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 / 2)
“管它呢,这会儿舒服就成。”邬引玉说。
“强忍不适,能舒服到哪去。”鱼泽芝淡声。
邬引玉慢吞吞往外走,打开了神堂的门。
从她记事起,神堂就不曾有过这么凌乱的时候,灵牌随意摆放着,就连灵案上的果蔬也滚得到处都是,祖宗们要是没走,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谩骂起来了。
她掖着裙摆爬上桌,按着顺序把灵牌一块块摆正,放置灵牌时,还特地再看一眼牌上刻痕。
那葫芦塔刹的图案还在,一点也没变,所有灵牌上的刻痕真的全都一模一样。
鱼泽芝点了香,却没有躬身作礼,直接就插进香炉里。
摆放整齐,邬引玉筋疲力竭地坐在灵案上,衝鱼泽芝勾手。头髮昨夜未洗,还带着久盘落下的卷曲,乌黑一团撘在颈边,恰她面色惨白,像从两际海里爬出来的艳鬼。
多少人听说邬引玉会去萃珲八宝楼小坐,撞破头也想讨到一张内楼的贵宾票,就为了被她勾上一勾,可想而知,邬引玉这张脸有多漂亮。
“鱼老板,借我撘一下肩。”邬引玉咳得嗓子眼冒火。
鱼泽芝定定看了她数秒,才很吝啬地走近一步,恰好能容她伸手撘住。
邬引玉按着鱼泽芝的肩往下跃,一个趔趄差点撞了出去,说:“我看吕老和封老一时半会是不会过来了,我想去医院一趟。”
“刚才还不愿吃药,现在就愿意去医院了?”鱼泽芝神色平静,话里却带了几分质疑。
邬引玉靠在鱼泽芝身上缓了口气,声音闷闷地说:“刚不是在摆灵案么,累着了,这才觉得我应该去医院一趟,拖着这病体,要是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她仰头意味深长地问:“鱼老板,您说是不是。”
鱼泽芝能说不是么,眼前这人站没站相的,就好像她避开一步,对方就会自己倒下。
她沉默一阵才说:“我带你。”
“不用,现在邬挽迎不在,邬家得有人看着才行,只能劳烦鱼老板了。”邬引玉还安排上了。
这话说得也在理,在司机来了后,鱼泽芝只能看着邬引玉上车离开。
坐在车上,邬引玉呼了一口气,嘴里好像没什么味道,这才想起出门时忘带烟杆了,随即,她的念识里浮现出一股香——
那浸透了整串菩提木珠的香火味。
真的很带劲,很好闻。
这天清晨,邬挽迎依旧起得很早,他出去时发觉书房的门微敞着,便小心推开门缝,意外地没见着邬引玉的人影。
为此,他还特地在家中找了一圈,不知道邬引玉后来是不是回房间睡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忽然掉了头,转而开向翡园。并非他主动要去,而是因为他在半路上接到了宋有稚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