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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家也会有中年危机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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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称人到中年发现自己是南通

1

干燥的空气,呼吸间仿佛能带着细碎的沙粒,舌面发干,却抑制不住张口剧烈地喘息。一双粗糙而宽厚的手卡住腿根,迫使他以双腿大张的姿势躺在床上,炙热的性器在身下粗暴地动作,整根拔出又狠狠贯入,快感的电流一路噼里啪啦顺着脊椎涌进大脑皮层,想并拢双腿却无法做到,不知是因为那双钳住双腿的手还是这具身体自己不想动弹,就这么大张着腿任人侵犯。

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喘息逐渐凌乱,忍不住痉挛的躯体拱起腰腹,裹着性器的穴壁向内绞紧,挤出更多水液淋漓在股间,在性器抽动时发出淫靡的水声。热意好像要将大脑融化,流出粘腻的呻吟。此起彼伏的刺激几乎在接连不断地将他送上高潮,让他的身体在浪尖上反复紧绷,又脱力倒进那双手里,再被拖进下一轮热潮。

他在呻吟中发出些破碎的音节,伸出手去够些什么。真奇怪,这种程度的交合之中,他的手居然没有一丝颤抖。“———来”他听见自己说,“泰雷,过来——”

京海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别墅的厨房里,视线里只有地板上的一滩水,和水里散落的玻璃杯的碎片。他撑着地板支起上身,半开的冰箱亮着微弱的光,照在男人神色晦暗的脸上。他只是半夜起来喝杯水,没想到会突然多出来十万年的记忆在脑子里,看这架势估计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墙上时钟的指针刚刚转到三点,他最起码在这倒了一个半小时。

叹了口气,京海扶着橱柜正要起身,突然身形一顿。但是没来得及,冰凉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来,诡异的感觉让他后腰一颤差点又摔回去。无数句脏话从脑海里奔腾而过,要是他还是第三平行宇宙的鲸鲨王,高低给这地方个黑海深渊毁尸灭迹,可惜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资本家,偌大的别墅里连个保姆都没有,杯子碎了自己扫,裤子脏了也得自己洗。

真是见鬼了。京海咬着牙洗了澡换了裤子,没顾上楼下玻璃杯的碎片,愤愤上楼回到卧室。他上辈子多么波澜壮阔的一生,当奴隶,造反,独裁一整个星球,一打四堂堂战死,哪一点不值得他念念不忘呢。偏偏——

“好孩子,再让我——”

停!

京海紧急停止回忆,刚刚平息的性器又悄悄抬头,一团熟悉的热意又开始在小腹汇聚起来。真是够了,他抓着床单,把那块可怜的布料攥成皱巴巴的一团。可惜人的脑子就是这种下贱的东西,越不让它想起什么越要想起来。

那种宛如实质的,事无巨细的回忆还是不可避免地追上了他。带着茧的指腹抚摸过全身的触感,沉重的打在颈窝的吐息,青年向上投来视线的灿金的眼睛,他开合的嘴唇,暗哑的声音。他说什么呢,他亲吻自己指尖的时候,他说—

“我一定会杀了你。”

一股可怖的战栗从身体的深处升腾而起,京海从臂间抬起头来,手里的布料最后还是抓破了。那几乎是一种痉挛,一种疼痛,好像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一起,陷入一个无底的空洞之中。

但他在高潮。

他在记忆中因为这句充满仇恨的宣言剧烈地高潮,身下还衔着青年性器的地方水液淋漓。他听见自己在笑,在尖叫的间隙,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迫切的去亲吻青年的嘴唇。那双灿金的眼睛平静的注视他,他自己的身影映在其中,正痛苦地高潮。

而他的身体在床上蜷曲起来,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性器昂扬着沁出水液,却没能同时到达顶峰。男人把一只手攥成拳抵在腹部,那个地方空无一物,没有他记忆中柔软湿热的器官,却还是一刻不停地叫嚣着空虚,叫嚣着渴望被填满的饥饿。

不够。不够。还不够。

记忆无法使他的饥饿饱足。直到疼痛消退,身体未完成的高潮也转而变成一种隐隐的沉重,那个不存在的器官像一只盛满情欲的水球,颤颤巍巍地置于他腹中。

还不够。

2

小陈助理是一位业务熟练的打工人。

早上六点,她像往常一样开车来到老板的别墅,掏钥匙开门登堂入室,走进资本家的厨房像回家一样。当助理还要干厨师的活,可见资本害人不浅。

六点十分,她看见了厨房地上干涸的水迹和玻璃杯破碎的尸体。

六点十一,小陈助理卸下了京海卧室的门把手破门而入,与自己面色憔悴坐在床边抽烟的老板面面相觑。“……修门的费用从你奖金里扣。”男人熄灭手里的烟,自顾自的走去去洗漱。

餐桌上,小陈助理完善了她第三千四百零一个资本家暗杀计划,同时把泡好的咖啡放到暗杀目标的手边。今天的资本家没有察觉到她的杀意,毫无防备地端起杯子,然后差点被三倍的意式浓缩送走。

爽。小陈助理对着京海扭曲的表情满意点头。“我观察到您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她合上无人在意的工作安排,“迟来的中年危机吗,老板?”

