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江绥摸了摸女孩的头,轻柔拭去女孩脸上的泪珠,蹲在地上低声安慰着女孩,语气平缓,声音温柔。他的安慰仿佛具有魔力,让人感觉天塌下来都不算什么。
林山雪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不得不说,一副好皮囊确实能事半功倍,林山雪在心中感叹。三言两语,女孩就止住了大哭,抽抽噎噎抹着眼泪。江绥站起来,简单一件白大褂在他身上仿佛刚从巴黎时装周拿下来的高定礼服,完美的身材比例自带高级感。
漆黑的眸子冷冷注视着林山雪,他的美冷淡清隽,不带一丝烟火气,像夜色下的昙花,泠泠月光从它身上流过。
江绥毫不掩饰对她的不满,林山雪的嘴角噙着懒散的笑意,目光落在他瓷骨般的手上,晶莹的泪珠还挂在指尖,手指弯了弯,没碰到掌心。
她思量片刻,迅速抬头,翘着二郎腿,大爷似地坐在椅子上,洗耳恭听江绥的批评,紧接着,她看见江绥的视线轻描淡写的从她身上移开,对她挑衅的举动视若无睹,推着女孩离开。
“嘁,”期待落空,林山雪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用食指戳了戳已经僵硬的鸟,嘲讽道,“真装。”
嫌弃病人眼泪的虚伪医生,这是林山雪对江绥的初印象。
江绥站在风里,满身狼狈,冷白色的皮肤在夜幕的衬托下,泯灭了其他颜色,像身处一出老电影中。一束孤零零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朦胧、冷淡,犹如他的点漆似的眼睛,没有一丝烟火气。
人模狗样。
林山雪躺回沙滩上,蜷缩身子,抱住手臂,拒绝与江绥沟通。
海风把浪花吹上岸,泛起一层白沫,又沉默着退场。林山雪搓了搓手臂,后背像要被灼穿,江绥的视线犹如夏夜里久叫不息的蝉鸣,令人难以忽视。
真烦!
她再一次从沙滩上坐起,伸出手,冷眼看着江绥:“扶我起来。”
江绥没有理她,弯腰捡起外套,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放在林山雪手中,“擦擦。”
手帕通体乌黑,只在右下角用银白色的细线绣着一个英文品牌名。林山雪看着手中精致的高档货,怔愣一瞬,这年头还有人会随身携带手帕?
华而不实的高档货大约是承受不了这种粗粝的磨难的,林山雪才把脸上的沙子擦干净,手帕就已勾丝,她看见,却没有手软,反而变本加厉地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