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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前现在玻璃玫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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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实初的裤子依然褪在小腿处,白色的内衫早被地上的烟蒂和血液沾染,带着一股血腥味。

那条被撕裂的米白外套包不住虚弱的身体,倒像是染满血的白鸽翅膀,安静地落在肮脏的泥潭里奄奄一息。

见人彻底失去意识,张孝德才恢复稍许理智,他直愣愣地盯着不省人事的温实初,迟疑着拍拍那张早就被抽肿的脸庞。

陈贵失控的朝他吼道:“愣住做什么!赶紧去买纱布给他包一下!他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张孝德心中藏鬼,听到陈贵的话就立马想打算冲出门,不料王平立马喝声道。

“不准去!”

他早看陈贵不顺眼,每次屁事不做就等着坐享其成。要不是这次债务上签的是必须由他们三个共还,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陈贵推推鼻梁上的眼睛,终于隐忍许久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王平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只说要绑架,没说杀人。闹出人命就完了!”

王平立马提高嗓门,好不示弱吼回去。

“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活不成都得死!这个小孩根本不是主要的人质,重要就是那个丫头,只要她活着钱就会送来。所以别再浪费时间去买什么纱布,满大街全是摄像头,我们现在出门就是等着被捉的老鼠!”

张德孝夹在两人中间,本就呆笨的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他两在吵什么东西,望着温实初带血的衣服和身子心中甚是慌乱,只能抬手着急的擦擦额头带着酸味的汗。

“王哥……要不还是去吧,我刚刚下手还挺重的,你看他……我都感觉他都半死不活了。”

王平恨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手冒青筋就给了他一巴掌,好叫他清净些。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把丫头弄晕就是你干的吧?那小子喊你流氓还真是喊对了!每天就知道看片的死肥猪,我踏马还能不清楚你脑子里整天都装着些什么废料吗!”他抓紧手里的已经关机的手机,眼神凶狠地瞪着两人。

“我警告你们,都别来坏我好事!”

陈贵再也无法忍受王平的一意孤行,他拿起外套毅然决然道:“好啊,你们不去,我去!别他妈的拦着我!到时候要是出事了,我可不陪你坐一辈子的牢!”

下一秒王平伸出暴着青筋的拳头朝陈贵直面砸过去,没料到陈贵双手抵住回给了他腹部一拳。他吃痛的干咳了几声,粗糙的手指握紧了咯吱作响,冷血地骂到。

“操,我就不信了,废掉半根鸡还能死了不成!老子被剁掉手指的时候可都是自己爬回去的!”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陈贵关上。陈贵跑的太快了,王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追了几步后放弃了,嘴中的脏话止不住的乱喷。他回到屋里,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个小孩关进厕所。

随后王平来到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张德孝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出声,王平跟鬼上身似的捏着刀眼露凶光朝门口走去。

“王哥……别、别啊,要不我们还是跑吧,别管陈贵了!”

张德孝死死拉着王平拿刀的手,他满眼都是恐惧,舌头都不听使唤的劝说着眼前的男人。王平的眼睛异样的布满血丝,压抑已久的怀疑与愤恨此刻找不到一处发泄的缺口。

“他去报警了……他肯定要去报警了,我要拉他一块死!你一直帮他说话做什么?你也想去报警是不是?!”

张孝德被王平一身杀气腾腾的样子彻底吓软了腿,意识到王平是认真的,他慌忙松开拦住王平的手,连连后退到墙边。

“我没有!我没帮他说话啊!”

王平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吓得张平直接坐倒在地上,他厌恶又轻蔑的从高处俯视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胖子。

当扬起手中的刀看人一副吓尿的模样,他忽然咧嘴恶劣的笑了起来,简直像一只找到猎物的魔鬼。

……

一小时后。

“有人吗?我是e区分管派出所的。刚刚接到报警电话,说你们在房间蓄意滋事,吵架扰民。”

两个年轻的警察站在敞开的门口,眼睛不经意的掠过杂乱的屋内。

他们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进屋巡视了一圈,地上还有遗留着血迹,墙边晕厥过去的张德孝正痛苦着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

更深的隔间内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温实初正用拳头砸在门上,稍微的动作就扯痛他下半身的撕裂感,直到门开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倒地,挪动冰凉的唇瞬间耗尽了所有力气。

“救命……救救我们……”

……

一天后,缪斯医院中。

“脑部和身体都没严重的损伤。只是,我们问了很多遍,但小姐说不记得绑架的事了。”

“那小温呢?”

“这孩子受的伤比较严重。特别是私密部位。从身上的伤势来看,他很可能是在清醒状态下遭受这些的虐待,后续肯定还需要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医生……请问这种心理创伤能治好吗?”

“沈先生。身为医生我必须负责的说,人有这样的经历一定忘不掉的,更何谈治好……老实说,孩子年纪太小了,干出这种事真是毫无人性的畜生。他或许能恢复,但具体恢复到哪一步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欲望,心理创伤是不可逆的。”

温实初醒来时只觉得他的下体好痛,就好像千万根针在扎。恍惚间,他听见有人说话,似乎在讨论有关于他跟沈眉庄的事。

那些画面若同放映机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鲜红滴血的美工刀诡异的舞动着,还有几只无法摆脱的手擒住他低声恶笑。他的脸上贴了好几块纱布,冷汗止不住的冒,眼泪直直就落下来把纱布染湿了。

沈自山正在和主治医生谈话,听见病床上啜泣的声音,立马回过头欣喜道。

“小温,你终于醒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医生,你快来看看是不是手术伤口有什么问题啊?”