我当初为什么招了她作助理。京海揉着额角放下杯子,托那一囗浓缩的福,他现在总算清醒不少,只是一想到昨晚的事还是眼前发黑。‘中年危机’,他想,‘倒也差不多’

“把今天的行程推迟。”万恶的资本家说到,助理小姐的笑容消失,助理小姐面无表情地翻开文件夹撕掉了最上面的一张纸。京海装没看见,反正他的助理一年有365天都想杀他。“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解决面前的早饭。“把钥匙给我,你先回去吧。”

助理小姐保持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走出大门,京海才长出了一口气。车钥匙在餐桌上反射着灯管的冷光,男人望着它出神,手指摩挲着瓷杯的边缘。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腹部,隔着皮肉放在那虚幻的器官上。京海咽下最后一口早饭,拿上钥匙出了门。

驱车来到大学城附近时京海看了眼表,指针刚到七点,要是有早课的大学生估计已经起床了。总不能直接打电话给那孩子问问你今天有课吗,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维持的资助人形象该有的行为。思考一番,还是发消息给万能的小陈。

片刻后手机震动,小陈发来该大学专业的课表一张以及打车费报销单一张。他把课表一键保存,然后关闭了手机。什么,报销单?非上班时间打车哪来的报销单,没收到。课表上第一节课下课时间是九点半,京海找了个林荫道靠边停车,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三三两两的学生。小陈的车不是什么有名的豪车,停在大学城路边也不引人注目,学生们径自从车旁路过。

丝丝缕缕的疼痛又攀附上来,京海在驾驶座上下意识向右伸手,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小陈车上不放他常抽的烟。于是转而打开后面的扶手箱,才找到半盒薄荷烟。凑合点上,烟雾随着火星闪动肺管,又被缓缓吐出,冰凉的感觉直入脏腑,让男人皱了皱眉。

‘泰雷。’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朦胧的白烟让视线模糊,薄荷的凉意中似乎泛出一点血腥。

3

京海第一次见到这个上辈子亲手杀了自己的小孩,是在他自己出生的偏远山村,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想起来这事。在那个穷的非常标准的贫困地区,唯一一所小学里,坐在破木桌后面念一年级课文的小孩,枯黄的头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一点没有以后那种金灿灿的感觉。眼睛倒是亮,敏锐地看过来时,像俩小电灯泡似的。

那时候他生意刚做起来,还得变着法子给自己打广告。正好他自己就是个大山里爬出来的励志代表,虽然过程可能不那么合法,不过只要往自己出生的地方捐捐款,拍几张照片,舆论自然就会给他安上回馈家乡的噱头。赚钱嘛,不寒碜。

于是他久违的回到那个已经快记不清样貌的故乡,找到了当年帮过他一把的村长元正。老头原本是特级教师,抱着那套大爱无疆的理论到了这个小地方支教。刚开始他一家一家劝村民送孩子读书,没人听他的,就京海一个孤儿没人管,天天去学校蹭吃蹭住,反而成了唯一一个学生。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外来的老师都当上本地的村长了,当年没念成书的那批孩子长大了,依然没人愿意送孩子读书。

“到头来还是因为钱,”胡子花白的老头摇着头,“学费免了,却还要书费。就算没有书费,孩子上学一天就不能干活,却还要吃一天三顿饭。”彼时小陈还年轻,端着笔记本认真听老头絮絮叨叨,京海在面前的两盘咸菜之间犹豫半天,最后挑了根腌黄瓜就着面条吃了。

年轻人还有点教育改变命运的激情,小陈跟老头畅聊一中午,最终敲定了捐款事宜。要是京海自己来,估计三句就被老头识破,必然不可能答应他做戏,哪怕他是真的捐钱。

于是饭后,元正提出带他们去学校看看,他也跟着去了。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三间土房,教小学初中所有年级,却还没坐满。小陈跟着老头进相对人多一点的第一间,都是六七岁的小豆丁。京海还没进门就被一群小孩的尖叫嚷得青筋直跳,当着老头的面,他礼貌表示去看看后面两间,忙不迭地退出来。

他慢慢向后面走去,为了不惊动更多小孩,走到靠近窗口的位置时还特地放慢了脚步,停在屋内看不见的盲区。屋里的小孩有的睡觉,有的发呆,没一个人发现窗外站着个大活人。京海撇了一眼就准备走,但脚下还没来得及动,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紧接着,就像接到什么信号一样,所有小孩都拿出了书装模做样朗读起来。

京大老板眉头一皱,哪个小屁孩耳朵这么尖,索性大大方方走进屋里去找。屋里零零散散几个小孩,都被突然出现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吸引了注意,一只眼睛瞟课本,另一只眼睛直往他身上贴。其中就有一个与众不同,那长着一头小黄毛的男孩,两只眼睛都没看书,从他路过窗户就开始看他,直到他走进来,那双金灿灿的眼睛还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胆子倒是不小,他想。跟我小时候挺像。

可能是怀抱着一点补偿过去自己的心情,当老头告诉他这是自己收养的孤儿后,京海顺势提出单独资助他。“他也是你收养的,我也是你收养的。”他说的大言不惭,“那我跟他就是兄弟啊。我供他上学是应该的。”

元正显然不相信他这个说法,这老头知道自己养大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有什么办法,再让小孩呆在这个小山村里,只会埋没了他的天赋。再说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害一个小孩呢。

于是,男孩被叫来,小陈蹲下来问他愿不愿意到外面读书。男孩看看元正,又抬头,京海正看着他笑,男孩问:“就我一个?”

多好的孩子,小陈摸摸他的头,回头看向自己卑鄙的老板。“当然不,”京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对他开口,“我会出钱让这里所有的孩子都读上书。”

“但我相信你能做到比他们所有人都好,所以,我给你的要更特别一些。”

他俯身把男孩抱起来,让他得以与自己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泰雷。”男孩回答,

“泰雷,你相信我吗?”

他的语气,据后来的小陈回忆到,几乎是在诱拐儿童。他但凡能拿出其中一半的耐心应付那些“合作伙伴”,也用不着次次发展成火拼。可怜的小孩,被资本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小陈为此垂泪。

总之,泰雷点了点头。

4

泰雷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资助人靠着车门向自己挥手,先愣了一下,才连忙走过去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就闻到车里还没散去的烟味,却不是之前熟悉的那种。“这是陈小姐的烟吧。”青年将自己的书包放到后座,自己寄上安全带,开口说到。

“还能闻出来?”男人启动了车辆,转动方向盘掉头向校外开去,“你今天还有课吗?”虽然问着,但显然已经连目的地都想好了。泰雷知道他的询问总是带着答案的,还是顺着他回答下去,“没有了。今天只有一节课。”

