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2 / 2)
“陆语哝”,哝,取“低声絮语”之意,似乎注定要与旧神之卵打交道。
小丑看见眼前这位研究员工牌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但他并不确定这位名为“陆语哝”的npc有没有被身为【隐匿者】的陆语哝取代。
——这个副本是他们首次、甚至是旧神游戏里首次有玩家进入“存在另一个自己”的世界,没有先例作为参考,无论是他还是「女士」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如果眼前的研究员只是npc,她刚刚在发现他的小动作时就应该直接拉响警报,而不是把那个安保员支开。
而如果眼前的研究员是「黑山羊」,她肯定能猜到——起码会犹豫——134号可能就是他「小丑」,那就不应该阻止他控制安保员。
但现在,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
她好像完全没认出他,但那多加的一小罐蜂蜜又刚好和他当初在会议室蘸蜂蜜的习惯贴合了,表现得矛盾而怪异。
收容单元里,小丑一边优雅而快速地用餐,一边装作整理发丝的样子、借着掌心的遮掩将通讯器塞进耳中。
在此期间,他用余光观察着玻璃墙外的研究员。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双手,如果不是他在某个副本中学过戏法,刚刚的操作还真有点难瞒天过海。
但即使是这样,对方也依然皱起了眉头,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又找不出证据——真是非常敏锐的直觉。
“只能给你五分钟,134号。”她冷声说,“不要做小动作。”
小丑无辜地举了举手,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虽然束缚他双手的笼形锁被解开了,但依然有两条粗重的锁链拴在他的胳膊上,多多少少限制了他抬手的动作。
“好的,我尽快,研究员小姐。”
他微笑着将蜂蜜
浇在金枪鱼吐司上,这种怪异的吃法让黑发研究员再一次皱起了眉。
这是小丑第一次见到黑山羊小姐面具之下的脸——虽然是更年长一些的版本——这张清纯又疏离的东方面孔比他想象中少了一些冷锐,但与她的两位兄长都有些相似之处。
此刻的公共频道已经开启,如果他们也装好了通讯器的话,应该可以听见他和黑山羊的对话。
……
“嘭——!”
“嗤——嘭嘭嘭!”
一连串的枪声在废墟之中轰响,穆载言迅速将陆帛归掩护在身后,借着墙体的掩护暂时潜伏。
他们刷新的地点相距不远,只是短短的路程却艰险万分。
这个理应是e-616星域镜像的世界似乎异常混乱,原本繁华的桑纳州到处充斥着难民与废墟,他们神经紧绷、缺乏食物和药品,见到衣着干净的穆载言和陆帛归就像看见了肥羊。因为不清楚副本的背景,也没有系统会发布支线或者主线,他们尽量避免和难民发生冲突,并戴上通讯器尝试联络其他玩家。
他们首先听到了陆语哝的声音——“只能给你五分钟,134号。”——她的语气很冷,声线比以往听起来更成熟一些,而且不是很清晰,不像是直接对着通讯器说话。
【隐匿者】换了壳子之后声线自然会跟着原主改变,小鱼现在为什么用的是本音?
之后是一道很清晰的、有些讨嫌的男声——“好的,我尽快,研究员小姐。”——虽然不是他们之前听过的声音,但小丑说话的腔调挺好辨别。
这代表打开通讯器的人是小丑,小丑作为“134号”和他们的妹妹在一个地方,而且小鱼拿到的npc身份是“研究员”,听起来又是一个距离主线很近的高危身份。
他们需要尽快弄清世界背景和小鱼所在的位置,以及和其他玩家汇合。
陆帛归使用【数据操控】入侵了沿途的监控设备——有许多摄像头都被破坏了,这方便了他们躲藏,但也干扰了他的信息获取。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威斯特街23号,一起进入副本的六名普通玩家并没有刷新在同样的地点,如果各自距离较远、还不方便联络的话,要碰头都有些困难。
好在很快,通讯器里陆陆续续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滋……滋滋……喂?「黑骑士」在不在?”海盗不知为何一上来就直接问穆载言。
穆载言给她报了目前的位置:“威斯特街23号,我和「指挥家」在一起,没看见「霞光」。”
海盗那边却诡异地顿住了:“……你确定?”
穆载言:“怎么了?”
通讯频道里,占星者嗓音有几分惊异:“我们三个的刷新地点在‘江城驻桑纳州大使馆’附近,我们刚刚看见‘你’从一辆军用吉普下来、走进了大使馆。”
影接过话茬:“从背影和侧脸看确实是你,但‘他’的制服和你进副本前穿的衣服不一样,而且耳朵下方有
一道疤痕,看起来年长好几岁。”
“我靠。”海盗脑子转得飞快,“不是说这个副本只是以e-616星域为蓝本吗?这蓝本还能搞得这么真实?你们e-616星域的人在这个副本里不会都有另一个‘自己’吧?”
方舟和副本的真相并不是能直接透露的东西,在进入这个s级副本前,小丑和女士给到他们的解释就是“这是方舟新出的蓝本副本”。
“那【隐匿者】什么情况?”海盗顿了顿,想到另一个方面,“「黑山羊」、「月光」还有「疫医」在不在频道?”
他们几个接入通讯频道的时间迟一点,所以就没听见之前陆语哝和小丑的交谈。
她问完之后好半天,通讯频道里才传来一个陌生的、有些虚弱的女孩嗓音:“我是「月光」,取代的npc身份是一个桑纳州本地初中生。”
似乎因为换了壳子,她说话都顺畅了好多——虽然语速还是有点慢慢。
“这个初中生住在高档别墅里,家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保姆,我刚醒来,保姆一看见我的额头就尖叫着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