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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露怔色,谢钦这辈子隻与两个女人打过交道,一个是青梅竹马宁英,一个便是沈瑶。
他惦记着的到底是哪一个?
回到空荡荡的故吟堂,谢钦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掉转马头来到九阳巷,总归闻着她欢声笑语,心里也能踏实些。
入了府,来到东边院落,一面解开披衫扔给平陵,一面负手立在墙根下,堪堪站了片刻,里面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谢钦眉头顿时一拧。
他在边关行军打仗,耳目十分灵敏,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
谢钦直觉出了事,悄声从围墙掠过去,无声无息地来到沈瑶房门外,将里头主仆二人对话听了个正着。
“明日展儿便要去考场,我无论如何还得撑一个早晨待送他进考场,我便安心了。”
碧云搂着她肿胀的脚哽咽,“抹了这么多还是不见效,还说什么药到病除呢。”
谢钦心中有了数,二话不说折回院子,吩咐平陵取来一瓶活络油,这世上最好的活络油不在民间,不在皇宫,而在军中,军中跌打损伤最是寻常,什么药一到这里便可见真章,谢钦拿着东西便来到了沈瑶的院子。
谢钦立在门外,并未第一时间进去。
在他眼里,沈瑶是第一位的,可在沈瑶眼里,沈展科考是重中之重。
若是他堂而皇之进去,沈瑶指不定要动怒,届时惊动沈展,影响明日科考,沈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谢钦很快想出一个法子,他悄悄熏了一道迷烟进去,将沈瑶和碧云给迷昏了。
随后他支手推开门,示意身后的平陵将碧云给拧出去,他独自坐在沈瑶的塌前。
晕黄的烛火摇曳多姿,灯芒一阵一阵扫过沈瑶的面容。
谢钦静静注视着她,三年了,整整三年没好好瞧过她。
她眉目灼灼,明艳依旧。
大约是彻底不觉疼痛,原先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舒舒服服睡过去。
谢钦拧开药瓶,目光垂落在她脚腕,痛处已有一片淤青,肿胀发紫。
谢钦看得心尖一抽,肿成这样,亏她受得住,谢钦不放心,再次按了按沈瑶的昏穴,这才开始给沈瑶揉捏。
这样的扭伤在战场上是家常便饭,谢钦见多了,自个儿也曾受伤无数,处理起来是信手拈来,只是因着这人是沈瑶,他又格外耐心少许,怕弄醒她,力道很稳,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