“最近怎么样?”与往常一样的话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提前了,泰雷尽力组织语言,仍然只是干巴巴的几句。大学生的生活不算丰富多彩,无非上课,社团,聚餐,开会。要是话密的火麟飞在这,估计能就专业课老师的花式水课,学生会的无脑安排,社交团建中遇到的各类怪人展开一场长达三小时的个人脱口秀。可惜泰雷是个心眼实诚的好学生,车里很快陷入了沉默。

今天似乎有点不太一样,青年隐隐觉察到什么,却想不太明白。以往跟这人见面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这样沉默的时候,但那时却没有这样……凝固的气氛。他忍不住看向男人那边,才发现对方脸色不太对劲。“……没休息好吗?”泰雷担忧地注视他,男人很少让他看见这种疲惫的神色。

京海听到这话反倒笑了,“是啊,”他说,“做了个很长的梦。”

车子转过弯道,来到比较繁华的路段,红绿灯前挤满了车。男人将车停下,红灯的倒计时映在车窗玻璃上。男人转头看向他,在白日的光线下,瞳孔隐隐透出暗红的色调。泰雷在他的视线中,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

“很真实的梦,真实到让我感觉,我现在的生活才是个梦,而梦里的生活才是现实。”男人咬字慢悠悠的,他的话语从来自带一种使人信服的魅力。旁人说来好笑的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煞有介事,好似他真的在为之烦恼。

“你梦到什么?”年轻人试图为他分担烦恼的样子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是个好孩子,连他都忍不住感慨,收回目光的同时顺手摸了把金色的脑袋。

泰雷被这个动作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重新启动,男人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车子驶过路口,信号灯的影子一闪而过,车内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

“不过我还记得你,”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带上一种几乎能称之为眷恋的情绪,“你……救了我。”

泰雷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话来。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京海会跟他提起这个,他们之前的交谈都是单方面的,是这个人把握自己近况的方式。对方很少跟他提起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不太能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人似乎侧头瞥了他一眼,把他迷茫的神色看进眼里。他不记得,当然了,他当然不记得。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隐痛的脏腑猛地抽搐了一瞬。

还不够

车停在泰雷和朋友合租的公寓旁边,年轻人打开车门,下车之前不太放心地回头劝他还是好好休息,灿金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还不够

京海驱车离开时从后视镜里看见他向自己挥手,背着书包的年轻人,脸上挂着平凡的笑意,不记得使命也不记得仇恨,仅仅只是在这个和平的世界普通的存在着。

就好像现在挤满了他脑子的那些记忆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听不见雨声

酒店前台小陈坐在柜台后面刷着手机,“精品情侣酒店”几个大字在她身后黄铜色反光墙面上低调却显眼的挂着。这个情侣酒店只占据了商业街旁边一栋楼的其中一层,唯一向阳的窗户被隔壁的足疗店占据,酒店大门直连电梯间,足疗店嵌套进酒店前台对面,非常方便一条龙服务。大厅灯光昏暗,全面封闭,从电梯出来立刻能达到一种昼夜颠倒,日夜不分的效果,也不失为一种专业对口。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又关闭,两个浑身潮湿的男人从电梯间走到前厅,其中一个穿着卫衣运动裤的年轻人走过来拿出身份证办入住,另一个年长点的一看就是老板,一身西装三件套一看就价格不菲,老板左右环视,眼神在小陈身后的大字上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滑走。

小陈目不斜视地接过证件,扫描收款取房卡一气呵成,干这一行久了什么都能看到,少问多做永远是职场铁则。两人也没拿什么行李,年轻人把房卡递给老板,那人转身就走,他还好脾气的对小陈道谢。小陈挂着职业微笑目送他们的身影从走廊拐角离开,低头看看地上留下的水渍,刚刚反应过来。外面原来下雨了,她想,这里头连一点雨声也听不见。

泰雷推开房门,房间里陈设干净整洁,除了没有窗户灯光有点暗之外,就跟普通酒店差不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身后的人见他这副样子嗤笑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走进房间把西装外套丢在地板上,开始解身上的扣子。男人身材高大,抬手时腕间的袖扣在酒店昏黄的灯下也光华流转。这种人看起来就该在总统套房里喝香槟,不,连酒店也不用住,他看起来就应该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房产。事实上他也确实有,不过现在住不了了而已。泰雷抹了把脸,关上房门。毕竟面前这人,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了。背后中枪当场身亡,死亡证明火化证明一应俱全,而且,泰雷自己就是那个在他背后开枪的人。

京海在青年的注视中泰然自若,他不紧不慢地摘下袖扣,解开马甲纽扣,脱下马甲再开始解衬衫纽扣。衬衫从他肩上滑落时,他侧头看了一眼泰雷的神色。一个黑色的束腰紧紧贴附在他身上,不是那种尼龙绳勒的装饰品,除了布料还有伸缩带和钢板,贴身缠着一圈圈绷带。那一枪从他背后嵌进身体里,差一点就正中脊椎。即使如此子弹的冲击力也震碎了椎骨,几乎把他的内脏炸成碎片。他现在还没死成可谓是奇迹降临,可能还有钱砸的够多。

正规医院早就判了他的死期,泰雷这人不知道是精神错乱了还是怎么,又把他的“尸体”运出来送到地下医院续命,自己当初留的后手全被挖出来砸在里头,还真让他给救活了。当初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京海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看见这人站在床头以为他也死了呢。

京海随手丢下衬衫,眼见他还没有靠近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还愣什么,给我解开。”这是医疗用的固定束腰,得双手背后使点力气才能解开卡扣,他现在就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只能开口让泰雷帮忙。

“嗯。”青年应了一声,走过去从正面环住他,伸手到他腰后一别就解开了卡扣。京海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毫无反应,只是侧过脸去,习以为常地抬手。腰腹上紧缚的力道消失,京海松了一口气,平坦的小腹起伏了一下,没有绷带的地方被勒出一片红痕。

