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那些旧时光-温子墨的童年【1】(1 / 2)
自从温子墨记事起,父亲的工作就很忙,每天早出晚归,能看到的机会很少。即使周末在家,大部分时间也会呆在书房里。
那是他不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除了父亲,别墅里只剩下管家爷爷和佣人,小子墨想找他们玩,但是总被用工作忙为借口避开。
言语间带着不耐烦。
小孩子虽然心思单纯,但是也很敏感。
幼小的子墨知道,大家并不喜欢他。
在这栋空旷的大房子里,自己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父亲,老师说,每个小孩都有爸爸妈妈。那我的妈妈在哪里?”
刚上完家教课的小子墨兴高采烈地跑到书房,扒在温锦宗的办公桌前,怯生生的问。
3岁的子墨隻比办公桌高一点,他的双手扒着桌角,把下巴搁在深棕色的实木桌上,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
头顶毛茸茸的,带着孩童特有的婴儿肥,眼角微微上翘的大眼睛嵌着两颗圆溜溜的黑珍珠,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工作的男人。
像隻漂亮的幼猫。
长相好看的小孩在父母面前总会多一份宽容,即使并不怎么喜欢小孩的温锦宗也是如此。
他的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了一眼扒在桌角上一脸期待的小子墨,没有训斥对方不守规矩,而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快了,很快你就有母亲了。”
他到没有敷衍温子墨,温家已经决定和另外一个大家族联姻,温锦宗力压各兄弟,成为这次联姻的对象,两家已经订婚了。
多出来的那份宽容也仅此而已,温锦宗拨通内线,让管家把小孩领走。
被牵出去的小子墨没有在意,他牵着管家爷爷的手,眼睛笑成两道月牙,脚下一蹦一跳的。
他马上要有妈妈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子墨都是掐着指头算的。在绘本里,妈妈十分疼爱自己的小孩,会给他做饭,陪他玩耍,陪他讲睡前故事,把他抱在怀里疼爱。
书上说,妈妈的怀抱,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也许神明听到了小孩的请求,两个月后,正在花园里拍球的小子墨就管家喊了回去。
他的母亲来了。
一股巨大的喜悦衝进心里,小子墨的眼睛都亮了,他丢下心爱的皮球,像一颗小炮弹,急衝衝的往屋里跑。
会客厅里,温锦宗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高定套装,打扮十分贵气,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
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温锦宗看到小子墨,摆手将他招了过来,对女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儿子,温子墨。今年三岁,他一直很期待见到你。”
将小孩拉到跟前,“子墨,快叫母亲。”
“母亲。”
小子墨抬头看着这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妈妈,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眼里充满了孺慕之情。
他不由自主的迈着小步子向女人靠近。
闻到了对方身上香香的味道,小子墨紧张的把小手在裤子上蹭一蹭,小心翼翼的伸向女人雪白的裙摆。
他想摸一摸妈妈。
如果自己乖一点,她会不会把自己抱在怀里?
小手还没碰到裙角,就被对方不留痕迹的躲开了。
女人看着小手指缝里的泥灰,嫌弃地皱起眉,敷衍的应了一声,就喊管家过来把孩子带去玩儿。
温家重子嗣,这是她还没结婚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是两码事儿。
结婚的第一天就看到家里有个这么大的野种,哪怕孩子长的再漂亮,再乖巧,她也喜欢不起来。
两家本就是单纯的商业联姻,温家娶她本就属于是高攀,女人到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小孩。
但是让她有什么好脸色,是不可能的。
温家母主的入驻,并没有给温子墨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甚至因为女主人的无视,也让别墅一些见风使舵的佣人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小少爷更加的随意。
在这个小孩最期待得到家庭关爱和重视的年纪,小子墨活的像一个透明人。
结婚后的温锦宗回家的次数更少了。除了每天来上课的家教老师,没有人管教他,也没有人责备他。
有一次,小子墨当着母亲的面,推倒了一个花瓶。女人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吩咐佣人收拾一下碎片,别把少爷弄伤了。
漠视,有时候是伤害一个人最深的方式。
日子总归还要继续,小子墨学会了自己和自己玩儿,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玩儿捉迷藏,幻想和一群小伙伴抢球,把皮球拍的震天响。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管自己。
别墅很大,即使是每天满屋子乱窜的子墨,也有没有去过的地方。
和往常一样在别墅里拍球的温子墨,不小心把球掉进了一个偏僻的杂物房里。
小子墨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窄小的杂物房内有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楼梯黑漆漆的,幽暗,深邃。
小孩本能的止步,只能眼看着皮球一下一下的弹下楼梯。
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回响。
最后“砰”的一下砸到木质的门板上。
门板被弹下来的皮球推开了一丝门缝,在黑暗中透出一缕光。
小子墨站在楼梯边上踟蹰,但是掉下去的这个皮球是自己最喜欢的。
想了想,小孩扶着墙,一点一点的走进漆黑的楼道。
逐渐适应黑暗的小子墨不再害怕,他捡起地上的球,好奇的推开门缝。
沉重的木质大门被推开,房间里的景象映入小子墨的眼帘。
这个是一个略显简陋的房间,整个房间里,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
床头的地毯上,跪坐着一个乌发浓密,肤白如雪的美人。
他脖子上带着项圈,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半透明的女式睡裙,轻薄的材质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背脊,两条修长的腿交迭着蜷起。
大腿掩在丝滑的睡裙下,露出两条白到透明的小腿,脚踝纤细,脚趾尖隐隐发粉,透露着一种脆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