医生立刻走到床位前为温实初检查了一番,随后说道。

“伤口没有问题,应该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沈总,他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沈自山拉住男孩无力的手,温实初慌乱无措的眼眸惊魂未定,他控制不住颤抖早已干裂的双唇,白皙的手肘上还残留着绳子的青紫勒痕。

“沈叔叔,她还好吗?”

沈自山抓他的手不禁紧了几分,金融界名声远扬的大佬何曾露出这等焦虑愁容。他刚才才见到自己的女儿平安无恙,如今看见同行的温实初这副模样不禁心被揪的生疼。

“小眉已经醒了,多亏你在。是你保护了她。”

悬在温实初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他心中的愧疚与自责若同失控的潮水般袭来,他强忍着下半身的疼痛泪眼朦胧地望着沈自山。

“沈叔叔,对不起……我求叔叔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只想待在这里,我愿意做她的佣人……等我好了,我可以跟着李奶奶一起照顾她……”

沈自山心痛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温实初向来懂事又稳重,自他来沈家的第一天开始就从没有求于他。那么乖的孩子如今被折磨成这幅样子,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他此时不禁热了眼眶,那双有力温暖的手慢慢将温实初的小手捂在掌心。

“你这傻孩子!叔叔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温实初用力的摇头,泪水失禁般掩盖了视线,他早已看不清沈自山的表情,压抑下啜泣声继续说道。

“叔叔……是我没看好她。请让我留下来在沈……小姐身边吧,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沈自山何曾不把温实初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如今看到温实初痛苦不堪的模样,又让他回想起他那位已故的旧友令他失声落泪。

“小温!我答应过你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这件事只是个意外,叔叔不会怪你的,更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温实初的眼眸彻底失去了光,那些回忆撕咬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眼中的泪逐渐汹涌。

“如果,如果那天我阻拦她不出去,就不会发生这些了对不对?”

沈自山静静地为他擦干净眼泪,他知道发生的事情无力回到过去,能做的唯有把那几个罪犯绳之以法才能弥补孩子们的伤痛。

这一刻他更明白了,温实初所承受的痛会是乘百倍的,就像医生说的那般不可逆。

“乖孩子,你只要记住是你救了小眉,其他事就别再想了。叔叔会去处理的,叔叔一定会让那几个畜生付出该有的代价!……”

……

温实初在白床上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星期,只能数窗外枝头上的鸟儿度日。

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出医院去逛逛了,尽管伤逐渐痊愈,但他还是很害怕上厕所。他变得沉默寡言了,也不再对谁笑过。

这天清晨他依然沉默地望着窗外,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听说是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呆愣的坐在床上望着沈眉庄,过了很久才出声回应。

“温实初。”

沈眉庄将一只花篮轻放在他床边,里面是新鲜的雏菊,百合,玫瑰和满天星。她的眼睛若同新生一般灵巧动人闪着星光,杏眼眨动时漂亮的睫毛也若同蝴蝶微颤翅膀,她羞涩拘谨地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轻声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花篮,希望你要快点好起来。那个,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玩吧,温实初。”

温实初侧过身子贴近花篮轻嗅花朵的香味,垂眸间一滴湿润的液体落在白色玫瑰花瓣上。沈眉庄忘了绑架的事,不止如此,她还忘了关于他的一切。

过了半晌他才微微张唇,嘴角勉强地上扬道。

“谢谢小姐的花,我很喜欢。”

……

半年以后。

诊室中,李润照例为沈眉庄做身体检查。沈眉庄恢复的极好,因为失去记忆的原因,她的心理测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每天愣是被投喂新鲜的鸡汤和各种补品,显得她的小脸都圆润了一圈。

李润笑眯眯的将一颗糖果放在她手心,轻声细语道:“项目都检查完了,小姐恢复得很好。对了,小姐能等等吗?我还需要为小温检查一下。”

沈眉庄开心的捏着糖,她特别喜欢慈祥的李医生,从前就一直管她叫李奶奶。

“知道啦,谢谢李奶奶。温实初,我在外面等你。”她轻快的越过门槛,将手轻搭上温实初的肩膀神秘的说。

“待会做完检查,我送你个礼物。”

温实初看着女孩的笑脸软糯地点点头。

“嗯。”

沈眉庄朝自己的房间跑去,裙摆飘飘飞奔在过道里,只为去拿刚才自己刚学会做完的玻璃花。

等她喘息着跑回窗台边时,看着未遮掩紧的窗帘心底有些好奇,下一刻她的眼睛贴近了帘缝。

男孩正在里面安静的站着,温实初很瘦看起来整个人病恹恹的,赤裸清瘦的身子下是一道丑陋不堪的伤疤。

从未见过男人身体的大小姐瞬间被吓到浑身一颤,下一刻她松手摔了手里的玻璃花。玻璃玫瑰瞬间在地上变成一堆四分五裂的碎片。

清脆的声响过后没多久,温实初打开门。沈眉庄沉默地看着他,语塞的说不出话。她慌乱的退后几步,下一秒就转身逃走了。

只剩温实初站在门口,面对空无一人的长廊和满地的碎片。

“怎么了小温?外面什么声音?”

