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尺剑还想问他呢:“我哪知?道?”自上月,主上去看过背篓卖的虎,就神神秘秘的,出入都不让他跟风叔跟。
“你?…”好吧,他不该问这一嘴,进屋搬把椅子,坐檐下等人归。
黎上此刻正在常云山野栗子林里,蹲着用水将他新配的肥渗入一株栗子树根下。那树,明显比附近的几株要矮,树干也细一圈。施完肥,又去看另一株。
树干上已?经没什么痕迹了,他这一月的工夫算没白瞎。弯唇一笑,打道回府。她找着她的东西就好,这样自己?也不用再?担心她真气?逆流。只…还是在江湖走动少,做事不甚谨慎。
虎血滴淋一路,两株树要死不活。
蒙都来的那位,已?在洛河城逗留许久,不会真的仅是为了小青梅。
下了常云山,黎上仰首眯目,看落日。一甲子的内力…除了寒灵姝,他想不到第二人了。
风笑等得都打哈切了,才把人等回来:“主上,绝煞楼说白时?年进了诚南王在洛河城的居所。”
就是任务完成了,黎上看了眼风笑展开的字条,淡淡道:“把剩下的四千金付了。”
“洛河城的百草堂呢?”风笑将纸条撕吧撕吧团起?,两手合并运力一捻。
黎上轻眨了下眼:“暂时?不关。”
“啊?”在啃着频婆的尺剑愣住了。
风笑也有点转过弯来:“不关了?”
“嗯,放着看热闹。别的全部?关了。”黎上撂下话就进屋了。不知?白时?年会不会跟诚南王提人丹之事?那日她见?着他跟见?了鬼一般,想来应已?经离开了洛河城。
离开好。
离开好不好,暂且不论。反正辛珊思此刻是非常不好,盘坐在炕上,露在外的皮子赤红,周身散着白烟,像要烧着一样。皮下经络里似有什么在拱,非常快速。脸发胀,有血流出耳鼻,经络暴起?。
正激烈时?,一切动静突然定住。一息两息…她放在膝上的两手猛的一握,噗一声喷出口血。睁开的两眼晶亮逼人,血染的唇慢慢扬起?。她融通奇经八脉了,真气?顺畅。整个人都轻松了,再?无一点凝滞感。
“哈哈…”
大笑起?来,眼泪渗出滚落。她再?不用担心真气?逆流了,紧握的拳松弛开,僵硬地抬起?捂上脸:“呜呜…”将来到这世界所有的担忧、委屈和害怕都哭出。
哭完了,下炕收拾。
席子边上沾了血,她想把席子揭下来刷一刷,可?看了眼屋外,天都暗下来了,只得先用抹布擦擦。掏了草灰,将地上那摊铲一铲,扫干净。
烧了水,痛痛快快洗个头洗个澡。磨刀向后?院鸡舍,今天大喜,就是天黑了,她也要杀只鸡来庆祝一番。
站在鸡舍外,看着团在一起?的三只鸡。辛珊思叹了一声,还说八只鸡省省吃到过年呢,呵呵,这还不到一个半月。等着,等她破丹田重新采元夯基后?,就出关去集上再?买十?只八只回来。天冷了,还可?以多割点猪肉放着。
一只鸡,得有三斤重,刚好够她一顿,连汤都喝光。拾掇完厨房,在院里走动,手捏着小腹上的肉。
这里长肉了,坐太久真不好。
不撑了,便拉起?筋。练了《弄云》这么些天,她生了一个想法,将太极拳融入其中。昨天试了试,感觉不错。今天,打算随心而动,自由?挥洒。
月照下,窈窕的身影时?而柔弱如水时?而利比尖锋,转换自然,不含半点生涩。练了半个时?辰,觉不得劲。勾来放在檐下的小鱼叉,当长枪,与自己?的影子杀了起?来。
清晨醒来,喂了驴,将它拉的粪埋到了菜地里,顺便掐了把葱。洗漱后?,炒个酸白菜,摊鸡蛋葱花饼吃。吃好,预习破丹田。
她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不知?外头汹涌。白时?年投了朝廷的事,传得很快。有人惊诧有人恍悟也有人在猜他会不会借朝廷的势重建百草堂。
“我早说了白家看不上咱们这些草莽,你?们还不信。”
“所以到底是谁追杀的白家?”
“你?说呢?”
“不是黎大夫就是红黛谷…”
“黎大夫不至于吧。六十?三家百草堂,现在就只剩洛河城这一处了,连石松山下小草庐,都被人给推了。”
“以后?都会回来,只是换个主。”
“关的百草堂可?都是黎大夫的。”
“肯定是红黛谷做的。我听说单红宜那老娘们,原本是想撮合她闺女和黎大夫的,结果黎大夫不乐意…”
红黛山上,单红宜被气?得不轻,自怀山谷之事后?,她有意低调,就怕这么回事儿?。现在懊悔莫及,她迎什么秦清遥啊?
“放话出去,一个小郎君罢了,红黛山没那么小气?。追杀白家、白时?年之事,与我们无关。”
“是。”弟子青筱退出正堂,转身便见?小师妹来,忙凑过去小声提点:“椅把上的雕花都被抓花了,你?说话收着点,别再?往师父心口上戳。”
那也是她娘活该。单向桑看了一眼堂里,嘟囔:“我什么时?候拿话刺人了,明明都是掏心窝在跟她讲理?。”也就最近她才看出娘有多势利,百草堂倒了,就再?不在她耳边提黎大夫了。
当然,八字还没一撇,她也不是认定了黎大夫。但娘的做法,叫她有点寒心。
“你?掏的是自个心窝吗?”青筱嗔怪地瞪了小师妹一眼,抬手帮她整了整衣饰:“进去吧。”
单向桑进了正堂,见?她娘在揉脑壳,便杵着不说话。
这个冤家!单红宜好气?又好笑:“舌头丢了?”
迟疑了会儿?,单向桑直问:“您就告诉女儿?,外头传言是不是真的?”
就知?道要问这个,单红宜回:“哪句?”
“前些日子办宴,您花了不少银子,目前没那闲钱去找人追杀白家。”单向桑气?鼓鼓地道:“您之前有意我和黎大夫往来,是不是想着百草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