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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嘞,千金街,黄四娘家小铺子给老爷买梨花醋。”车夫叉手,跳上车儿板子坐好,扬鞭催马,马车徐徐驶离。
……
容苏明醉酒,第二天整个午前都是头懵乏力的,午食时候,她饿得不行,未处理完手头事情便吩咐厨房伙计做碗酸汤细面送来,多加醋的。
很快,伙计从厨房送来碗酸汤面,食盘里另放着张烤得金黄焦脆的胡饼。
容苏明暂停手中事务,端起碗来才尝下一口热腾腾的酸汤,那厢就有几位当值理事捧着簿子前来议事,她隻好放下碗继续忙碌。
这些年来,除非外出赴宴,大东家在丰豫极少有单纯的午食时间,多数时候,她都是边吃饭边和人处理事情,有时一碗饭吃半个时辰都没法吃完。
方绮梦曾调侃到,多亏大东家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呕心沥血艰苦打拚,歆阳方有今日之丰豫,丰豫方有今日之大业。
方绮梦还说,就衝着大东家这份不要命的拚劲儿,她也一定要让帐房留出一大笔银钱来,届时好给大东家买副上好棺木。
容苏明因此没少损她,奈何方总事对于吐槽大东家之事,总是无比坚韧虔诚。
话说回来,眼下年关将近,许多新货单下订,与丰豫订有契约的酒楼饭庄几乎都要更换一批新用具,碗碟器皿类数量尤为多,单单是涌金楼一家酒楼,就向丰豫订了两万五千套上好瓷碗。
两万五千套上等瓷碗,九百多种样式花纹,千余种物品购买,无数零碎东西置办,各种事务处理起来可谓不胜繁多。
丰豫里虽有诸多理事担任分办,最后都还是要容大东家亲自过目,在相关单据簿子上签字用印方可。
如此,容苏明还不是什么都管的,丰豫业大,她只是直接打理歆阳城内的这间总铺,其余铺子她多是只看帐本,以及面见各地掌柜理事、决定他们所报的各种大事。
忙起来的时候,常常唯让人觉得分身乏术,恨不得自己是三头六臂的哪咤,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至于婚事,容苏明初期更是什么都不曾上心过,她一意扑在丰豫,万事有亲姑母许太太替她张罗。
甚至是腊月初六这日成亲,都是许太太一连叨叨许多日,这位大忙人才勉强记下日子来。
不知花家准备如何,对于整日忙碌不休的容大东家而言,日子犹如白云苍狗一般,腊月初六眨眼就到。
许太太盼容昭成家盼了十余年,如今终于愿望成真,大手一挥,痛快地在丰乐楼和涌金楼设宴九百余桌,几乎算是包下了当日小半个丰乐楼和小半个涌金楼的收入。
丰豫容家之阔绰,由此可见一斑。
容苏明说不上来自己对此事具体是何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