泰雷把束腰放好,回过身来解他身上的绷带。男人悬在空中的手犹豫了一下,向上扶在泰雷肩上,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熟悉的刺痛从后背浮现出来,不一会就发展到让他站也站不稳的程度。昔日的金融巨鳄只能收紧了手臂,把身体的重量依靠在泰雷身上,以减少对脊椎的压迫。

京海闭了闭眼,眼前的金色晃动,从未如此让他感到深恶痛绝。有那么一刻他简直想要把手下青年柔软的脖颈掐断,让他口鼻中涌着鲜血跟自己一起倒在潮湿的地板上,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让两人的尸体一起腐烂。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做,他安静的依靠在青年身上,听见纱布落地窸窸窣窣的响,鼻尖逐渐闻见自己的血腥。因为他什么也做不到了。

泰雷丢下绷带,正观察着伤口的恢复情况,这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头来跟他接吻。他推了泰雷肩膀一把,那点力气连个床头柜都推不动,泰雷也顺着他后退。两人就这么摔在床上,倒下来的震动还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雨季里床单都泛着潮气,京海躺在上面,感觉那一阵阵阴痛都顺着骨头缝化成水滴下来。泰雷手还垫在身下护着他的腰,他也不管,抬腿去够年轻人的身子,还要选最受罪的体位。青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俯身下来,手臂使力支撑着他的腰背,几乎是合着他的心意亦步亦趋,却反而让人烦躁。

真是可笑,京海势力最盛的那些年整个第三区的命脉都掌握在他手里,这小子软硬不吃非要跟他拼个死活。现在他成了个几乎半身不遂的废人了,他倒是听话,说一不二的。京海不耐烦地扯了一把手里的头发把他脑袋拽下来,尖牙撕扯咬破了青年的嘴角。他喘息着倒回床上,抬手去摸青年的脸。太疼了,深入骨髓的疼痛顺着神经在他全身无止境的流淌,伸出去的指尖都在颤抖。

泰雷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配合地低下头,让他冰凉的手抚在嘴角的伤口上,指腹抹开一道鲜红的血迹。这人的脸色太差了,下雨天枪伤闹得尤其厉害,泰雷都担心待会做起来他会不会在床上晕过去。

晕过去也好,他想。正好趁机把人运回去,他们这次在外面呆的时间够长了。

腰下的手撤开了,泰雷拿了个枕头垫在那里,聊胜于无。他起身去翻房间里的抽屉,半晌抱着一堆东西回来,都丢在床上。京海侧头去看,一瓶润滑,一整套封在密封袋里的玩具和两盒无感避孕套。

“东西还挺全。”他把那套玩具拎起来研究,密封袋上甚至贴了已消毒的标签,展现出非常专业的服务精神。泰雷打开润滑倒出一滩颜色恶俗的淡粉色液体,其中包含了什么成分简直昭然若揭,淋漓在他指缝间,牵扯出黏腻的水声。他将占满粘液的手指伸进京海身体里搅动,那人才把注意力从玩具上移开,仰过头去抽气。

那一整套精心准备的玩具被随手丢在一边,又扯回来,京海单手撕开包装,顺着电线勾出一把跳蛋。五颜六色的塑料小玩意晃晃悠悠,碰撞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种廉价的色情。

“喜欢哪个颜色的?”他专门把这一串东西拿在泰雷面前,那人不理他,只专心致志做他手里的活计。里面涂满了粘液的地方微微泛起一点热意,隔靴搔痒般的一点点蔓延开来。这点感觉比起他浑身上下流窜的神经痛还不值一提。

“这个怎么样,和你之前用过的一个风格。”京海还在故意拿话撩拨人,泰雷本来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他,可是下一秒头皮一痛,那人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选一个。”他的语气沉下来,还是那股暴君般阴晴不定的性子,哪有任人无视的时候。

“就……那个吧。”泰雷只能伸手接过那个棘手的小玩具,湿答答的手在表面抹了一圈,打开最低档塞进刚扩张好的地方,调整了位置让它能正好卡在前列腺上。震动带来的酸麻延迟了一会才传回到中枢神经,京海只是简单出了个鼻音,这才放开抓着泰雷头发的手。

润滑里的药效逐渐发作,含着异物的内部不自觉的收缩,刺激腺体的酸涩感逐渐变成浪潮般阵阵涌上的快感,没被震动碾压过的地方也泛起不自然的麻痒。疼痛也似乎被性欲压了过去,京海胸膛起伏,缓慢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泰雷一手按在他小腹上,另一只手拨弄着跳蛋的开关,向上调了一档。那人喘息一声,没被触碰的性器也挺立起来。机械震动的嗡鸣淹没在肉道里,只有透明的水液滴落打湿了床单。泰雷控制着力道附身上前,将自己也兴奋起来的性器和对方的握在一起撸动。

两处同时刺激很快让京海濒临高潮的边缘,他不自觉地向上抬起腰身迎合泰雷手上的动作,却因为牵扯到伤处嘶了一声倒下来。本来被压制的疼痛又卷土重来,他低头骂了一声,伸手抓住泰雷的手臂。

青年低头安抚地吻他的嘴角,舔舐他颈侧,同时手上又把跳蛋调高了一档。颈窝里温热的呼吸让他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剧烈的震动又破开同时紧缩的内壁,直白的快感猛的涌上大脑皮层,让他眼前有一瞬间发白。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射在青年手里,而后穴的玩具还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将高潮的余韵不断拉长,将他逐渐推向另一个顶峰。京海有些艰难的喘息着,下身的快感高涨得难以抑制,他也不打算抑制,感受身体阈值被一点点突破的过程,神经如同一条不断被拉紧的弦,颤动着,距离崩断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却在临界点上悬而未决。长久的,固定在无限纤细无限脆弱的那一刻,时间都仿佛停滞。

药物让他的血液加速流动,像是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身体里的水分都好像要被这种热度蒸发,他干涸的呼吸声像是某种搁浅的大型海洋生物临死前的挣扎。泰雷将手中的遥控器推到最高档,同时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下的身体。