“没事,师父。刚刚有个做清扫的姐姐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我去帮她处理一下碎片。”

“小心点可别弄破手了,做完就去和小姐玩吧。”

“嗯。”

……

寂静的深夜里男孩缩在被子中,眼泪止不住的流。温实初想起沈眉庄惊恐的眼神就心如刀绞。

被看见了……

他脱下内裤,凭感觉摸上自己那根半废物什上的伤疤,手指发狠地捏起来,但下一秒立马痛的打颤夹住了双腿。

全被她看见了……

眼泪早已打湿了他的颈窝和手背,心口满是喘不上气的撕裂感。他像一只受伤落单的小兽缩紧身体,呜咽着将一切苦涩吞进喉咙。

过了很久,房间才恢复平静。

一切都沉默地坠落进黑暗。

第二天早晨,温实初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沈眉庄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崭新漂亮的白色蕾丝裙,手里是一盒奶油点心。

“温实初,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那样跑掉的。我没有想……”

“小姐不用道歉。”

可惜大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实初打断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清秀的脸冷得快结霜一般。

“是我的问题,与小姐无关。请忘掉昨天的事吧。……以后如果没什么工作需求,就不必再来找我了。”

温实初没有接受沈眉庄手里的那份甜点,而是选择直接关上了房门。

……

那天以后,沈眉庄真的再也不来找他玩了。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亲近过沈眉庄,甚至看她都用垂眸从不直视。

温实初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与工作,他开始学着在课余时间帮他的师父李医生打下手,心理状况也在心理医生的沟通疗愈下逐渐恢复。

可每当在匆忙的生活里偶然回首,好像有什么东西同玻璃玫瑰一起摔碎在那个夜晚,永远的坠落进他十一岁的黑暗中再也捉不住了。

十二岁,沈眉庄已经到了去宙斯学院接受贵族精英教育的年龄,除非工作原因,他平常基本不会见大小姐。

十八岁,他分化成了beta,而沈眉庄分化成了美艳明媚的alpha,他们之间愈行愈远。

alpha需要学习骑术和参加各项上层的社交酒会与竞技比赛。不知为何,小姐那双会弹钢琴的手就经常受伤,她总说是与其他alpha竞争时才伤到的。

小姐每每拿回第一名的奖杯,看都不看一眼的放进玻璃橱柜里,她从不会为获奖而高兴。反而在温实初为她涂抹红药水的时候会露出不多见的笑。

“你们知道吗?听说小姐的s级信息素是梅子酒的味道。”

“我们beta又闻不到,你这么在意不会是喜欢小姐吧?”

“拜托,小姐这么漂亮的alpha谁会不喜欢?平日里谦逊温婉,比赛时英姿卓越,不知是多少oga的梦中情人呢。”

温实初不曾羡慕过成为一个alpha能够在帝国创造多少辉煌。但他却幻想过,如果自己是oga,是不是就能闻闻沈眉庄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就能通过释放性息素来挽回和她的关系。

可他只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一个只只能在别人的谈论中了解她,靠偷偷闻超市买的梅子酒,想像她alpha信息素味道的beta。

此刻,二十岁的温实初用镊子取起一片片玻璃碎片,小心翼翼抹上胶水粘起来。

注视着破损的玻璃玫瑰被自己完整的拼凑起来,他又回想到多年前沈眉庄那张稚嫩温软的笑容。

那份唯独自己珍藏的,隐秘又疼痛的爱意就像这枝玫瑰一样早就伤痕累累碎成千万光片。

他曾经珍惜的一切都破碎了。

玻璃玫瑰能被修复,可沈眉庄的记忆却不能。

此时书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这才让温实初回过神。

“小温医生?”

“刘管家。”

“是王总管让我来问的,小温医生是不是昨天留宿在小姐那儿了?”

温实初迟疑了一下,他的脑中快速闪过昨晚与沈眉庄那些不可言喻的画面,低声回答道。

“小姐她的易感期复发……昨晚的情绪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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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是上个月新上任的一位女管家,是个将近三十的女人。听了温实初的话后,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

“小温医生,别怪我多嘴,我希望你平时还是得注意些和小姐的距离。很多事情这庄园上上下下一百多双眼睛,可全都看着呢。”

温实初知道,自他第一天被沈自山带回沈家,他就已经站在了舆论的漩涡里。

庄园里大家无非就是好奇他跟沈眉庄的关系,以及他跟沈家的关系。可是好奇的人多了,谣言便也多了起来。真正关于他的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实情而已。

他轻轻抚摸沈眉庄昨晚在他脖颈吮吻泛红的印记。心想,所有人会知道最恪守成规的beta医生助理昨晚与小姐的深夜情事吗?可知道了又怎样,是小姐强迫的,又不是自己勾引她。

他愈是想,面颊愈是烧烫,不由得伸手拉拉衣领,嘴上顺着那人的话,诚恳又委婉的低声道。

“我会注意的。谢谢刘管家的提醒。”

温实初挂断电话,刚才太过专注于修复玻璃玫瑰,现在坐久了觉得下面隐秘的穴口隐隐作痛。他将手伸进裤缝里用手指轻揉一下,微微的疼肿感让他不由得缩回手。

后花园里。

沈眉庄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昨晚与温实初交缠肉体的画面还萦绕在脑中,她今天请了假没去学校,换了身衣服在花园中打理她的花圃。

正当她蹲在地上观察几棵新生的玫瑰幼苗,忽然听见墙后传来几个女佣的闲聊声。

“听说了吧,那小温医生昨晚呆在小姐的屋里一整夜呢。”

“可小温医生一直很不喜欢小姐呀。你没见他每次给小姐做完处理要洗好几遍手的样子,满脸都写了不高兴。”

“估计是害怕小姐吃了他吧?”

“别乱说,我们小姐是s级的alpha,哪能看上一个beta?”

