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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这些人去各自忙碌,容苏明从腰间荷包夹出颗糖,剥了糖纸送糖入口,转身的同时意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杨树下面的表弟许向箜。
“过来多久了?”她咬着糖,迈步过来。
许向箜叉手,“姓萨的带人在寺里查大体,我去现场看看,阿姐同往乎?”
粥棚在灵龟寺西侧,离寺门不过三射之距,容苏明点头,与表弟并肩而行。
许向箜把腰刀挂到腰间,步履行进间,玄铁令牌的穗子在腰间来回摆动,“问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没?”
“没有。”容苏明摇头,顺手从路边揪了根细长的草叶子,“似乎就是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不过你们公府不都还没查完么,我们这边尚未有何结论。”
“我觉得和花家脱不了干系,”许向箜也揪下根草叶子咬在嘴角,“这些日子以来,因花家那些良田,他们可没少在暗中给你使绊子,邮钧城那事儿不就是他们做的么。”
容苏明把糖咬在上下牙齿间慢慢含着,口齿有些不清,“查都没查彻底呢,难说谁干的,或许就是那男的吃错东西自己中/毒死了呢,”
“若是当真如此,”许向箜挑眉,失笑摇头,“那自然再好不过。”
容苏明扭头扫了表弟一眼,极其含蓄道:“萨里耕带人去查大体了。”
许向箜耸肩:“前几日因为些事情他又开始找我茬,好像就是要盯着我跟我过不去,”说着他就笑了起来,“姐,我觉得那姓萨的就是最近手头又紧了。”
“诚然,”容苏明把玩着手中草叶,淡淡道:“半个月前,城西赌坊的朋友告诉我,你上官在他那里折了张五千两的银票进去,现下莫说手头紧,估计是哪儿哪儿都紧着呢,他孩子这个月的束修也都才交了半数。”
说话间来到粥棚外,许向箜一身官袍,他大大方方迈步进案发地厨房,同行的容苏明自然未被守门的小官差阻拦驱赶,但她却没进门。
来到画石灰的地方,许向箜从腰间摸出查看线索的玻璃凸片,边蹲在地上到处查看,边和停在门口未进来的人说话,“到底是快要有孩子的人了,如今阿姐说话竟然都能说到上学和束修上来,万善,我娘真是没白烧香拜佛。”
“你快得了罢,”容苏明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那什么,死者用过的饭碗你看没?”她有段时间曾跟着温离楼跑过命案现场,多年过去,她竟还能记得些吉光片羽的东西。
许向箜在那边翻看着做饭剩下的食材,像小狗刨食,“被当地仵作收起来,直接给了我们的仵作,”命案现场出得多的结果,就是许少爷什么时候都能眉眼弯弯地八卦闲聊:“听我娘说,前两天你把卫遥知给弄走了。”
“她目无尊卑,惹你小嫂子生气,便让她回去侍奉亲长去了。”容苏明后背落在下午的日光里,被渐渐西去的日光照得脊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