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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不逢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文清辞的眼前装出一副人模狗样!
但现在,谢不逢似乎终于装不下去了。
文清辞的昏睡,撕开了他的画皮。
这个疯子不但不怕自己揭穿他。
甚至……他可能在真心期待着那一瞬?
宋君然不由浑身发寒。
一个会装的疯子,可要比此前更加危险。
就在沉默之间,两人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屋门看去。
刚才苏醒过来的文清辞已经戴上了帷帽,缓缓推开了屋门。
他看上去无比疲惫,只能勉强倚靠屋门站在此处。
文清辞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问:“……咳咳,你们?”
宋君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我——”谢不逢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君然忽然咬牙向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接着昧着良心朝师弟笑了一下。
他停顿几秒,缓缓说道:“我来找他,是想……问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
宋君然不管谢不逢究竟敲的什么算盘。
这一刻,他都必须要逼谢不逢,将人皮重新穿回去!
身体里不断衝撞的内力虽然安宁了下来, 但是额间的刺痛却还未消散。
山萸涧的记忆,早已恢復。
刚才那几个时辰,文清辞更多记起的, 是自己闯荡江湖四处行医时的点点滴滴,和无数被尘封于脑海深处的知识。
浓浓的仇恨, 早随着谢钊临的死而变淡。
此时文清辞清清楚楚地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是救涟和县的百姓。
他从未像此刻一般坚定。
从睡梦中苏醒后, 文清辞满脑子都是各类草药的名称。
听到小院异响走出门的他,并没有反应过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吃饭?师兄不是只会煮白粥吗……
最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和谢不逢那么熟了?
不等文清辞疑惑, 宋君然快步跑上台阶, 一把揽住了文清辞的肩膀,“走走, ”他压低声音说道, “醒来之后不要这么着急起身,回去再休息一会。”
文清辞的视线越过宋君然发顶向小院中看去。
太阳早已落下西山,隻余一轮银月悬在天边。
谢不逢站在月下, 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他的目光并不平静。
甚至称得上灼烫。
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 文清辞的心,不由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