极细的丝被一点火苗燎断,激烈的快感冲破阀门,浩浩荡荡地从这具身体每一寸神经上碾压而过,使其小幅度地痉挛,腰身弹动,在那双禁锢着它的手中无力地挣扎。肉壁深处的湿意顺着两腿间的缝隙流淌下来,比上次稀薄许多的白浊喷溅在两人紧贴的性器上。

像鱼。泰雷心想。他按住京海的身体像按住被风浪卷上渔船的鱼,感受它从奋力挣扎到逐渐归于平静,躯体始终如一的冰凉,指尖挥之不去鳞片的滑腻手感。但京海的身体是滚烫的,至少现在,即使虚弱,即使伤痕累累,但他的身体却前所未有的温暖。

“…泰雷,”他听见沙哑的声音,包含情欲和难以忍受的痛苦,“泰雷。”

因为那东西还在动。

不间断的高潮让这具身体足够敏感,而吸收了药物的肠道还在源源不断地制造刺激,身体的阈值被突破后每一次攀升都是绝顶,快感像针一样在脑髓中穿刺,尖锐而不可阻挡。东西是京海自己要放进去的,他只要说一句话立刻就能结束自己的折磨。但男人只是反复念着泰雷的名字,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刺破皮肤留下几道血痕。他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眼神涣散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但还在笑。

许多年前,当京海面对死刑的铡刀,面对高高在上的官兵的枪口时,他就是这样笑。很轻蔑,很残忍,好像即将要用谁的性命取乐。自己的,或是对方的。

泰雷看着他皱眉,他没见过许多年前的场景,但他知道京海的状态不对劲。虽然自从被自己救下来之后这人的状态就没有正常过,但今天比起之前更不一样。他应该有些警惕,但无所谓。年轻的杀人犯垂下眼,手指扯着电线。

自己会一直在他身旁,再救他一次,或者再杀他一次。

泰雷把那个震动的小玩意拽出来,被堵住的透明水液随着他的动作流出来,床单已经一塌糊涂。他收回握着两人性器的手,直起上身,随手将跳蛋扔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男人没能再次高潮的身体。青年将自己火热的性器抵在已经完全湿软的穴口,却没有着急进入。

“要先去吗?”他询问到,从京海有些恼怒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于是他抬起手,既没有触碰性器,也没有玩弄穴道,只是轻轻将手搭在男人紧绷的腹部。

“!……你敢…”京海色厉内荏的威胁还没出口,那只手就以一种熟悉到令他毛骨悚然的方式抚摸下去,于是他剩下的话就化成未出口的呻吟,被他自己狠狠咽了下去。该死的,他抓住那只手臂妄图阻止青年接下来的动作,显然没能成功。泰雷的手从平坦的腹部一遍遍摸过去,青年的掌心比他现在的体温还热,贴在小腹的位置向下按压。

京海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宁愿让那个玩具继续,也不想被这种摸宠物一样的手法送上高潮。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有感觉,但青年的手只要放在那就让这具身体内脏发紧。

“住手…够了…”然而不管他怎么费解,还是没能阻止身体痉挛着再次高潮。甚至比起被机械震动搞射的前两次,这次高潮甚至更彻底,更……舒服,像在热水里泡软了骨头,从大脑到指尖都酥麻。他根本没射出什么东西来,高潮的过程绵长得让人窒息,他都不清楚自己在用的是哪个器官。

停不下来,这混账小子的手还在那放着。

京海最后叫出来的几声几乎带着哭腔了,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种声音。泰雷又低头来吻他,而他这次连咬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放任那舌头伸进来搅动,舔舐敏感的上颚。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漫长的高潮终于过去,泰雷抬起头来,京海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在亲下去就没完了,而青年这里还有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要解决。他抓住男人流畅的腰身,终于把自己的性器捅进湿软的穴里。

粗大炙热的肉根一路破开收缩的内壁,柔软的穴肉蠕动着包裹住入侵的异物,然后被一刻不停的抽动再次撑开。冠状沟的弧度来回碾压神经密集处的褶皱,捅入跳蛋不曾触及的深处,开始的酸涩迅速被电流般的快感取代。

京海几乎再插入的瞬间就再次勃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总之毫无间隙的性唤起让他拼着颤抖的手也要扼住青年的脖子,“你……!”下一秒他就被身下的顶撞按回床上,只能抬手挡住上半张脸发出破碎的呻吟。

泰雷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啃噬指节指缝,亲吻掌心。京海蜷曲了一下手指,又放开,最后讽刺地歪了歪头,翻过手让手背对着青年的脸。那双灿金的眼睛注视着他,身下的冲撞让他眼前发黑。京海勉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看进那双眼里,恍惚间好像听见大雨倾盆。如同那一日,与枪声同时响起的雨声,永无止境的,直到今天还在他耳边回响。

然后他感到一点温热,青年在他的注视下,握紧了那只手,垂眼亲吻了他的手背。“哈…哈哈哈哈……”男人侧过头去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猛的甩开泰雷的手,不顾身上的伤口挥出一拳。青年被打得偏过头去,他支着上身悬了一会儿,才沉重的倒下去,被动作牵扯出的疼痛刺得他一身冷汗。

泰雷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也疼的皱了下眉。打人的力气倒是没小,他回过头去看京海苍白着脸吸气,暂时停下了动作。那人缓过劲儿来,咬着牙开口,“你到底什么毛病,”他说,“杀了我一次之后回心转意了?还是看我可怜哄我玩呢?”

