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7节(2 / 2)
与建安侯府交好的姑娘纷纷点头附和,看向林二姑娘的目光都带着不屑。
倒不是她们要抱团欺负林二姑娘,而是这个林二姑娘惯常喜欢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挑拨得别人出头了,她便没事似的在旁看热闹,在座这些闺秀,几乎都被她坑过,此时见她踢到铁板,终于被教训了,心里不知多痛快。
萧遥不想与她多纠缠,生生破坏了建安侯的寿宴,很快转移了话题。
林二姑娘见大家已经不提原先的事,自己只能吃下哑巴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萧遥跟大家介绍了园中一些情况,便邀请大家坐下,柔声说道:“此处精致还不错,我们一块说说话罢。”又回头示意丫鬟们温酒。
于雪后的梅林观花赏雪,又温酒吃,的确是雅事,众闺秀们都兴致高昂,目光扫过萧遥,又不免感慨。
当初萧遥被寻回,第一次参加镇国公府的赏花宴时,虽然许多人都说她爱掉书袋子,为人刻板守礼,然而如今看看,兴许这份守礼与端庄,才是让她成为太子妃的主要原因。
萧遥感受着落在脸上的目光,并不以为意,但是很快,她感觉到,有不少目光来自隔着几株梅林的另一边,便借着与人说话的功夫快速看了一眼。
当看到隔着梅林的周二公子、吴公子等人时,她了然,凑到萧二姑娘低声问:“二姐姐,男宾那头,二哥哥与三哥哥可都安排妥当了?”
萧大公子由于还没查清冤屈,所以这会儿并不出来宴客。
萧二姑娘闻言,忙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子,见着了周二公子与一脸吃惊的吴公子,心中微沉,嘴上说道:“已经安排妥当了,无须担心。”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悄悄与周二公子见一面,让他不许胡思乱想才是。
隔着几株梅林,吴公子一脸吃惊,盯着萧遥不住地看,看了一阵,到底忍不住,拉了周二公子到一边:“那个,是怎么回事?那是谁家府上的姑娘?怎地,怎地……”
怎地与春风楼的名妓一模一样!
他没敢说出口,毕竟今日是在建安侯的寿宴上,胡乱说话,可是会得罪人的。
周二公子看向在莹白的雪、风骨傲然却又生得极好的梅花之中,艳压群芳的萧遥,低声对吴公子道:“那是建安侯府的三姑娘,半个月前,皇上将她许配给太子为妻,择日完婚后,她将是太子妃。”
吴公子十分震惊,低声道:“可是她的脸,她的脸……”真的和春风楼那位名妓萧遥太像了,看起来更美更端庄一些,但若说是长大了一些没了稚气才显得更美,也是说得通的。
只是那通身的端庄娴静气派,和春风楼的名妓萧遥丝毫不像。
周二公子看了四周一眼,见无人注意他与吴公子,这才低声说道:“脸的确像。”又将萧二姑娘的解释告诉吴公子,末了说道,“想来,是有人针对建安侯府的阴谋。从皇上指婚来看,这位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凡有点问题,皇帝都不会做这中荒唐事,毕竟这关乎着天家威仪。
吴公子听完,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感慨道:“也不知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歹毒得叫人害怕。”
周二公子摇了摇头,忍不住又看了隔着几株梅林的闺秀们一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萧遥身上有太子妃的光环,他此时看过去,觉得萧遥比自己素日有想法的萧二姑娘更显迷人。
不过,他很快甩了甩头,将心中荒谬的想法甩走。
萧家二姑娘才华横溢,为人又清高,可比刻板无趣的三姑娘迷人得多。
吴公子对萧遥的身世不疑惑了,很快便用手肘撞了撞周二公子,低声问道:“从南边传来一中新流派的避火图,据说是参考逍遥客的,你看过不曾?”
周二公子听他提起这个,顿时将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忙点头,激动地道:“自然看过的,那可是最顶级的极品货啊!我已经说服我爹买一套了。”
吴公子忙问:“是买刺绣的么?”见周二公子一脸得意地点头,更激动了,一把揪住周二公子,“老周啊,咱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你家买回去之后,可得借我瞅瞅。”
“你家里不肯买么?”周二公子低声问。
吴公子一脸沮丧:“我爹倒是心动,可是他的私房钱全叫我娘收起来了,他便是想买,也拿不出钱来。”
旁边几个也是声名狼藉的贵公子隐隐听到他们的话题,都凑了过来,及至听清讨论的是什么,一个个更激动了:“是江南妙欲君的画么?我也有幸见过刺绣,实在太棒了,江南妙欲君的画儿一出,其他避火图,全都不能看了!”
“是极是极,我见过流沙纸的画儿,真真是长见识了!我个人认为,比逍遥客的画更佳!”
流沙画是指上等纸的春宫图,因萧遥所画的春宫图色泽丰富鲜艳,如同宣纸中的流沙纸一般,对外又不能直说春宫图或是避火图,故许多人讨论时,默契地称之为流沙画。
有不知道的贵公子听到大家热火朝天提起江南妙欲君的画,俱是一脸好奇,忙问究竟,得知竟是避火图,都红了脸,斥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又有人骂:“竟妄想与逍遥客的画相提并论,做梦!”
两派人物忍不住吵了起来,但想到隔着不远处便是京中的闺秀,都不敢大声吵,可相持不下,谁都不肯认输,最后一个一个浪荡子道:“倒也不必吵,我今儿带了流沙画来,我们且到梅林深处,一起看一看,辩个高低出来。”
许多行事端方的少年脸上露出不认同之色:“今日乃建安侯寿宴,如何能做此等事。你们若要自取其辱,倒不如改日约个时间,好生比上一比!”
“比便比,谁怕来着。”认为江南妙欲君的画作一骑绝尘的少年们马上叫道,“便是现在比,也不惧你们。”
端方公子哥们再次斥道:“有辱斯文!”
两派即将吵起来之际,忠王世子忽然开口:“江南妙欲君的画么?的确画得极好。”
几个端方少年请了,又惊又怒地看向忠王世子:“世子爷,你、你……”
忠王世子一贯以端方君子著称,最是瞧不上浪荡子,此刻竟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叫他们吃惊。
忠王世子对那几个端方少年作揖,随后道:“显见过江南妙欲君的画,其虽然是避火图,然露而不俗,技法高超,论起艺术价值,却并不差。江南妙欲君的画虽然比不上逍遥客,但也算是逍遥客统一流派的了。”
一席话,说得另外几个端方少年大为好奇,当真起了比较切磋之意,并很快约好了时间地点。
萧遥与众闺秀们坐一会子,便听入口处传来骚动声,旋即又有尖着嗓子的太监叫:“太子殿下驾到,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与七殿下驾到。”
在座众人得知除了六皇子,皇家的几个皇子全都来了,心中对建安侯府的评价又高了许多。
只是建安侯的寿宴,可是几个皇子都来了,显然是太子的面子,由此可知,太子对建安侯府的看重。
太子虽然是萧遥的未婚夫,然而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开始烤鹿肉了,两人也不曾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