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2 / 2)
高台上的威尔逊上校已经因为这一幕彻底失去冷静,拔出配枪就对着霜宫疯狂射击,却被阴阳师的蝙蝠扇一一挡下。
弹药叮铃哐啷落在地上,仿佛当初影傀在结界入口以触手拦下子弹的一幕再映。
整个天守阁的前广场宛如炼狱。
“鹤子大人!”
被发疯士兵和魑魅魍魉包裹在内的轿辇仿佛大海中被拍打的扁舟。
羽一她们环绕着轿辇,却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防止鹤子与羽绯在这途中搞出什么变故。
好在无论是鹤子还是羽绯都很安静,她们很快将轿辇送到了霜宫面前。
在阴阳术与贵族们的恐惧视线中,那名为霜宫的大阴阳师已经彻底撕开了平和的假面。
巨型血管一样的术式回路在他足下蔓延,像泥潭一样连接着身后几个暗界入口,让他看起来如同正在结网抱卵的蜘蛛。
一些没眼色的、挣扎剧烈的猎物已经没了声息,比如他脚底的威尔逊上校。
安置着鹤子的轿辇是蜘蛛最珍贵的猎物,因此先用蛛网缠住、放到最后享用——
在霜宫的控制下,那些符箓像绳索一样散开了,它们拉扯着神子脆弱的身躯,将祂从轿中扯到霜宫身旁。
而真正“束缚了祂的蛛网”,也就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羽绯,则恭顺地站到了霜宫身侧。
“很快……很快……哈哈哈……”
扭曲的黑线自霜宫脚底升起,往广场蔓延而去,收割这上千青壮年的被迫献祭。
而他身后的天守阁,却开始震动、坍塌,露出了地下密密麻麻的棺塚与鲜红的神龛。
“那是什么阵法?”
“那地上是不是……斋藤君的扇坠子?”
“那棺塚里关的是……?”
“邪术、邪术!”
在其他阴阳师们震惊的目光和“霜宫真是疯了”的恐惧声中,西区士兵异化之后的带黑血液像河流一样淌进地下,形成了链接各个棺塚底部的血网。
【主线探索进度:20→23(通关标准50)】
“吱——呀——”
那些棺塚在震颤,在不住抖动,其上描绘的术式纹路也像呼吸一样闪烁着。
一息、两息、三息……血网越来越饱满,棺塚的震颤也越来越激烈。
就在这时,数道金色的箭矢自高天而来,展开纯白翅翼飞翔的「月光」手中持一把金色的长弓,射出的箭尖带着极强的破灭之意,有的穿透了万合鬼的头颅,有的直直砸进地面、毁掉了数道血流途径的路径。
而在人群之中,「影」自魑魅魍魉的阴影中不断闪现,他双手持匕,匕首的刃部泛着黝黑寒芒,他的目标是那些分散的“旧神残秽”,在它们寄生士兵之前斩断黑线的眼部白点、造成有效伤害,副纹章的纹路隐隐浮现。
齐星与舞子,这两位b级玩家竟也表现出了不一般的战斗力。
齐星之前一直用那只骨哨道具召唤动物,但实际上他的真实纹章能力名为“野性之歌”,对于那些野兽形态的魑魅魍魉,他甚至能一定程度地影响、驱动它们,在暗界入口造成内部厮杀。
舞子的武士刀终于出鞘染血,她的刀法不知是否是源自她所属真实世界的传承,雪亮刀锋穿透魑魅魍魉的咽喉,泼洒而出的妖血竟是凝成片片红叶,随着刀锋的收势飘落于地。
山妖、垢尝、逆柱、见越入道、精蝼蛄……无数的妖鬼从暗界攀爬而出,它们的身上有着与霜宫临时链接的术式回路,当它们被玩家杀死,霜宫的灵力就会被削弱一分。
霜宫本就因为逆天使用邪术而显得苍老,此刻更是皮如枯树、眼底青黑,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阵法未成,大阴阳师的底蕴还没有完全展露。
玩家们也不奢求在这里就把霜宫杀死,他们的真正任务,是在阵法大成之前,尽可能削弱霜宫的状态。
为使羽绯复生、神格重塑,霜宫的阵法必不可少,但为了避免最后转换时霜宫的反扑,他们还是要尽可能削减霜宫从献祭中得到的力量、逼他在最后关头消耗自己的灵力。
——这也是陆语哝、影和杉上泷讨论出来的方案。
虽然铁臂和修理匠没有被同步过要走“暗”结局这件事,但按照“明”结局的做法,他们也需要尽全力阻止霜宫谋害鹤子,因此他们也没有吝啬火力,对霜宫召唤的魑魅魍魉、乃至霜宫本人,进行炮轰、射击等袭击手段。
“你们就是……所谓的‘忍者’。”
霜宫目光阴沉,落在搅局的玩家们身上,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个来路,也不打算在这种紧要关头花心思对付他们。
“去,拦住他们。”他挥挥手,招来一部分控制着贵族和阴阳师们的影傀,“谁都不准放进来。”
带着鹤子与羽绯,霜宫踏空而行,在坍塌
的天守阁地底落地,他们穿过一排排一列列棺塚,步入那座阴森的神龛内。
【主线探索进度:23→25(通关标准50)】
在霜宫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一座棺塚的盖子突然掀开。
身着淡蓝狩衣的阴阳师杉上泷自棺塚内飞出,他的身后显露出雪女青筋狰狞的面容。冰凌夹杂着风霜而来,杉上泷以指尖在空中施咒,为每一根不化的冰凌施加了禁断的术式。
冰凌插进阵法的各处,以那座棺塚为核心的一大片棺塚下,血流回路像是被掐住一样稀疏乃至停流,原本震颤的一大批棺塚都恢复了平静。
神龛内的霜宫察觉到异状,但此刻已经箭在弦上,因为被他扯进神龛的鹤子已经睁开双眼,逼视着他进行最后的确认:“依照你我立下的誓约,你要释放羽绯的身躯与魂灵、此后不得已任何方式打扰她的自由。”
霜宫看了眼身侧仿佛事不关己的影傀,扯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来:“当然,神子阁下,只要你自愿成为我霜宫的式神,不过一个影傀,我当然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