“beta怎么了?小温医生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像平常的beta吗?也就因为beta不分等级,小温医生才跟我们算一类人。若我说什么beta、alpha,他跟了小姐十年,我就不信他对小姐没感觉。”

“你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他要想着小姐,岂不是分分钟能去她的房间献身?他要不想,对小姐敷衍了事,也能靠老爷攀着沈家的高枝。”

“欸,是呀,老爷怎么就那么偏心他呢?给他的房和车,还供他上学,就算是私生子这也太过……”

沈眉庄没兴趣再听下去了。

她一把将旁边的一只空花瓶打落在地。清脆的瓷片碎裂后就听见那几人慌张跑走的脚步声,她眼神变得冷漠。

闲言碎语她不是没听过,作为一名alpha她也习惯了学校那些无聊的花边新闻。明明从来不在意那些话,可偏偏聊到她的小温医生时,她真的动气了。

……

中午的时候,温实初来到医院买了些涂抹的药膏,临下午上课前因为后穴还是有些难受,于是将自己关在了厕所间里上药。

清凉的膏状物在穴口抹开,马上缓解了原来胀胀的难耐。他依在厕所门上,发情剂的药效早就过了,可是仅仅是触摸就让小穴不由得缩紧,特别是想到沈眉庄那张脸。

不能再想了,他努力振作着打开厕所门,用冷水冲湿手指而后贴在发烫的脸颊。待结束繁忙的课程已经将近五点,他走出校门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温实初迟疑的看着那辆白色迈巴赫,过了两分钟还是选择走到沈眉庄跟前,垂眸询问道。

“小姐的易感期已经结束了吗?”

沈眉庄见温实初正提着包,脸上丝毫不是见到自己的惊喜,原本喜悦的心忽地跌落了下来,声音冷静又平淡。

“让你失望了,我的易感期还没结束。”

温实初望着她,确保没什么症状才继续说道。

“易感期没过就该待在家里。你单独出来,万一让oga闻见你的性息素怎么办?”

“先上车。”

沈眉庄边说边拉开车门,她眼神恹恹拿过温实初的包坐回车里,带着一丝赌气朝人继续说道。

“闻见就闻见。他们要是发情,你就去给他们打抑制剂,也不用管我死活了。”

温实初被她的话怼的有些语塞,看着一旁的司机正在默默看着他们,他只好跟着上车关上车门。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

沈眉庄挑眉轻勾嘴角,她看着温实初不禁想起昨晚这张禁欲的脸涨满情涩绯红的样子,启唇反问道。

“状况?昨晚小温医生不是检查过了吗?不过我觉得今天好像比昨天还严重些了,还是有必要再麻烦你再检查一次。”

温实初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的,他窘迫地闷头不再吭声。

车上沈眉庄一直拉着他的手腕,尽管没使什么劲,却让温实初心神不宁,对车外的粉色夕阳也无心观赏。

临下车时,沈眉庄依然不为所动。开车的李叔识趣地说自己还要办老爷交代的任务而后就离开了。

温实初有些懵懵地看着被沈眉庄拉住的手腕,腕上的银表反射出闪烁的光斑,他有些紧张地出声。

“小姐。”

沈眉庄将他的手与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她如往常般温和地贴近温实初道。

“我不是说了,今晚还需要你检查一次。你现在连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连个回复都没有?”

她的声音明明温和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即便闻不到性息素,温实初也察觉到沈眉庄神情反常。他无法拒绝,因为那是他的工作,拒绝小姐就等于失职。

“我知道,我晚点会去找你的。”

他的嗓音有些干涩,说完话沈眉庄才肯松开手放他下车。

……

简单的晚餐过后,温实初已经摘掉了眼镜,他正打算先洗个澡,这时门铃便响。

沈眉庄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束精心包好的白玫瑰。她淡然的将花束递男人,而后搂住他的脖子让对方微微侧弯下腰同她接吻。

温实初任由她亲吻,吻得他脸颊发烫,他喘息着回应这个漫长的吻,结束时嘴角还残留着淫靡的银丝。

“我还没做清理。”

他笨拙的抱紧花,没料到沈眉庄直接登门造访。

沈眉庄关门反锁上,她不紧不慢的脱下外套说道。

“我可以等你,一会儿我能在这洗澡吗?”

“……好。”

十五分钟后,温实初在厕所完成了灌肠。本身是理性又克制的身体以前很少会起性欲,从前他明明连自慰都很少。可昨夜跟沈眉庄上过床后,他一瞬间就能回想到后穴那种汹涌的快感。

此刻他裸身站在淋雨间中。或许自己是疯了,才会情不自禁用手玩弄自己的乳头,温热的水流滑下肌肤,指腹却在乳尖越发用力地摩拭。

他回想起昨天沈眉庄揉挤他平坦的胸部,紧接着下体也跟着起了反应,那半根湿软的物什变得酸胀,让他不由得想夹紧腿磨蹭。

“温实初,你好了没?”

听见沈眉庄在门外问话,他压下喘息出声道。

“快好了小姐,我帮你放水。”

温实初知道她爱泡澡。正好他的房间不禁有淋雨室还有浴缸,这都是在他经历了小时候那次事故后装上的。

很快,沈眉庄呆进舒服的温水中,她控制不住地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她清楚地知道,温实初现在正着床上弯曲着双腿在为自己做前戏。

她的小温医生总爱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包括他自己。沈眉庄微笑着将沐浴露在手中搓出白色泡沫,鼻尖探在泡沫前嗅了嗅闻到一阵舒服的清香味,不像花香和果香,更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门外,温实初正跪在床上想象着沈眉庄操他时的模样,涂满润滑剂的手指扣弄在后穴处打转。

自己的小穴经历了昨天的激战好像被沈眉庄调教坏了,居然很快就能就着手指发出黏糊的水声。下午才抹过药的穴口还没消肿,红润的软肉被摩擦时微微带着疼痛的刺激。

不一会儿,沈眉庄身上换了件温实初的睡衣,晃着两条细白的腿迈步朝他走来。

“我洗好了。”

温实初正坐在床上,他被沈眉庄搂过腰在她耳边小声的回应。

“我也好了……小姐。”

