔三差五的塞给埃克特零花钱,让他去与他班里面那些所谓“有头有脸”的同学出去交际,好再攀上些富贵人情,其实谁都知道他们只是群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聚在一块胡乱挥霍。怎么可能连迈拉的学费都出不起?
有天迈拉忽然就不见了。她只收拾了一两件衣服,其余什么也没带。
安瑟想到这,难过的几乎不能自控,她从ch0u屉拿出珍藏的压在书中的,迈拉留给她的纸条。
——我亲ai的妹妹,安瑟。
我要离开这里了。我很早以来就有这个念头了。这个家的一切都令我窒息,再呆在这里我恐怕会发疯。
多么可笑,我一直以为我是我们两姐妹中幸运的那个。父亲虽然尖酸刻薄,可始终对我b对你要优待。至少我想要的新裙子、发卡、蝴蝶结和大衣,父亲会买给我。偶尔只买回仅有两块的点心,我也总有一份。即使在校成绩差不多,也始终是你受的批评多,不是吗?因为我始终在顺从他,做一个听话的乖nv儿,和母亲一样!所以,我不会像你遭受那些辱骂和殴打。有时,我觉得父亲给我的,甚至b他给埃克特的要多。老天,我竟曾天真地以为父亲他ai过我!
我错了,大错特错。父亲他不ai任何人,他只ai自己。我天真的以为他会给我那些念大学的钱,我真傻。他是个jg明的商人,当然只会投资额给家里更有前途的男丁!
可你猜怎么着,我想到办法了,这是一个冒险的办法,可值得一搏。用这个办法,可以让我去读大学,让我离开这个家,实现我的梦想。
因此,我要走了。安瑟,希望你在这个家里撑下去。要当心父亲和埃克特。我总有一天会来接你和妈妈走的。
——ai你的,迈拉。
迈拉想到的办法是什么呢?
她这样一走了之,安瑟也无从得知了。
安瑟在看了这封信后,就下定了决心,好好读书,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退学。保持着对这个家的憎恨与厌恶,保护好妈妈,撑到毕业,就去找迈拉。
之后,格雷姆出现了。
从此之后,日日夜夜,脑海中始终有着那个绿眼黑发的身影,那张亲切的笑脸。
可如果那张笑脸的背后……
是b地狱还煎熬的苦难怎么办?
安瑟想着格雷姆那亲切温暖的笑脸,盯着手中的药瓶看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与其呆在这里疑神疑鬼,不如亲自去验证。
她从衣柜里找出件银灰se的呢子大衣,将药瓶揣进了大衣兜中。0着大衣,她又恍惚了一下,这是姐姐迈拉留给她的。
迈拉到底是为什么离开的,更深层的原因她已知晓,安瑟此时有种熟悉的无力挫败感。
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朝夕相处,我却连她遭遇什么都不知道。
安瑟深x1一口气。暗自打气,没关系,只要毕业了离开这个家,一切都会好的!
到时候就去找迈拉,向她道歉。
安瑟穿上姐姐留给她的大衣,又确认了一遍房间,身上,该洗的衣服已洗了,该换的也换了,这才深x1一口气走出屋子。
埃克特仍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肆意慵懒,安瑟看到他换了件崭新的白衬衫和带着背带的黑k,又戴上了副金丝眼镜,金se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显得有gu书卷气。
他这是也要出门?
安瑟被埃克特这帅气的装束晃了下神,刷的红着脸,连忙定神,心里默念,这是药效这是药效这是药效……
她慌张的低起头,力图不引起注意的小步快速往外走。
“站住。”埃克特一眼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往外走:“马上要午餐了,你上哪儿去?”
他把眼镜摘下来放到茶几上,迈着长腿走了过来,抱臂用身t堵住了大门,靠在门前歪头俯视着妹妹。
安瑟见他一双湛蓝的眼直直的看着自己,想到早上的情景,呼x1一顿,x口起伏了下,心跳变得急促,她低下头:“我出去一趟,就一会儿。马上回来了。”
埃克特狐疑的看着她,忽然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衣服上,瞳孔紧缩,皱起眉头:“你穿这件衣服?”
