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也许可以尝试安慰对方,因为从早上开始,江绥的脸色就很难看,虽然林山雪并不觉得口头上的安慰有什么实际作用。
“你……死的是你什么人?”林山雪歪着头,迟疑道。
江绥愣了一下,视线从手背转移到她脸上,冷淡如初,并没有变友善。
很好,现在林山雪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良好的切入点。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绞尽脑汁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只言词组,硬着头皮支吾道:“没事……死人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反正大家都会死,总有再见的机会。”
别人的安慰虽然没用,但至少不会让听的人不满,她可倒好,纯粹给人添堵,平日讽刺人的话说的太多,安慰人也带三分讽刺。
江绥冷冷看着她,顾及她手上有伤,没有用蛮力甩开,清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山雪挠了挠脑袋,破罐子破摔,用回装可怜的老办法,像委屈巴巴的小狗,边说边悄悄去观察他的表情:“你在难过,我就想……安慰安慰你。”
空气安静了几秒,微风轻轻拂动树梢,太阳悄悄西移,正当她以为要再次失败时,林山雪听见江绥很轻地叹了口气,拂开她的手,道:“谢谢。”
猛地抬头,撞进江绥略微松动的视线中,效果出奇的好,但是……
“你觉得我的安慰有用吗?还是装……”
“都没用。”江绥跃过她去开车门,林山雪快他一步抵住门。
“让开。”
气氛破坏大师心里懊悔旖旎的氛围被打碎,索性也就不装了,背抵车门,双手抱在胸前,忽然身子前倾,笑吟吟地凑近:“我们去约会吧!”
见面数超过五次,光吃饭已经满足不了林山雪,她自动把他们的关系往后推进了一个阶段。
江绥的目光从最开始的漠然转化为深深的疑问,有时候想掰开林山雪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有人思维跳跃至此,怎么会有人自我到这种地步。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种话很不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林山雪反应了一会儿,“因为你刚参加完追悼会?”
江绥没说话。
“那又如何?即便死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难道你今天就失去快乐的权力了?”冷笑一声,“人人都说“在天之灵”,但人人都知道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是在葬礼上跳广场舞还是哭的昏死过去,死人都不可能对任何行为作出反应,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些开心的事?”
死了就是死了。
白皙的脖颈上血管紧绷,垂在腿边的手指攥紧,指甲嵌进肉里,指节泛白,旋即松开,过了许久才感觉到疼痛。
在她的观念下,生命好像变得毫无意义,江绥知道她说的不对,知道她的极端,盛怒之下,却忽然没有任何再与她争辩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