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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澄:“不是。”
黎星川:“你被人欺负了?”
季望澄:“没有。”
黎星川:“我知道了,你怕我羡慕嫉妒恨。”
季望澄:“……不是。”
黎星川:“那你说呗。”
季望澄安静片刻,仿佛在做心理准备。
半晌,他再度启唇,斩钉截铁道:“不像你想的那样。”
“很不好,特别差劲。”他好像解开了某种沉重的枷锁,索性破罐破摔地接着讲下去:“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知道了,会和我绝交。”
黎星川:“……嗯?”
他很温和地反驳,“你又没说,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反感?”
“你已经反感了。”季望澄语气中带着一丝指责,“我跟小时候根本不一样,所以把照片涂掉,你不想我这样。”
黎星川一愣,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觉得你现在有什么不好……”
季望澄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咄咄逼人继续说下去:“我脾气坏,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近你,谁都不行。也会打人,把人打进医院。”
他从没有进行过如此长篇大论的自我剖析,像是被压到极限的弹簧,触底反弹,一口气要把一天分量的话都说完。
“……我是混蛋、恶人、怪物、反派,有人怕我,可能因为我做过不能被原谅的事。而且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不准备改。”
他用一切不堪的词汇形容自己,像是要把一道小心翼翼掩饰的伤口撕扯下来,向黎星川展示血淋淋的皮肉。
“闪闪。”他语气硬邦邦的,盖章定论,“等你知道之后,一定会讨厌我。”
黎星川被他三两句话说得丢盔弃甲,心软得像太阳底下化开的糖水。
他顿时没了脾气,也不想再去探究那些季望澄掖着藏着的过去。
谁没有秘密呢?
不愿意说,就随他吧,一个劲追问倒显得他咄咄逼人。
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可有可无的事。
“……你别这么说你自己。”黎星川鼻子有点酸,闷闷地反驳,“我从来没这么想——”
季望澄笃定道:“你会的。”
黎星川:“我不会。”
季望澄:“你还不知道我做过的事,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不会讨厌我。”
黎星川:“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讨厌你。”
两人陷入“子非鱼”的幼稚争论中,一时之间,谁也不肯退一步。
半晌,黎星川放弃了。
“好吧,那我隻问你一件事。”他说,“你没有犯过法吧?……闯红灯这种不算。”
季望澄想了想,说:“没有。”
他是动手取走过一些人的性命,但那些人本来就是罪大恶极的恐怖分子,他只是代替超能法院行刑——这么说来,他根本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正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