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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春想眨眨眼,竟老实在心里数了数日子,最后,仰起脸来坦然问:“如此我便能见到她么?嬷嬷,见到她之后呢?又如何?”
薛妈妈道:“老仆不知夫人与家主两人是怎么了,可两口子之间,即便吵架,那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断没有这样拖沓数日两不相见的,如此不能解决问题。”
外头一道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从书房方向过来的,薛妈妈隔着紧闭的窗户向外瞧,透过上好的明瓦窗纸,她依稀瞧见自廊下过来个模糊身影。
“容家主回来了,”薛妈妈忙再次叮嘱花春想道:“即便是错不在咱们,姑娘也主动给容家主服个软,两口子过日子,不是这般僵持的。”
话音才落,屋门推开,容苏明身披一袭狐裘,裹着满身寒意缓步走进来,鬓发上还带着洗漱留下的水湿。
看见捏笔坐在暖榻上的人,容苏明神色如常,脚步却微微一滞。
薛妈妈欠身退到旁边,容苏明取下身上狐裘,随手交给随后进来的丫鬟巧样,轻步走到花春想对面坐下。
暖榻小几上放着几本帐簿,容苏明识趣地将视线落在别处,温声交待巧样再添盏灯来。
明灯放置在窗台上,暖榻小几处更添几分光亮,薛妈妈领着丫鬟巧样退下,屋里只剩花容二人对几而坐。
花春想咬着笔头,视线落在面前摊开的帐簿上,秀眉微蹙,似乎遇到了难题,她的对面,原本安静坐着的人忽然背过身去,遮住口鼻连打两个喷嚏。
再转回身来,声音带了鼻音,似是鼻子不通气儿:“可是看帐簿遇到困惑?需要帮忙否?”
花春想依旧咬着笔头,闻言掀起眼皮向这边看过来,唯见容昭神色坦然。
纠结几息后,花春想将面前这本帐簿往对面推了推,指着上面一目记录数字,如实问道:“这个结果,不太懂是如何得出的。”
“不要给我看帐簿内容,”容苏明旋即起身,走到那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而后坐到卧榻上,解释道:“帐簿之重,重于管家钥匙,何况是你私人财产,除必要的经手之人,最好谁也不给看,既有不懂处,隻告诉我那项名目即可。”
花春想看着容苏明,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眨,如实报出让她困惑的那笔帐目的名目。
她报的名目是老式算法才会用到的,歆阳普及新算法已有七八年,容苏明挑眉不语,不晓得花春想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帐房。
如此想着,容苏明脱下鞋子盘腿而坐,肘抵膝盖,单手托腮,歪着头给花春想一条一条口述核对那条名目最终所得银钱的方法,算得上是在教花春想算帐。
慢吞吞地在算盘上扒拉出最终结果后,花春想松口气,笑眯眯给容苏明道谢,彼时容大东家已躺在卧榻里侧,裹着被子背对花春想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