“怎么、了?”安瑟表面唯唯诺诺,心中腹诽,他怎么连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埃克特却忽然把视线移开了,像是在沉思什么,脸se变得灰暗。
他站直了身t,让开路:“快去快回。”
顿了下,他接着说:“饭不用做我的份,我中午出去。”
虽然知道他朋友不少,像这样整日不着家的出去,但愿不是加入了什么可疑的俱乐部。
安瑟心里想着,脸上却开心的露出笑容:“好的。”
看她如此雀跃,双眼明亮,脸颊都染上绯红,埃克特虽仍有疑惑,但心情却不自觉的放松了下,也g起嘴角笑了声。
“傻瓜。”
他上前拉过妹妹,在她额上轻吻了下。随即摆摆手,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安瑟被哥哥这温柔一吻弄得脸红心跳,深呼x1好几次才平息悸动的情愫。
这药绝对有问题,药效太可怕了,她居然觉得自己在慢慢喜欢上埃克特……
安瑟在格雷姆家门前徘徊不定,口袋里0着小药瓶,想着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和格雷姆说。
直接对峙开门见山问他这药是不是有别的作用,太直接,不行,要真是她异想天开也会伤了格雷姆的心。要是真的……那样问他也不会承认。
要更加迂回、更加有技巧的引导,先闲聊下,从其他事情上自然的转到这个话题……
“安瑟?”正在她绞尽脑汁沉思时,格雷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惊的她跳了起来!
“格、格雷姆?”她后退几步,极力露出自然的笑容,紧张的大声道:“我正想来你家找你,没想到你出来了,吓我一跳!好巧!”
格雷姆略带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我刚回家,早上去图书馆了。”
安瑟顿时有些尴尬,那她一直徘徊在门口的情形不就被他看见了。
谎言立刻被当事人戳破,羞愧的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瑟只能低下头,泄气皮球般发出小声:“啊,这样,我不知道你出去了……”
她能感觉到格雷姆的视线自上而下,仔细的把她打量了个遍,而后他善解人意的掀过了这篇去,只是声音温和的问了她:“来找我有事吗?”
“那些镇痛片不够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安瑟听到这话心头一颤。呼x1几乎就在那刹那停止了。
兜里那一小瓶药剂,足足有十几片。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绝望笼罩了她。格雷姆的这句话几乎把她心底那侥幸和做梦般自欺欺人的心思彻底打碎。
他知道!他知道她可能还会来找他要药片!
安瑟咬紧下唇,发现自己揣进衣兜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忍了忍,把不可置信的质问吞进了肚子,微小声音仍控制不住颤抖:“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想要……”
“什么?”格雷姆微微偏头,把耳朵更凑近安瑟低垂的头颅,一双绿眼仍探究的想看他的表情。
“……谢谢你的药,足够了。”安瑟嘴唇紧抿,小幅度的退后,额头冒出了冷汗。
格雷姆怔愣了下。垂下手,脸se显得很意外,还隐约带些失望。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表情,重新变得温和又友好:“因为昨天见你时埃克特说效果很好,所以我想你会不会是想再要一些……”
安瑟轻点一点头,没再说别的话,她此时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格雷姆歪歪头,想是又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安瑟,昨天看起来你和哥哥埃克特感情很好。”
他视线看向她的脖子,忽而定住,眯起了眼。
为什么提起埃克特?
安瑟警惕的暗自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看向自己的脖子,忽然想起昨天埃克特气急后吻咬她脖子的场景。
心中一慌,她连忙捂住脖子,脸也瞬间通红,一双眼睛就那样惊慌失措的望向了格雷姆。
见她那副模样,格里姆幽绿se的眸se忽而更深邃,唇角虽紧咬控制,可还是不自觉的g起。
他抬起手,羞涩的挠挠头:“确实最近蚊虫挺多的,我也被咬了不少包呢!”
……他好像很开心。
安瑟一直在看他的反应,格雷姆想笑却又控制住,随后说话掩盖的举动也暴露在她眼中。
有什么可高兴的?是因为看见自己的药有了效果所以开心?
安瑟心头涌起了愤怒。
她一直以为格雷姆是那种心思敏感,但又温和善良的人。她真的这么认为。如果格雷姆不是这样的人,至少说明他装的很好。
可如今他怎么能这么不加掩饰,轻易的,就连她也能看出来的暴露出自己的坏心?要演的话就演全套啊,就要彻底的骗过她啊!
只达成了一点目的,就沾沾自喜到差点暴露原型了?
凭什么、就不能再留给她些美好的幻想吗?
“这不是蚊虫叮咬的。”
安瑟捂着脖子,闷闷发声,声调变冷。
格雷姆眨了眨眼。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敏感的察觉出了安瑟的情绪变化,不过在他意料之中。
不如说没有情绪变化才是异常。毕竟……
格雷姆想起刚才看到的少nv白皙的脖颈上扎眼的露出点点紫红se的吻痕,暗自掐了下指尖才控制住自己又要上扬的嘴角。
担忧,震惊,同情……他在心里一一掠过待会要表露出的面部情绪,眉毛向下皱起,目光透露出询问,语调适时的变得关切而小心:“安瑟,你脸se很差,来找我是有烦恼吗?”
安瑟看着他,怒火逐渐转化成了其他的,深深无力感。
是又怎么样?她想。
假设格雷姆真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样?她能怎么办?
举报他卖假药?这药首先就不是卖给她的。说他投毒?她人好好的站在这,毒x也根本看不出来。
更何况要向谁说,警察?家人?牧师?
