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九、變更房間(1 / 2)
银发少女瘫坐在床上,吐出一口长气。直到现在,手的颤抖才慢慢缓和下来,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又看向利瑟比,后者正帮她锁上防盗链。
「好点了吗?」利瑟比问。
「嗯……」亚莱蒂愣愣地问,「我为什么……在发抖?」
「因为对方是惧魔魔王。」利瑟比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她,「就和淫魔魔王能够是唯一能让你產生淫慾的存在一样,惧魔魔王是唯一能让你恐惧的存在。」
「但是我也怕过维尔连斯……」
「那是因为他带有惧魔的特性,第七魔种是唯一会令人產生恐惧感的淫魔种。」利瑟比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来,「惧魔对于人类之躯的你真的很棘手,当你恐惧的时候,你的命令是没有作用的……如果那时候不是刚好有一道雷打下来,我们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刚好……?」亚莱蒂慢慢睁圆了眼睛,「那道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可能吧?普黎米蒂沃里没有能够操纵天气现象的魔王。」利瑟比也愣了一下,「但是你说似曾相识……还感觉真的有点似曾相识……」
他们两人陷入一会儿沉默,却没能想起来什么时候曾遇过那样的落雷。
「……总之,尽快联络其他魔王,告诉他们弗明就在这里,然后我把你送回去。」利瑟比叹了口气,说,「虽然他们最开始送你上船的目的就是让你避开弗明,没想到弗明刚好就在这艘船上,现在你的身边还只有第六魔王,这下处境相当危险。」
「危险……?」亚莱蒂抬起头,「那个人除了认错人之外,还会做什么吗?」
「如果是有记忆的魔王,八成知道磐石上那些被窜改的内容,大概还把你当成祭品。」利瑟比烦恼地抓抓头发,「喏?上次我们在殯仪馆遇见的那个死魔是他们的手下,不是也知道我跟你,还说着祭品什么的吗?你就是魔皇的事估计他们还不知道。」
「那样是好还是坏?」亚莱蒂问。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把你当成祭品好点,还是把你当成魔皇好点……惧魔的思想通常很变态。」说到这里,利瑟比一阵哆嗦,「特别那傢伙……我看到他就噁心想吐。」
亚莱蒂对于人脸的美丑没有太多感觉,但也不认为刚才那名叫玛尔基的男人长着一张令人作噁的脸,她好奇地看向利瑟比,又陷入了几秒的沉思,想起刚才那人喊她「云生」。
「云生是谁?」她不禁问,「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知道,圣鸟的记忆里没有这项纪录……」利瑟比摇摇头,「总之现在……」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赫然打断了两人对话,利瑟比警觉地站起身,外头却传来一阵哭声。
「学姊——!学姊在里面吗!?救救我!」
那是艾思·陶森软弱的哭音。
利瑟比松了口气,化作银鸟飞到衣柜上,亚莱蒂上前开门。门才打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艾思就迎面扑了上来,投入少女的怀里,瘦小的身体颤抖不停。
「怎么了?艾思。」
「我一醒来就在大海上……!韩德……韩德叫都叫不醒!」艾思哭嚷着挥舞自己手中记着两人姓名和房号的笔记本,「唯一的线索只有这本不是我的东西!我能依靠的只有学姊了!」
亚莱蒂仰头叹了口气。
还没弄清楚惧魔魔王的目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进来吧。」她指向窗边的沙发,「我跟你解释。」
*
在一杯热茶下肚后,艾思·陶森终于冷静了许多。
出乎意料的是,艾思的记忆还停留在嘉年华的那一天,还有少数在维尔连斯的古堡里闯荡的片段,既不知道什么是魔王,也对魔皇、眷族等一无所知,对恶魔的了解也只停留在教科书关于黑魔教信仰的隻字片语,他与其他魔王的知识量落差让亚莱蒂有点头疼。
「我在旅行……你另外一个人格说要跟来。」斟酌了一会儿之后,亚莱蒂决定省略那些麻烦的部分,只讲解精要。
「我……我的另外一个人格?」想起瑟裘在古堡里曾对他提起的第三人格,艾思的双肩因不安而紧绷,「是……是韩德吗……?」
「盘尼。」
闻言,艾思屏息。
又是那个他不知道的人格。
「那个……那个……盘尼……」艾思搁在双膝上的紧张地握成拳头,「没、没有对学姊做出什么事情……吧……?」
他记得瑟裘曾经说过,盘尼弄哭了亚莱蒂。
儘管是现在,他注视着银发少女那双淡漠的眼眸,也依然难以想像亚莱蒂流泪痛哭的模样。要是自己的里人格做出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共享同一身体的他也必然是同罪。他不安地咬着下唇,就害怕亚莱蒂因为那个陌生人格而讨厌他。
「没有。」出乎意料,亚莱蒂的回答很平淡,「他也做不出什么来。」
艾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又怀疑,若「盘尼」真的什么也没做,莫非瑟裘那天是骗他?
「总之,这几天你就放松享受。」亚莱蒂指向少年的口袋,「你应该有自己的房卡。」
艾思往口袋里摸了摸,果真摸出了一张印着数字房号的钥匙卡。
「这是在学姊的房间隔壁吗?」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期待。
「嗯,有事可以找我。」
艾思仰头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点希望的光芒。
「我……」他紧张地嚥了口口水,「我还可以……在跟学姊在一起……吗?」
亚莱蒂不明白他的意思,稍稍偏头,「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
闻言,艾思终于破涕为笑。
他一直以为,那天嘉年华他丢下娃娃转身逃走后,他与亚莱蒂就连朋友都不是了。但如今,乔托和亚莱蒂并没有交往,本应发生的舞会没有发生,他和亚莱蒂又重新作回朋友,没有比这更值得感激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