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 / 2)
她拉着晏少虞回了临时探亲宿舍,把准备好的药粉,空间井水都交给他:“这个药就是当时用在徐叔身上的,你拿着,还有这个水,反正都带着。”
顾月淮也不多解释,晏少虞收下后,也没多问,两人似达成了什么诡异的默契。
“好了,字也签了,事也解决了,我看时间还早,现在出发的话还能赶上火车,你就不用送我了。徐叔那你帮我说一声,就不过去了,耽误你们的事情。”
顾月淮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与晏少虞说道。
晏少虞微微垂眸,嘴唇紧紧抿着,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才能抑制住翻腾的情绪。
她踮起脚尖,在他微凉的薄唇上亲了亲:“我等你回来。”
晏少虞眼尾泛红,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啃咬她唇瓣的力道很大,一看就是生手。
半晌,他才松开手:“等我回来。”
离开的路比来时要顺利些,晏少虞把顾月淮送上船,就站在码头看着船只渐渐远去,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他深吸一口气,眉眼间的不舍化作冷漠与坚毅,转身回了部队。
他要做的事很多,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顾月淮坐在甲板上,看着粼粼海面,叹了口气。
她打开收拾好的包,准备再装模作样拿出些喜糖来分给船上的人。
不过,刚打开,入目的就是一个信封,不算厚,她有些惊讶地拿出来看了一眼,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七块钱,以及一些粮票肉票,看上去有些可怜。
里头还夹着一张信纸,上面只有短短一行话:新兵津贴少,你先收着。
他后面似乎还写了一句会努力之类的话,可又觉得这话和空头支票差不多,刷刷几笔把后面的话全涂掉了,想到这样的举动发生在晏少虞身上,顾月淮不免失笑。
她把信封收好,看着辽阔的海面,唇角噙着笑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下船后,又有人安排车子,把顾月淮送到了淮海市火车站。
她心里微暖,知道是晏少虞交代的,又掏出一把喜糖发出去。
淮海市火车站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她提着行李进站买票,坐车,一切顺利。
两天后,抵达了丰市。
丰市站的混乱不言而喻,一下车,就碰到了三起追赶抢劫事件。
顾月淮眉梢轻拧,想到淮海市委大院发生的事便知道,接下来宋霖是腾不出手整治这里了,邢健没办法摆脱刀疤的儿子,往后少不得麻烦。
她摇了摇头,事情便是这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你真的来了
她没先往邢健的窝点去,而是在距离窝点不远的偏远乡下找了个闲置的窑洞,说是暂时租住的,出了一年十块钱的租赁费,房主就欢天喜地给钥匙走人了。
这地方偏僻,和乡下其他房子都相隔甚远,就算是有什么大动静也不会引人注意。
她把须弥空间里一大半的粮食鸡蛋都挪了出来,原本空荡荡的窑洞瞬间就被粮食堆满,看上去极为惊人,想了想,顾月淮又在小屋里放出大部分鸡兔。
须弥空间鸡兔为患,真要能卖出去,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她把门锁好,就沿着小路往邢健的窝点去了,虽说上回摸瞎离开的,但大致方向还是记住了,几天时间过去,路上积雪还没化完,到处都透着寂静。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顾月淮也不害怕,踩着月光升起时,来到了窝点处。
这里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只破烂的土坯房里冒着星星点点的光。
平日这里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浪汉聚集地,即便是真有人搜查到这里,也瞧不出什么异常,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伪装成茅房的铁皮屋了。
她过来的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屋里热气缭绕。
她径直来到上回被邢健带进去谈话的屋子,敲了敲门,里头原本吆五喝六的声音戛然而止,未几,传出虎子稚嫩却紧张的声音:“谁?谁呀?”
听到虎子的声音,顾月淮弯了弯唇,好脾气地道:“是我,顾月淮。”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屋里又静了静,不过下一刻,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土坯房屋门被推开,邢健那张英俊中略带凶气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他身上依旧带着匪气,上下打量了顾月淮几眼,语气吃惊:“你竟然真的来了?”
顾月淮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这叫什么话?不是都说好了,难不成你反悔了?” 邢健闻言尴尬一笑,看着她娇娇弱弱的模样,又想到她对付他的手段,此时哪里敢说出反悔的话,更何况这的确是双赢的事儿,他还怕她不来,逗着他玩呢。
顾月淮越过他看了看屋里:“不请我进去?”
“进,进!”邢健敞开门,迎了顾月淮进门。
屋里暖洋洋的,和外面的冰冷好似两个世界,屋里坐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众人都围在火炉边,端着缺边少角的破碗稀稀拉拉喝着米粥。
不过,随着顾月淮进门,瞬间成了众所lzl瞩目的焦点,众人连粥都不喝了。
“啊啊,啊——”虎子看到她便激动地喊了起来,仅剩一只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没敢上前去拉顾月淮,小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顾月淮看着虎子,脸上笑容微暖,她上前摸了摸虎子的脑袋:“还记得姐姐?”
虎子使劲点了点头,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他抬手指了指炕头,让她过去坐。
顾月淮颔首,拉着虎子的手走过去坐下,炕头上还坐着一个小姑娘,也穿着脏兮兮的衣裳,头发毛糙糙的,不过小脸倒是干净,和虎子一样,拥有纯净单纯的眼睛。
不过,同样与虎子一样,她是个并不健全的孩子,一条裤腿卷成疙瘩,里头空荡荡的,她的一条腿已经不见了,思及前因后果,顾月淮只觉心头酸涩。
顾月淮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