“把元正教你那套恶心玩意收起来,像你那天一样给我个痛快。”

“下不了手你让我自己…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打断了他,青年抓着他的腰面不改色地将性器抽出再贯入,猛烈的冲击让他的未竟之语都成了尖叫和喘息。泰雷抓着手臂逼迫他转身跪在床上,然后从身后再次捅进穴里。姿势的变换让性器进入得更深,京海仰头喘息,呼吸却哽咽似的一窒。床头反光的黄铜色内饰,镜子一样映出他的姿态。

“不……”他挣扎着要转身,但青年的手臂死死压着他的腰背,腰身向前把他顶得不得不抬手支撑在床头上。泰雷附身将嘴贴在他的脊背上,沿着椎骨一节一节下滑,最后停在那处狰狞的伤口。

“再来一次,我还会对你开枪。”青年开口,温热的呼吸打在那个差点杀死他的地方,激起京海无法抑制的战栗,“再次发现你还有一口气时,我还是会救你。”“不是因为师父,也不是我认同你,”泰雷起身,紧密的环抱住面前的身体,在京海耳边喃喃自语,“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你疯了吧。”京海看向镜中的影子,青年的目光隔着光的反射仍定在他身上。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他在摇晃中迷迷糊糊的想。不过,这个眼神倒是不赖,他反手摸了摸泰雷的脑袋,“像我。”

耳边的雨声停了,只有自己的喘息,以及结合处暧昧的水声被无限放大。青年一次深顶,膨胀的性器冲进乙状结肠,京海听到一声货真价实的哭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发出来的。“慢点…混账…啊……”沙哑的声音更能激起施虐的欲望,泰雷咬在京海颈后,下身狠狠撞了几下,终于逼的暴君落下几滴泪来。他被收缩的软肉缠的紧密,两人的身体都奔腾着热意。泰雷又一次把手放在京海腹部,一边顶撞进去一边按压,京海像被快感抽了一鞭子一样,浑身紧绷跪都跪不住,全靠泰雷的手臂支撑。

“真的…不……”

要死了,要死了但是……不想停,京海抓住泰雷的头发,视线早被眼泪模糊什么也看不见。“泰雷……”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听到那个名字。他听到自己不厌其烦的,颤抖地,念着青年的名字。他听见自己全部的快乐和全部的痛苦,听着自己的生与死。

他听不见雨声。

只是想搞淫趴,想不出标题qaq

泰雷听见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滴,一滴,从撕裂的伤口中溢出,落下,在宫殿的地板上聚成一滩,向外扩散,下渗进岩石的缝隙里。这不是他的血,不过他宁愿是。宁愿是他自己正滴滴答答的流血,而不是这颗星球心思莫测的奴隶主。毕竟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最多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会死。

没人敢在这时候把头抬起来,于是泰雷也低垂着头,他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只是不想在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被注意到。这样会连累他的族人,奴隶主和他的走狗就会使些这样的法子。

他就这样保持着跪姿,沉默地注视视线边缘的血泊。赤色的液体缓慢地向他这边蔓延,血色渐渐蚕食了他视线中的灰色岩板,直到他目视所见的范围都被赤红充满,微凉的液体触碰到他跪在地上的膝盖。

人流得出这么多血吗?

原本迟滞的思绪好像被这个念头惊醒了一般,出于善良的本性,泰雷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于是理所应当的,对上了半垂下来阴沉凝滞的视线。骄阳之下,酷暑的空气中,泰雷却感到如置冰窟的寒意击中了他。不过很快,那道视线便离开了他,随后头顶传来奴隶主低沉的声音

”都下去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众人如释重负地起身从宫殿中退出去,泰雷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熟悉这个语气。果然,那人又发话道,

”泰雷,你留下来。“

他心说果然如此,难免有些惴惴不安,虽说这几个月下来他已经对单独留在宫殿里这件事习以为常,但今天这种情况,谁知道这个残暴的统治者会不会突然发难。而他警惕的对象,鲸鲨王,这颗星球的主人,却只是换了个姿势侧躺下来,指挥他拿来了医药箱。

泰雷此前从来不知道这座宫殿里会有医药箱。他抱着那个箱子回来的时候,仍低垂着眼不去直视鲸鲨王受伤的地方。奴隶是不配直视主人的,他厌恶这种规则,却不得不遵守。

”你可以抬头。“鲸鲨王对他开口,青年这副顺从的样子能令他心情愉悦,青年抬起头来后隐藏不住的的不甘更是如此。于是他轻笑起来,抬手示意青年靠近。奴隶高大的躯体轻车熟路地攀上他的床榻,靠过来的时候带着阳光温暖的气息。

在阴恻恻的第四平行宇宙呆了那么长时间,还被那蝙蝠捅了一刀流了些血,浑身发冷的鲸鲨王满意地眯起了眼。他伸出手去抚摸青年淡金色的头发,感受到手下年轻的躯体忍不住的瑟缩,笑意更深。

”本来想让你替我清理伤口,“深蓝色的手甲从头顶下滑到耳后,缓慢的摩挲那里的皮肤,”还是不着急,来抱我,泰雷。“笑着吐出了荒诞不经的命令。

本来已经褪去的寒意又攀了上来,泰雷尽力忽视耳后尖锐冰冷的触感,深吸了一口气。”……请允许我先替您止血吧,将军。“

奴隶主深红的眼睛暗下来,按在耳后的手暗含了危险的力道,”你在违抗我的命令吗?“移动的手指划出一道血线,一滴同样暗红的血珠从青年耳后滴落下来。泰雷不为所动,这种情况下的威胁一般只针对他个人。也就是说,奴隶主的怒火不会牵连他的族人。于是他开口,坚持到,”请允许我先处理您的伤口。“

‘’理由呢,泰雷,你不会觉得我会因为这点程度的伤就死了吧。"鲸鲨王的语气又温和起来,他似乎是真的在好奇泰雷的想法,轻而易举地揭过了他违抗的事情。

”当然不,“泰雷否认到,不然他现在就会动手,在判断鲸鲨王虚弱的那一刻就动手杀他,”我只是做不到对着受伤的人……勃起。“青年在最后停顿了一下,他对于说出这么直白的词汇还是不太适应。

鲸鲨王冷哼一声,”元正把你教的太软弱了。“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卸下武装默许了青年的行为。泰雷松了一口气,用药箱里的东西为他处理好了伤口,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在伤处,这位将军线条流畅的腹部在洁白的包裹下随着呼吸起伏。

青年灿金的眼眸低垂,专注地打手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结,布满厚茧的粗糙手指扯着脆弱的绷带边缘,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缠绕在一起,拽紧,而后满意地从自己的作品上拂过。这双手掐在腰上的力道和热度都令人回味,哪怕现在只是隔着纱布放在腹部,也好像有熨帖的热量隔着阻碍传来,让小腹下某个器官渴望地收缩。

只是这种程度就兴奋起来,他之前有这么急色吗?

