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页(2 / 2)
寒夜泠泠,这男人身上热得跟她煎水的铜壶似的,触手滚烫。
他的骤然停下,叫容舒委实是有些懵。
这会正坐在他身上呢,岂能不知他这会有多血脉贲张?
她愣怔怔地看着他,雾蒙蒙的眸子含着春潮,微微上挑的眼尾勾缠着一丝青涩的媚。
看得顾长晋刚缓下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他敛了敛眸,道:“该离开了。”
再不离开,他怕是控制不住了。今日仓促来此,许多准备都还没做。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他不想委屈她。
容舒迷离的眸子渐渐多了几缕清明。
她如此了解他,怎会猜不到他在顾虑什么?
她搂紧了他的脖颈,道:“不许停,我们的姻缘始于松思院。”
说出这话容舒可没觉得害臊,这是他们第二回 成亲了,第一回因着种种原因他没与她圆房。这第二回,两人心意相通,都愿意将自己交付给彼此。
他怎能停下?怎可停下?
又不是只有他一人血脉贲张,他在她身上点的火,他不好生灭了休想她撒手!
她轻轻软软的一句话,叫顾长晋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理智顷刻间分崩离析。
男人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咬牙便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寝屋去。
寝屋里灯火煌煌,没烧地龙也没放炭盆,冷飕飕的。
怕她冷,顾长晋撤下身上的玄色大氅,将她放在了上面,复又低下身去。
饶是容舒做好了准备,这会也不免有些紧张,她搂紧他,紧紧闭上了眼。
他的唇很热,呼吸也很烫,解她腰封和衣裳的动作再不带半点迟疑。
容舒努力回想着前世出嫁前,阿娘拿着避火图教她的东西。
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然而这个当口,她想不起来好似也没甚所谓。
她一瞬不错地盯着绣着石榴花开的帐顶,看着那上面红艳艳的花瓣一点一点地变模糊变远。
许多事源于本能,还有两个人情到浓时想要将所有交付给彼此的心。
烛火“劈啪”一声响。
顾长晋微抬起身,低眸望着躺在大氅里的姑娘。
她发上的钗环早就散落,额角淌着汗,几缕乌黑的发湿漉漉地粘在她脸侧。
此时此刻,她就像卧在一团浓墨里的白玉。
她半阖着眼,两扇密密的眼睫不住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