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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想到脑壳儿疼,索性便掀起那张纸扔进一边儿的铜炉里烧了。
重新铺好纸准备给阿娘写信,可才落笔写了两个字,脑中蓦地又响起江管家说的话。
江管家说张妈妈特地回去三省堂寻她落下的东西,可若真落下了什么,以张妈妈一贯周密的作风,早该将东西送回来才是。
还有,阿娘寄了信来,即是要给她,直接将信送来漪澜筑便可,何必特地差人来漪澜筑唤张妈妈过去,再将信交与她。
总觉得张妈妈去三省堂,寻东西也好,取信也好,都仿佛是借口似的。
若当真是借口,张妈妈去三省堂又是为了何事?
今晨她在书房里,张妈妈好似很不愿意她在书房看那画。是因着怕她弄坏了舅舅心爱的画,还是因着旁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似张妈妈这般规矩老实的人,今晨无她领着,她怎敢擅自闯入沈治的书房的?
狼毫顿在空中迟迟不落下,一滴饱满的墨汁“啪嗒”一声落在纸上。
容舒蓦然抬眼,望向屏风外那道细瘦的身影。
容舒离开屏南街没多久,顾长晋便收到守备都司传来的消息,说梁将军那头有了进展。
到了守备都司,梁霄将一封密函递与顾长晋,道:“三个时辰前收到的密函,里头清清楚楚列明了这两年水龙王来大胤时用的化名,还有打尖住过的地方。”
先前的密告信隻说了水龙王与廖绕从五年前便开始勾结,但对二人会面的时间、地点却是一概不知。
现下这封密函倒是一口气说清楚了这两年水龙王来扬州时用过的化名以及去过的地方。顺着这些线索往下查,大抵能查出廖绕与水龙王碰过面的时间、地点。
顾长晋将这密函与先前那些密告信来回翻看,道:“这次的密函与先前送信的恐怕不是同一人。”
梁霄浓眉一竖:“顾大人与柳大人倒是所见略同。本将是个武夫,瞧不出这些密函有甚不同,只顾大人与柳大人既都如此认为,本将便当做是有两批人想借我们的手扳倒廖绕。”
一边的柳元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笑道:“有意思。”
从来都是他借旁人的手做刀,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利用呢。
他抬眸看向顾长晋,道:“顾大人认为这些密信可信得过?”
顾长晋道:“我与梁将军曾商讨过,先前五年的密告信之所以语焉不详,大概是因着写信那人并不在大胤境内,这才无法说出水龙王与廖绕见面的时间、地点。我猜测写信人极有可能就是水龙王身边的人。”
梁霄接过话茬,问道:“顾大人既怀疑从前那些信出自蛟凤之手,那今日这密函为何不是出自蛟凤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