温实初轻吻她的脸颊,经历昨天的调教他好像开窍了,难得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吻。

“比昨天听话了。”

沈眉庄轻盈地解开自己睡衣,玲珑可爱的玉乳晃在胸前,她贴紧温实初欣慰地蹭了蹭。

“是昨晚……小姐干的我好舒服。”

温实初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扮演沈眉庄希望的模样。作为一只乖顺的宠物,他本能地想讨好眼前的人说出羞耻的话语,打开双腿邀请她。

“别急,我有件礼物送你。”

沈眉庄轻掐他的腰肉,舔舔唇看着他。她掏出一根细细的自慰棒,将它抵在温实初的后穴处。

“你一定会喜欢的。”

温实初迟疑片刻并没有拒绝,但他从没尝试过性趣玩具来开发自己的后穴。他的耳垂红的如滴血般,任由沈眉庄玩味地挑逗着。

沈眉庄将自慰棒抽插进他湿透的花穴里,温实初的理智被一点点剥离,只剩欲望和肉体。不知为何,今天小姐的动作比昨天更凶了。

当按压在列腺上时,震动随着挤压愈发刺激着前列腺产生快感。看男人被肏到打抖的模样,沈眉庄觉得下体又硬又烫,她汹涌的性息素絮乱地漫溢在两人之间。

“啊……啊啊……”

那扭曲着疤纹的顶端溢漏出几滴精液,任凭温实初夹紧腿也无济于事。沈眉庄一把抓起他的半根阴茎,她的手指灵活有力地替他冲刺。阴茎的部位忽然被用力揉弄,温实初声音不禁软了。

“呃!不……”

温实初拉住她的胳膊,忍耐许久的地方已经被沈眉庄触碰撸起,他哑声无助地恳求她。

“不要摸那里了……”

沈眉庄手上的力度又猛几分,她抽出那根沾满春水的自慰棒,随后勃起的玉茎磨蹭在温实初的穴肉上。舒爽的快感让她耐下性子低声询问道。

“为什么不要?你的身体明明很想,而且我也很愿意。”

温实初抬起湿润的眼眶,被撸弄残缺的部位太过刺激,没过多久就开始痉挛。很快他啜泣着闭上眼睛,嘴中泄露出含水的低吟。

“啊啊……”

他不敢相信,今天没有用发情剂还这么有感觉。现在若同发春的动物般发出这样色情的声音的人竟是他自己。他的呻吟开始变味,比方才还要勾人。怎么办,要射了,马上就要在小姐面前射了。

“啊……啊啊啊……”

小穴被阴茎抽插得开始愈发缩紧,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要喷涌而出,他根部的耻毛被泡在润滑剂里,睾丸被手指按捏而变型。温实初颤抖着喘息,在沈眉庄的爱抚下迎接似潮水般涌来的高潮。

“呜!”

他失神的双眸涌出冰凉的泪珠,身体似乎被欲望高高抛起,心却跟脆弱的玻璃般摔个稀碎无比。滚烫的琼液打湿在紧致的腹肌上,他恐惧这种爽意,射精的快感似乎在鞭打意识让他绝望。

沈眉庄抬起手,指尖上流下黏腻淫色的液体,她埋头轻吻温实初后颈肉,温柔的声音变得令他的腰更加作软。

“温实初,你被我操射了。”

温实初浑身裹着梅子酒清香的味道,他咬唇低着头不作声,温润的面庞淌着两抹清泪。

“明明能射,一直忍着做什么呢?”

沈眉庄对身下人的毫无举动不作满意,她拉过温实初的肩膀,发现他竟然在哭。可那并不是情欲的眼泪,而是被挫伤了自尊心的眼泪。

沈眉庄心慌慌的,她见惯了娇小甜美的oga为她争风吃醋地抹眼泪,可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在她床上哭。她不禁将人扶起圈住他的腰,语调也跟着急了。

“你、你别哭呀。刚刚不是很舒服吗?”

太难堪了,被沈眉庄摸了几下竟然就射了。前面的半根青茎依然勃起着,后面小穴还滴着几滩淫水,覆着在胸肌上黏腻的汗滑落而下。他稍稍蠕动湿润的双唇,热泪淌落在沈眉庄的掌心。

“可这只证明我是个残废……”

沈眉庄抱住他,她的头又开始作痛,不止如此连心也被揪疼了。她立刻动身拿过几张纸巾为他抹眼泪。

温实初抬起眼才发现沈眉庄攥着那几张湿成一团的纸巾,她的眼角染了红,柳叶眉纠结地拧在一起,他不由得动身吻吻她的唇。

“小姐……除了前面,其他部位小姐想怎么碰都可以。”

蜻蜓点水般的啄吻让沈眉庄不禁愣神,她看着温实初小心翼翼弥补着刚才扫兴的话语,出神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都可以?”

“嗯。”

下一秒沈眉庄将他压在身下狠狠顶弄进去,让温实初不由得打颤。他张开双腿委曲着膝盖,脚趾勾着她漂亮的腰间。

沈眉庄啃吮他的脖颈,在湿乎乎的穴道里冲刺。她终于掌握了温实初的敏感点,顶弄到前列腺几番摩蹭就让温实初溢出更多难耐动情的呻吟。

被蹭摩的快感很快让下体亢奋,前面已经积攒了许多,连睾丸都酸酸胀胀的感觉,阴茎长久的忍耐让他觉得后面填满的快感是一种折磨。

沈眉庄再次贴上他的唇,温实初沾了泪的眸子注视着她,像一只被俘获的温顺麋鹿任由她弄抚。

见他还是忍着不愿意射,她的嗓音不再温婉,隐忍已久的感情在此刻彻底爆发。

“温实初,我是什么很不讲理的人吗?你一遇到自己的事就轻描淡写,明明很重要的事情……明明已经让你伤心到落泪了,你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温实初的坚持与悲伤让她喘不过气,甚至觉得头又开始作晕的症状。他们下体还满是淫色滑腻的液体,阴茎与肉穴暧昧交缠着,脸却都冷了下来,完全不见方才那样沉迷情事的契合。

“除了讨厌我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任何让你这么对我的理由。你知道吗?今天我还听见有人说你为了留在沈家才愿意跟我做这些事。有目的做事还这么带情绪吗?讨厌我还来求操?”

