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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不逢像是不知道苦似的,一口气就将药喝了个干净。
下一秒,他的眼皮又沉沉地合在了一起。
“别急别急。”文清辞赶忙收碗,替少年整理额头上的丝帕。
太医署专门煎药的侧殿里没有烧地龙。
在那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文清辞的手早就被冻得冰凉冰凉。
感受到那股寒气,正发烧的谢不逢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点点凉意迅速顺着指尖,向全身蔓延。
文清辞身上的苦香,莫名的令人放松,甚至于安心。
谢不逢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
“殿下放手,我要起来了。”
“殿下,呃……谢不逢?”
文清辞叫了好几遍,少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他试着将谢不逢的手指掰开,但是没想到,对方的劲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好巧不巧的是,卧房里的烛火也在这一刻燃尽了。
文清辞的眼前一片漆黑。
“算了……”困极了的文清辞懒得再折腾,他轻咳了几声,认命般叹了一口气,直接趴在榻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殊宫的烟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月光映在雪地,照亮了小院。
昏沉间谢不逢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睡梦中他又回到了肃州,在那里寻到了一隻新的小羊……
柔软,温暖,又有几分脆弱。
谢不逢缓缓用力,恨不得将它嵌入自己的手心。
这一次,绝不能再将它弄丢。
杜鹃轻啼,唤醒了屋内的少年。
谢不逢的烧终于退了。
昨晚发生的事,一点点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正当谢不逢以为那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时,手心中脉搏的轻跳,突然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屏住呼吸,缓缓侧身向榻边看去……
小桌上有个药碗,而自己的额头上,还轻轻地放着一条丝帕。
文清辞披着件大氅,斜倚在榻前,眉宇间透着化不开的疲倦。
他的腕被自己紧紧地握在手中。
竟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下一秒,谢不逢的指尖,忽然如被火灼过般,发起了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