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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显然也想起来了,沉默片刻,问:“叔叔最近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沈黎安有些出神,闻言笑了下,语气平淡道:“三年前去世的,胃癌。”
季晚一怔:”对不起……”
“没有什么要说对不起的,当时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恶化得很快,每天化疗也很难受。”沈黎安摇摇头,轻声道:“所以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我挺开心的。”
她并不是为了安慰季晚才这么说的,她的确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当时确诊结果出来后,沈父一直瞒着她不说,知道她状态不好,不想刺激她。
直到拖无可拖,必须要住院。
一切就像是按下了加速键,好像是未经受过的苦痛全都堆积在一起,兜头而来,让她没有丝毫缓衝躲闪的余地。
从沈黎安知道父亲住院,到父亲去世,中间只有半个月时间。
直到现在,沈黎安都很难用言语去形容那段时间的经历。
季晚和沈父相继离开她。
不同的是,季晚仅仅是离开身边,父亲却和她永远天人相隔。
她像是被蒙在一层罩子里,看得见,听不见,也说不出口。口鼻被狠狠捂住,连呼吸都有些麻木。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个月。
她好像突然从那种蒙昧茫然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人总会经历许多次生死,无足轻重的、刻骨铭心的……轮到自己时,才觉得不管怎样,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只有活着的人才需要承受痛苦。
季晚沉默无言,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离开的那天,没有回头看一眼。哪怕到了后来,她也应该去看看沈黎安的。
她不敢想象,唯一的亲人去世,沈黎安是如何度过那段难捱的时光的。
气氛变得太沉重,沈黎安笑了笑,转移话题,“还记得这个旋律吗?”
季晚点头。
这是很早的事了。那时候专辑还没发,陈芮也没有搞什么么蛾子,整个团至少表面看起来挺和谐的,团员常常一起跑演出,免不了有各种行程。
那段时间季晚常常跟沈黎安的各种行程,也常常去接机。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就有了一些默契。
经常是沈黎安的飞机还没落地,季晚已经在接机口等待了,手里捧着一小束花。
等出了机场,团里的其他人陆续走了,沈黎安会让司机师傅找个僻静的地方停车,等一等季晚,带她一起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