没有主动靠近,也没有出言催促。奴隶主放任自己的欲望在等待中发酵,等待青年执行自己的命令。

确保伤口处理完毕,泰雷忍不住短促地叹了口气。血腥味还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他跪坐在奴隶主双腿之间俯下身去,尽管尽量保持温顺的态度,分开别人大腿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一丝侵略性。

隔着布料,他的嘴吻上鲸鲨王双腿之间的生殖裂,手掌在腿根抚摸。鲸鲨族的生殖裂不像人类女性的阴道一样暴露在外,它更像一种保护机制,把柔软的两套性器官都包裹在内,先要受到足够的刺激才会打开。这点隔靴搔痒的触感连前戏都算不上,但这种姿态表现出的顺从能让奴隶主满意,所以泰雷才会在鲸鲨王床上学会了这种技巧。

多妙的反差,青年那双坚毅的眼睛还保留着不曾动摇的正直,而他的手已经在揉弄主人的腰臀。温热的吐息打在双腿之间,用稍重的力道亲吻和舔舐,他太熟悉这套流程,连滑动的速度都恰到好处的让人战栗。绷带缠绕的腹部不自觉收缩,如果不是隔着一层布,生殖裂现在就已经被他的口舌撬开。

”打开它。“鲸鲨王侧头半眯着眼,他仰躺在床榻上,渴望的念头就像海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他的口鼻,不知腰腹已经微微抬起离开了床面,他现在希望青年的舌头直接触碰他生殖裂深处的穴道,把那里面饱含的一汪水释放出来。

泰雷抬起眼观察他的神色,确认那是货真价实的渴望才放心扒下奴隶主的裤子,用手在生殖裂上下抚动几次,直到奴隶主忍不住合拢双腿,找到靠下一点的某处,摩擦两下用力挤进了一根手指。

”嗯……“随着男人的低吟,泰雷的手指进入了一个紧致而微凉的腔体内,他翻手屈起指关节,带出一下水声,太过清晰,太过淫荡,让两人都因此愣了一下。就算是身体的主人,其印象里这地方也没有湿成这样过。

然而这不是奴隶有资格置喙的事情,泰雷仅仅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埋在腔体内的手指动了动确认没问题,就缓慢而平稳地向上滑去,像插入猎物腹部的匕首将皮肉划开一样,打开了鲸鲨王的生殖裂。挺立的生殖器立刻从上部弹出,直直的贴上小腹。同时一股透明的水液从内部的穴道涌出,打湿了泰雷的手指。

”啊…啊……“颤抖着合拢的双腿夹在青年腰侧,被完全打开的生殖裂在他手下翕动,淡粉的肉壁之间牵挂着透明的水液,挺立的生殖器也像是被水液浸泡了一样湿润。直白淫靡的场景让青年的下身微微发胀,他闭了闭眼,再次分开奴隶主的双腿低下头去。

灼热的口舌舔舐腔体内每一寸肉壁,在阴穴口轻轻吮吸。一手掐着忍不住合颤抖的腿根,一手去搓弄露出的性器。沾着滑腻液体发出咕啾的声音,快速揉搓着勃起的性器,在顶端处收紧,用虎口刺激头部。搬运巨石和习武留下的茧子摩擦敏感的柱身,掐在腿根,微陷进柔软的肉里,带来流于肤表的刺痛,和深入皮肉的瘙痒。

鲸鲨王支起上身,一手放在泰雷的头顶,伸进金色的短发里,几乎带着常人对待爱宠的柔情轻轻抚摸,还在止不住深深浅浅地呻吟。他将两腿分的更开,手上用力将青年的头按向自己的穴,催促舔弄的口舌再深一些,再触碰到更里面的软肉,再满足他更深处的渴望。

他有把这孩子教的这么好吗?

暗红的眼睛略带疑惑地看着两腿之间这个金色的脑袋,一波一波的快感从下身涌向脑髓,让十万年的暴君都思维停转,几乎想不起来这么多年还有谁能带给他这样的感受。有过吗?

”哈……啊…好孩子……“

奴隶主笑起来,攥紧淡金色的发根,上身不由自主向后仰去,暗红色的瞳孔几乎涣散,腰腹随着青年又一下吮吸的动作向上抽动。

”嘶……啊啊……好…让我到……“

泰雷用那双灿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垂下头,舌尖撑开穴口伸进内部,搅动更加敏感的内壁,牙齿轻轻划过阴唇,在穴壁收缩时抽出舌尖再挤入,肉壁都抽搐着挤出汁水。收缩手上更加快速地撸动,让那根坚挺的性器突出一股股清夜。发根传来被拉扯的感觉,奴隶主发出格外暗哑的呻吟,泰雷估计了一下时间,手掌突然包住性器头部揉搓,抽出舌尖在阴唇上咬了下去。

他绝对没有教过这个……

鲸鲨王及时咬住牙关把那声几乎变调的呻吟压了回去,在一阵直冲大脑的痛麻酥痒中紧绷着身体到达了今天第一次高潮,性器抽搐着喷出了一股浊白的精液,而阴穴却因为那一点合适到该死的刺痛没能同时到达顶峰,只能不断翕动着收缩,残留下极度不情不愿的空虚。

阳奉阴违的臭小子……干得真漂亮……

平躺着平复呼吸的奴隶主在空茫的思维里缓慢地眨了眨眼,激烈的快感,不完整的高潮,还知道要吊人胃口。哪怕阳奉阴违故意给他找不痛快,他也……说不出来不许再来这样的命令。

要是让元正看见这幅场景,能把那老头活活气死也说不定呢。

鲸鲨王破天荒的生出些幼稚的念头来,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泰雷从自己双腿间抬起头来,难以启齿的液体沾满了青年下半张脸,透明的水珠甚至顺着青年的下颌流下一滴,伴随着想象中啪的一声,滴落在床单上化成一小块水渍。