温实初直直望着冲他发脾气的人,他连忙地开口带着些委屈的鼻音。

“我从没讨厌过你。他们说我利用小姐上位,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可你不能这么想我……你不能信那些话……”

沈眉庄从来没怀疑过温实初待她的好,她就是不明白,既然不讨厌为什么温实初要这么抗拒,她的眼神变得凌厉直接打断道。

“那你喜欢我吗?”

温实初听后不吭声,他的眼神变得古怪,双唇微颤着不知如何开口。

沈眉庄失望地看着他,她的眼眶隐隐作红。是啊,温实初说过了他不是自己的选项范围,就因为她是alpha,而温实初是beta。她心灰意冷了,一切都在沉默中有了答案。她强势地接上自己的话,不再给温实初回答的机会。

“罢了。我宁可你不说,也不要你为了讨我开心说骗人的话。”

温实初心底起了一阵凉意,他何曾骗过小姐,难道说这些不是为了她过得更好吗?沈眉庄的人生没有自己存在不是会更好吗?他蹙眉狠下心,语气也跟着冷下来道。

“今天是最后一次,小姐你的易感期已经快过去了,以后别再……”

沈眉庄搂紧男人精瘦的腰,她挺身冲刺着,灼热的茎体立刻在红肿的穴肉上发狠地碾敏感点,她欣赏着温实初被爽到咬唇轻哼,樱唇吻着他发烫的耳垂挑衅道。

“以后别再来打扰你的生活?说的真轻巧。小温医生,我还在你身体里呢,你讲这么绝情的话适宜吗?”

“呃!”

温实初被沈眉庄折磨着,后穴满是淫荡的痕迹,他在亢奋的情欲里挣扎,将一切不能说的过往埋进吻里。

一番折腾与发泄后,两人毫无交流的清理完身体躺在床上。

他们困意全无,各怀心事。寂静的黑暗里,沈眉庄的声音忽然响起。

“温实初,我喜欢你,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让温实初以为自己在做梦。喜欢,在一起,而后呢?

温实初的心已然麻木。每天守着那些痛苦的回忆够累了,他宁可沈眉庄拿他取乐,也不愿沈眉庄真的喜欢他。他站在看不见尽头的深谷里,早就不懂如何继续爱和珍惜。他什么都给不了小姐。

沈眉庄雅致的容颜和外头的月光一并嵌入温实初的眼中,刚清理干净的小穴还有些疼,他缓过神将拇指按压在自己手表的银色表带上轻声道。

“你不明白吗,小姐?你该去找个oga,然后和她结合,你以后会有孩子、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沈眉庄捏住他的手腕,长发落在人赤裸的肩上,她不由得想同这个执拗的人争论。

“为什么你要替我编造好属于我的人生,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窗外的月光让沈眉庄的眼睛看起来清晰明亮,温实初撇开视线,他的身体还留着刚才情欲未了的痕迹。

就在刚才,自己还狼狈又湿漉的任由沈眉庄拿捏,现在却完全抗拒她炙热的目光。他压抑住喉咙里的颤音,试图理智地解释道。

“沈眉庄。你是个正常人,你是个alpha。你还要继承家业,传宗接代……而不是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沈眉庄的眼泪终究落下了,平常端庄的仪态也完全消失,她委屈地啜泣起来,只因为温实初说这些她从来知道却不在乎的道理。

她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你呢?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温实初知道,那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和自卑感早就悄无声息将他吞噬。

“我是残废。你要我说多少遍。”

他平静压下声音坦白,坦白会让他在沈眉庄面前彻底赤裸。或许他自我厌弃已久,不愿再奢望能靠近沈眉庄一点,所以才说的如此平静。

平静到像是无关紧要。

“……”

这一刻,沈眉庄沉默了。从前温实初的一根棉签就让她的心情沾了蜜,现在温实初的一句话就让她产生把男人囚禁起来,养成一只笼中鸟的想法。

残废如何,她喜欢残废又如何?

温实初陈述的事实不过是为了与她保持距离的托词。沈眉庄抬起朦胧的视线,看着温实初一点点为她擦干净眼泪,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天资聪颖,一双明亮的杏眼即便是在风月场也很容易看出哪些人怀着什么心思。可温实初与他们都不同,他如同一块没有缺口却布满裂纹的玻璃。他站在那是明亮的,一触碰又感觉哪里都是不完整的。

“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温实初说完默默背过身去。他毫无睡意,心绪被搅乱成一滩浑水。那些记忆的碎片像破碎的星子在浑水里闪烁着光。

他独自打捞着,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属于他与沈眉庄的未来。

……

过了许久,窗边插在瓶里的白玫瑰依然散发着香味。

沈眉庄将唇贴上温实初被烙下粉红牙印的后颈,她凭感觉抚摸上那张不愿看她的脸,手指立刻被滚烫的泪打湿,她的心跟着刺痛。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连哭都藏下声音。她搂紧温实初的腰间将脸颊贴紧他的后背,喃喃自语地轻问。

“小温医生。明明被拒绝的是我,为什么你却跟着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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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实初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中觉得下面湿湿热热的,他猛的睁眼发现沈眉庄正在舔弄自己的下体。

