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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街巷里藏了多少华贵马车,这附近的客栈里又藏了多少双眼睛。
新任会元凭着那张脸, 今日若是来此看榜, 不知要叫多少贵女动心。
这会他没来, 说明他是没有那等心思。
萧妤十分满意。
马车辚辚穿过长街,往东宫去。
萧烈这会就在东宫的书房里,听罢长史的传话,忙放下手里的卷子,出去迎萧妤。
“昭昭,你怎地来了?”
因着办女学的事,萧妤时常往宫外跑,嘉佑帝与戚皇后也不再拘着她,由着她去折腾。
萧烈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他这妹妹了。
“皇兄,今岁会试的卷子都在你这罢。”
这也是嘉佑帝给萧烈自小到大安排的功课了,每一次会试前十的卷子,他都要仔仔细细地研读。
萧妤想看顾长晋的卷子,过来找萧烈准没错。
萧烈颔首道:“昭昭想看?”
“想,我想看顾会元的卷子。”萧妤弯下眉眼,笑道:“就是那位皇兄十分赏识的顾长晋。”
萧烈挑眉,有些意外昭昭竟然会特地为了那人的卷子来东宫。
风驰电掣间,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妤一眼,道:“随孤来。”
进了书房,萧烈抽出顾长晋的卷子,边递过去边道:“你同皇兄老实招来,是不是看中了长晋?”
萧妤接过卷子,道:“是,去岁我在浮玉山受伤,便是他给我上的药。自那日开始,我便相中他做我的驸马了。”
她说着便抬起眸,望着萧烈认真道:“皇兄,我喜欢他。”
萧烈拧眉。
顾长晋此人,年不及弱冠便能一举夺下秋试、会试的榜首,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应当在朝堂上一展抱负的。可他一旦尚了公主,原先可以走的仕途便要大大受限了。
萧烈有惜才之心,多少有些可惜。
父皇常说,良才、良将难得。
在萧烈看来,顾长晋便是他日后想要倚重的良才。
“长晋胸怀凌云之志,你可知他一旦尚了你,日后便只能困囿在上京,困囿在一个闲差里。你就不怕他怨你?这样一桩怨偶似的婚姻可是你想要的?”
“我知他心怀锦绣,这才想寻皇兄想个辙。”萧妤望着萧烈,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叫他为我牺牲他的仕途与抱负。”
兄妹二人一同长大,萧烈此时如何不知萧妤在打甚主意。
“你想要孤去说服父皇,好让长晋尚了公主后,也不必牺牲他的仕途?”
“是,我希望与他成亲后,他的身份依旧是顾长晋,而不是令昭公主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