奴隶主早就消失的羞耻心好像被唤醒了一瞬间,但又很快的消失了。他放开手中还紧拽的发丝,安抚似的抚摸两下,指尖顺着鬓角滑下去,在青年耳边虚虚握住。

泰雷感觉到冰冷的异能量在随着奴隶主的动作飞快地聚集,凝结,最后只剩一丝若隐若现的凉意。他侧头去看,是一块冰,静静的躺在那只摊开的手里。

一块冰。他想。透过远处的窗口可以看见第三平行宇宙暴烈的阳光照射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上,接近地面的空气在如水波般扭曲。他几乎立刻就可以回想起肌肤暴露在阳光的灼痛,喉咙间沙砾般的干渴,还有那让人目眩的高温。每一天,都会有族人死在这阳光下,死于高温,脱水。在距离这宫殿不到百米,他生活的地方,一群绝望的人每天都为几滴浑浊的水争得头破血流。

而现在,这颗星球的主人递给他一块冰。

”接着。“奴隶主命令他。

青年沉默地注视着,直到那块晶莹剔透的立方体尖锐的边缘渐渐朦胧,雾化,融化的水珠一点点渗进鲸鲨王的指缝之间,再于指缝间摇摇欲坠。

他低头接住了那颗水珠。舌尖扫过掌心,牙齿叼住那一小块冰,青年埋首在奴隶主手心里,像一个誓约忠诚的吻。

总有一天,泰雷想,我会推翻你。他嘴里含着方寸的凉意,顺着舌根流进食道,流进他身体里,将他的大脑刺得越发清醒。

我会杀死你。

九号房间pa

内含血腥,伤害,强迫性性行为,药物使用,角色精神崩溃描写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样,演变成现了现在这种不可挽回的混乱局面?

房间内的照明设备仍然维持着恒定的冷光,人造光源单一而精准地在泰雷身下制造出浅浅的一片阴影,长时间处于不变的非自然亮度之中对他的精神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他的视线被噪点充斥,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动作,意识与触感之间被一层白雾隔绝。但某种温热的跳动,在掌心之中,仍能被鲜活地感受到。

那高山的滚石,如果无法阻止,那么是否应该放任它落下?

从指尖开始,明晰起来的视线中,泰雷看到的是自己扼住他人脖颈的双手。被压制的喉管绝望地起伏着,挣扎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撞在他虎口处,从手下溢出痛苦而破碎的单音,渐渐地都虚弱下去。他在杀人吗?可他又看到自己放开了手,平静而冷酷地观察这具死里逃生的躯体。呛咳,干呕,不受控制地颤抖和蜷缩。大脑中好像有某种尖锐的警报声四处冲撞,但被习惯性地无视了。"再试一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随后双手重新覆盖在泛起青紫瘀痕的脖颈上。

我们到底为何,非要走向这样的结局不可?

“任务完成,点数已发放,请确认。”

松开双手,十指还在神经质地抽动,缓慢伸向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的身体,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姿态,如同在大脑中钉入楔子般造成剧烈的幻痛。指尖颤抖着搭上口鼻,确认仍有微弱但切实存在的呼吸后才骤然放松下来。

“哈…”几不可闻的嗤笑,从嘶哑的喉咙中溢出。一度在窒息中涣散的暗红瞳孔与泰雷的目光对上,熟悉的对他所做无用功的嘲弄,和尽力隐藏也在颤动中暴露的某种歇斯底里的决意。

可惜。

那人无声说到。

早上好,你们被选为了行动分析的实验对象。

【请打开平板电脑】

你们将通过完成每日课题,来获取次日三餐以及点数结束实验需要100点数

【详细确认】

第一天的伙食将无条件供应

要是扰乱实验秩序,将会采取减少点数,消除达成课题时的伙食等行为进行惩罚

无论什么理由,在确认任何一方被实验者死亡时,实验即刻结束

【注意事项】

为了实验顺利进行,实验者会尽可能向被实验者提供维持生命和健康所必要的物资.知识,但这不是出于考虑到被实验者的人权或是生命安全。并且,被实验者在本实验中受到的伤害将不会进行补偿.赔偿,实验结束后也不会干涉被实验者的行动。

【点数的利用.确认】

可以利用获得的点数,让实验生活变得更加多姿。

设定

必要的点数以及利用内容请从左侧的【点数的利用.确认】中查看。想结束实验时,也请从【点数的利用.确认】中,选择【结束实验】。

以上。

实验开始。

第1天

莫名其妙的房间,没见过的装潢,目之所及一切设备用品家具都是纯白且没有任何装饰。明明是洁净舒适的环境,但给人的感觉还不如身为奴隶时住的地方,这种不带任何个人风格的冰冷压抑的氛围,从醒来开始就让泰雷感到非常不适。

更别提,与他一同出现在房间里的,本该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敌人。鲸鲨王,他确实应该已经化作异能量消散了才对。以敌人的死亡成就自己武学的瞬间,电流贯穿机体的触感,那人身躯溃散的过程,全部都历历在目,回忆中每一丝细节都分毫毕现。

但是现在,那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坐在房间正中的身影,熟悉到光是存在就令人脊背发凉。泰雷僵硬在原地,连呼吸都暂停。他下意识摆出备战的架势,却发现体内的异能量没法如往常一样顺利调动起来。仿佛被某种力量抑制了一样,异能量水平最多到刚修炼那时一样,只比普通人高一点有限。

是梦吗?或者又是某种时空扭曲?

毕竟连回到十万年前这种事都经历过了,泰雷很快恢复了冷静,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最后的记忆是在金象族驻地,他正为两族再次爆发的冲突流头烂额。是如何入睡的已经没有印象,但苏醒之后就身处这个房间,而鲸鲨王就已经坐在房间正中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长方形的设备好像专心致志研究些什么,从那时起到现在没有将一点注意力分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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