昨天睡前清理干净的阴茎又开始滴漏一小滩淫水,此刻正在被温润的口腔包含吸吮,他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颤抖的双唇。

“早上好。”

沈眉庄从温暖的被子里探出头,粉嫩的唇上沾着淫色的春水,她用手指一边拨弄他的睾丸一边盯着那块疤痕。

“这块疤,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喜欢,它像一朵燃烧的玫瑰。”

温实初有些瑟缩地想夹住腿,但瞬间被沈眉庄手指掌控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她的舌尖舔吻在疤口,好像真的在吻一朵心爱的玫瑰。

温实初跌落在情欲里,拽着床单的手青筋凸起,伴随呻吟声起伏他喃喃。

“小姐……”

沈眉庄用柔软的手指替他撸弄,另一只手轻压在他小腹上道,速度与力道恰好让温实初欲罢不能。

“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我当时也被自己产生的念头吓坏了,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怀疑自己不正常。当你没有接受我的道歉,我就知道是我让你难过,当你说不要再见我,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实初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殊不知沈眉庄那些昔日暗藏的情愫早就浸泡在梅子酒味的芳香里。

穴口隐隐约约传来昨天缠绵后的肿痛感,眼前的一切都暧昧不明又让人脸红心跳。

沈眉庄淡定地望着他,脸上丝毫没有昨晚被拒绝的气馁。

她还是那个端庄傲气的大小姐,继续将炙热的心直白献上,用慢柔的语气诉说自己的爱意。

“可分化之后我去看那些关于性爱的片子,那些oga和beta或是完美或是残缺的肉体却没有一个让我能够有同样的冲动。每次想起你的身体时,明明难过,但更多的是控制不住想要占据你的念头。”

温实初忍受着被挑逗的下体,他注视眼前的沈眉庄一脸认真的模样,肉眼可见大小姐开始脸红。

她在替他撸管的同时为自己告白,他被弄得太舒服了,带疤的端口一直发烫勃起。

沈眉庄施力按压着继续说道。“温实初,手指的伤口都是我故意弄伤的,我总是忍不住想见你。”

“啊……啊啊……!”

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晃动着腰间喷溢出来,他难堪地张着双腿,发爽地喘息着。

沈眉庄的话让温实初感到羞耻和欣喜,原来小姐那么在意他,可这欣喜里还余留一抹苦味,来自自身那点支离破碎的自尊。

他出神地盯着自己狼藉的下半身,直到沈眉庄替他擦拭干净大腿根上的黏浊物。

“放心,我答应你昨晚是最后一次了。剩下的我自己会去找答案。”

她说完便起身换好衣服,临走前不忘给温实初一个安慰的亲吻,像是恋人之间出门前的平凡告别,轻松又让人振奋。

温实初软软地倒在被子里,他回想小姐刚刚那副情动羞涩的样子,耳垂又跟着烧红了。

沈眉庄来到李润的办公室,告知了她最近身体的异况。

她的眼睛不经意瞥到橱柜里的相框,里面是她与温实初小时候的合照。

但她对这张合影一直毫无记忆,回想不起为何当时自己笑的那么开心。

“小温昨天跟我打过电话。小姐的状况不是普通的易感期,而是青春期的alpha产生了性息素合解。”李润拿着手中的性息素试纸仔细查看道。

“合解?”

“因为小姐从来没和oga结合,你的性息素自己产生了融合,这种情况大多数出现在易感期没有oga帮助的alpha身上。”

沈眉庄微微皱起细眉,她对oga毫无兴趣,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但一想起温实初充满悲伤的脸,心口忽的被揪疼了,她轻声说道。“其实最近我一生气或者难过,头就会特别疼。”

李润沉思片刻问道。“信息素合解的影响会表现为头晕或者对一些过往的事物产生刺激情绪。小姐最近可有想起以前的事?”

沈眉庄摇摇头,想了想才补充一句。“没有,但我跟小温医生在一起就会莫名安心许多。”

李润愣住了,她抬眼看向沈眉庄,自家小姐已经从柔软的婴儿长大变成英气十足的alpha,她不禁有些欣慰。

但再回想起温实初总是孤孤单单的身影,她垂眸间脸上多了几分动容地感慨道,“那孩子……这些年受了许多苦。”

受苦,温实初究竟受了怎么样的苦?沈眉庄来不及没有细想,但暗有不好的预感,她不禁追问道。

“李奶奶,当年温实初救我的事所有人都说不知情,只有你和我爸知道却避之不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对不对?”

李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沉默片刻忽然问,“小姐喜欢小温吗?”

沈眉庄迟疑了一下,双颊呈现薄薄的粉晕,她坦白直言。

“喜欢。”

李润听到后点点头,似乎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既然是小姐喜欢的人,就要由小姐去争取。关于当年的事,还是得你亲自去问沈总。”

……

下午温实初在办公室整理药物和文件时,接到了沈自山的电话。

“小温。小眉在你那吗?”

“她早上出门了,不在庄园里。”

“这可怎么办!……怪我,她中午来找我了解以前那件事,我坦白了一部分她就走了,也没说去哪,现在联系不上她。”

“叔叔你别急,先派人去小姐常去的地方找找。我这边也马上出去,以防万一做好报警的准备。”

“好,我这就去派人找她!”

