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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颔首,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
翌日一早,一辆青篷马车从麒麟东街驶向顺天府。
衙门一早便开了值,几个衙役正坐在廊下,缩着肩头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见前头行来一个身姿清窈、眉目如画的女子,忙打了个激灵,起身迎道:“可是容大姑娘?”
容舒微讶,下意识道:“是,几位官爷识得我?”
领头的一名衙役恭敬道:“容大姑娘在扬州府的义举上京无人不知,小的怎会不识得?”
说着便用力一挥手,招呼身边的人道:“快去备茶!”
吩咐妥当了,这才又哈了下腰,对容舒道:“容姑娘随我去堂屋,今儿人少,府丞正闲着呢。”
办理和离析产的府丞态度比那几名衙役还要殷勤,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在那和离书上盖戳,笑吟吟道:“容姑娘,令尊与令堂今日之和离已在官府登记在册,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多谢大人。”
容舒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稳稳落地。
盈雀、盈月正在顺天府那两头石兽旁等着,见容舒出来,忙喜笑颜开地迎上去,道:“姑娘,您在上京出名了!”
容舒不由得想起方才衙役口中的“义举”,忖了忖,便道:“可是我在扬州开沈家粮仓的事传出来了?”
“何止!”盈雀抬着下颌,骄傲道:“还有您为梁大人借粮备药、救助扬州百姓的事,咱们上京百姓都知晓了!都说姑娘您有沈老太爷的风骨呢!”
容舒眸光一动。
她在扬州府的事怎会在这个时候传得沸沸扬扬的呢?
这是有人在给她造势?
容舒将昨儿给沈一珍写的信托镖局的人送去扬州便回了鸣鹿院。
她昨日回承安侯府,常吉带着几名金吾卫的亲卫一直在偷偷护着她。今儿她回鸣鹿院,常吉依旧跟着。
“我这里有落烟与柳萍在,你无需再护着我了,顾大人身边信赖的人便只有你们几人,你回去同顾大人复命罢。”
常吉却不应,隻笑吟吟道:“正是因着主子身边能信赖的只有我们几人,是以我才不能离开,我就在鸣鹿院的外院守着,您把我当做空气便成。”一副您再怎么撵我也不会走的模样。
容舒无奈,隻好道:“我正好要差个人去承安侯府盯着,你若是有合适的人,便替我吩咐一声。”
说着便让盈雀递了一个装着金叶子的钱袋过去,当做是给所有护卫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