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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就势将他揽在怀里,一隻手在少年背上轻轻拍着,既像是安抚,又像是心疼。
少年窝在十方怀里,总算是安稳了许多,没一会儿又渐渐睡了过去。
十方怕他后半夜又惊醒,便一直没敢将人松开。
次日,早朝。
李熠没有出现,但满朝文武参奏他的折子却递上了不少。
大宴朝对百官的言论一直很包容,为君者行事若有不妥之处,百官尽可参奏,太子殿下当然也不例外。
皇帝翻了翻递上来的折子,那表情十分微妙。
百官参奏太子的理由是,昨日太子令刑部抓了好些勋贵子弟,人抓到了刑部大牢,如今还没放出来。百官中就有几个人儿子或侄子被抓走的例子,递折子的正是他们。
“太子殿下要拿人自是可以,但不该连个理由都不给,且抓去的还是刑部大牢。”有人开口道。
“幼子虽顽劣了些,可万万不敢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微臣实在想不出他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又有人道。
皇帝听着这几个朝臣的“哭诉”,表情一直淡淡的。
片刻后,他开口道:“太子做事自有章程,诸位何不耐心等个几日?”
“陛下明鉴,微臣自然相信太子殿下的英明,只是……幼子体弱,在那天牢里如何能捱过去,只怕再耽搁几日身子受不了啊!”一个四十来岁的朝臣一边说着一边做痛哭流涕状,朝皇帝磕了头道:“若犬子有错,臣自不敢包庇,但如今没个说法,就这么拿了人去……”
皇帝挑了挑眉,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刑部的一个官员,道:“你朝这几位爱卿说说,太子着你们拿人的时候,怎么吩咐的?”
刑部那人一脸淡定地朝皇帝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昨日命人查封了一处暗/娼/馆,那馆子里的管事和底下的姑娘、小倌儿们都是大周人,这帮大周人专门利用京城的勋贵子弟打听朝中动向。太子殿下吩咐我等拿了人,是为了确认这些公子哥是否与大周人有勾结。”
他此话一出,朝臣们顿时炸了锅一般。
有人面色尴尬,有人面色惨白,有人则红着脸辩解,说自家儿子或侄子向来稳重持守,绝不是那浪荡之人。但大部分家中无人牵涉其中的朝臣,注意力则集中在了“大周人”这几个字上。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有一个朝臣开口问道。
“爱卿但说无妨。”皇帝开口道。
那人问道:“京城花街上那些妓馆和男风馆都是在衙门里备过案的,这帮勋贵子弟为什么好端端的花街不去,要去暗/娼馆呢?”
“呵呵。”皇帝冷笑一声,示意刑部那人继续说。
“因为那暗/娼馆伺候的人花活儿多呗。”刑部那人道。
他话音一落,在场好多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牵涉其中先前还在求“公道”的那几个人,则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事原也不怎么光彩,朕本想等事情有个结果了再知会各位爱卿,偏偏诸位等不及,非要在早朝上讨个公道。”皇帝开口道。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朝臣越发懊恼不已,暗骂自己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