在这个偏远,落后的村镇,任何大人她都不信。
她唯一可以相信的姐姐走了,唯二的格雷姆,此时正站在她面前,表情诚恳的在假装关心她。
安瑟看着这样的格雷姆,就像第一次见他那样的安静的看着。
安瑟此时此刻,忽然有一个消极、逃避、懒惰的、也可以说是大胆的想法。
……无所谓了。
那宝石般的绿眼睛,总是微笑的粉neng唇瓣,柔软卷曲的黑发。都是假的也无所谓了。
依赖于这份诚恳的虚假。装作依赖于这份虚假。就那样走一步看一步不也挺好。
这份温柔即使假的,可也太让她垂涎。
父亲的冷漠,母亲的怯懦,哥哥的傲慢,姐姐的逃离……置身于煎熬的活地狱中,她没有一刻t会过这种温柔。
所以你让她怎么能不沉溺,怎么能逃离那名为温柔的陷阱呢。
“我ai你……”
这声音一开始低低的,所以格雷姆并没有听清。
接着他忽然看见眼前少nv对他抬起了头,闭着眼自暴自弃的对他大吼:“我ai你!!!”
极力压抑着的情绪仿佛火山般就如此直观的爆发了。
安瑟直视着眼前的格雷姆,声音有些颤抖,表情也有点难看,眼角也滚出了几颗泪滴。正因如此,看起来也格外坚定。
格雷姆的热情、关切、诚恳、知心表情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啊?”他无意识的发出了声。
过了好几秒,他扭动了下脖子,觉得脸有些发酸,但他一时也想不出要换成什么表情,只能慢慢恢复了面无表情。
“这是……让你那么想哭的事?”
他歪起头,看着泪珠不停滚落的nv孩。很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说的是这个。
安瑟对自己有好感,他感觉的到。
那些一见他就躲避的眼神,说话时微红的脸颊,不自觉吞咽的动作,竭力压抑颤抖的嗓音,还有喜悦。因为他时刻都在观察人的表情,了解这些代表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选在这时说这个?
这有什么意义?而且,不是喜欢,居然是ai,格雷姆怀疑她是否完全懂自己在说什么。
盲目、愚蠢、无法理清现状,不,是为了逃避现实g脆想逃入另一个舒适区……是想在最糟糕的时候能有人接受她吗?
……ai?
格雷姆盯着她,在沉思了会儿后,摆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你先冷静会儿。”
他亲切的说:“我们到家里去谈吧,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不!”安瑟使劲儿的摇头,大喊:“我ai你!”
格雷姆眉头ch0u动了下。很轻的x1了口气:“我知道了……可以到别处去谈吗?”
“……我ai你我ai你我ai你我ai你!”
“所以,声音,稍微小点……”
“……我ai你,我非常ai你!!!”
“啧。”
格雷姆听到自己嘴巴没受控制发出的声音。他惊觉后,立刻抿起唇,控制自己心中溢出的不耐烦情绪。
“你那不是ai,安瑟。”他缓了几秒,唇角才能重新g起笑,而那双眼睛毫无感情的深深的盯着她。
“你只是遇到了坏事,太害怕了,这让你产生了一些错觉……”
安瑟此时喊出心中积压的情感后,有种前所未有的爽快感,也许正因此她也能望着那双冷漠的眼,执拗说:“我觉得我真的ai你。”
安瑟毫不受到动摇,根本听不进去人话。
这是格雷姆此时最直观的判断。
“我是你的朋友。”他循循善诱:“朋友间不能掺杂其他感情。不是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这样失去你……”
“我ai你。”安瑟只是坚持道。
她也不是想得到什么结果,好像现在就只是机械x的重复这句话。
格雷姆忽然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嘘。”
他伸出一根手指,勉强的笑着,额角冒着青筋。
没别的理由,他就是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了。
也许是看到他的眼神太可怕,安瑟唔唔挣扎两下,惊悚的打了个哆嗦,顺从的闭了嘴。
……格雷姆,手还是好温暖。
嘴唇感受到苍白的手掌传递出正常人的t温,这让安瑟不争气的又觉得安心了下来。明明是更应该提起警惕的……
格雷姆平息着多余的负面情绪,想了又想,陷入短暂混乱的思绪也清明起来。
如今安瑟大抵是受的打击太大,不分对象的索取着安全感。而原本有点好感的他就成了目标。
但反过来说,这何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使安瑟彻底崩溃……如果这时接受她,就能更进一步的监视、促进这个过程。这对于快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不如说是有利的。如果她彻底依赖了自己,这会为最后让她委托他解决自己的结果变得更为可行。会给他省不少的功夫。
那何不同意?虽然和开始总t设想有偏差,好在这条路实施起来更方便。
——完美的初次屠杀。
格雷姆眼中的兴奋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