温实初挂断电话,心瞬间悬空,直觉告诉他沈眉庄失踪一定是为了了解从前那件绑架案。

他急切拨打沈眉庄的电话,传来的却一直是未接通的忙音。

e区内

沈眉庄来到了那座早已废弃的出租房。

方才在公司同父亲的对话里她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当年绑匪直接残忍动了刀,对小温干那种畜生的事,也是因为小温拖住了时间,警察赶到把你们救了出来。可那么小的孩子就遭受那些,从此连话都不爱说。”

那段冰冷苦涩的回忆满是温实初孤单的背影。

若是眼睛会说话该多好,明明那么忧郁的眼神,自己怎么会轻易疏忽。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和痛苦,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医生告诉过我心理创伤是不可愈的,后面的几年他有了抑郁的倾向,甚至产生过轻生的想法,一度情绪崩溃。我给他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后来他的状况才慢慢有所好转。”

抑郁……

沈眉庄不禁联想当温实初满面清泪的样子,原来那一瞬间并不是幻觉,他确实脆弱的像只濒死的蝴蝶。

“你失忆后,他从不提以前的事,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呆在庄园里,哪怕做个下人。我知道这些年你喜欢的是小温,但那孩子一直困在当年那件事的自责里,绝不是你一句喜欢就能让他付出同样的感情。”

“……爸。你说得对,我不可能将他强扯出那些过往,但我绝不会留他一个人活在那堆痛楚里。”

荒凉的出租房空无一物,所有人都搬走了,沈眉庄走进那间布满灰尘的房子,眩晕和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

梅子酒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地开始絮乱释放,她滑动手机看着数个未接的电话,置顶八个都是温实初打的。

她按下通话键,揉着发晕的额角,在房间里徘徊了一圈,除了眩晕一无所获,原以为起码能回忆起一些消失的记忆。

哪怕就此回忆起一点点也好,能帮温实初分担一点点也好,那样就能离他更近一步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天真的有些可笑。

若真有奇迹,她就不会失忆了,她能一直在温实初一个人忍耐疼痛的时候陪着他,亲吻他的伤口,告诉他他不会一个人,不用装作无事发生,不用躲起来哭,而不是一无所知地看着他,激怒他,甚至怀疑温实初就是讨厌她。

电话通了,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眉庄?”

“温实初,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

“沈眉庄,你怎么能让叔叔担心成那样?你现在哪?我来接你我家,别再纠结我的过去了,那些事对你而言毫无意义。”

“我在绑架案发生的房子里。温实初,我明明想不起那些事,可我还是好难受……”

“你疯了?那边早就是规划好要拆除的危房,你一个人跑过去做什么傻事?!”

“我今天才来。你说我是不是来晚了?温实初。”

沈眉庄倚在墙边忽然哽咽,在她失忆的十年里,温实初的噩梦就一直困在这座房子中。

温实初错愕地听完她的话,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可他没为沈眉庄的举动动容,反而异常冷静地回复道,“我不想聊这个。你马上离开那栋楼去安全的空地上,我现在就来接……”

听见那头挂断了电话,温实初头一回对沈眉庄如此生气,同时又对她的安危担心万分。

明明聪明又沉稳的小姐怎么会突然犯了糊涂,做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情?他的心满是软软的酥麻感,就像那些往事的伤疤再一次被扯出来处置鞭刑。

温实初握紧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不禁提高嗓音让司机加快速度。

……

沈眉庄走进通往一楼的电梯间,灯管突然忽明忽暗。

因为头疼的缘故,她没多想按下了按钮,老式电梯合门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最近工期延迟,连一个工人都没在这栋楼里。

“咣!”

忽然一声巨响电梯猛的停住了,门依然没开,可灯管已经灭了,一片漆黑中沈眉庄反应迅速的将全部的按键按了一遍。

电梯径直下坠几米后静止下来,沈眉庄紧握着扶手,她本就被头疼折磨的额角冒汗,此刻在漆黑中维持冷静紧贴墙壁。

伴随第三次下坠的震响,痛感像蜂虫狠狠蜇咬着她的意识,她跌倒在地强撑着抓住扶手,另一只手试图打开手机打温实初的电话,可电梯里没有信号。

沈眉庄有些慌神的看着温实初的手机号,白屏在黑暗中变得刺眼。

她不禁微眯起眼,任由这道光从手里滑落,恍然间数年前她亲手摔碎的那支玻璃玫瑰,和温实初清冷忧伤的眼睛。

瞬间无数碎裂的记忆和痛感涌进她的脑海。

她想起来了。

她真正第一次见到温实初,是在温实初父母的葬礼上。

他的父亲是卧底缉毒警察,母亲是医生,他们都是遭到黑社会集团的毒贩报复而死的。

父母去世后没有公开葬礼,只有几名知情的警界高层和沈自山出席了这次没有名字的默哀仪式。

灰蒙蒙的天空下着无休止的雨。

那天她在馆外默默牵起温实初的手,替他擦干净哭花的脸庞,安静地听沈自山同她说话。

“小眉。他叫温实初,以后就是你的小温哥哥,你把他当作亲哥哥,好不好?”

“好。小温哥哥,我能牵着你吗?”

“能。”

“你的手指好凉呀,像冰棍一样,我帮你捂一会儿。”

那是温实初第一次含着眼泪露出羞涩的笑。

再后来是绑架案发生时,温实初被踩在脚下的样子。

“把他也割了啊!他刚刚想强奸她,不要脸的臭流氓!”

她亲眼看着温实初痛的连眼泪都失禁了,浑身都在颤抖,像只小兽般发出悲惨的叫声。

血淋淋的刀冒着寒光,她想大喊救命却痛苦的根本发不出声音,绝望如同厉鬼掐住她的咽喉,迫使她喘不上气。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偷跑出来,还轻信了绑匪的话。她甚至没力气哭,只能看着这场残忍的凌辱。

小温哥哥……

沈眉庄吃力地还想继续睁眼,恐惧的心由悔恨交织,更沉重的是悲伤,如同剪不断的茧丝将她一层层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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