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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安却察觉到她想离开的意图,语气匆忙,“你也住在这个酒店?”
她找了个笨拙的话题,只是想要跟她聊聊,多聊几句。
季晚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笑话,又回头看她。
电梯重新无声地开始运行,炽白色的灯光落在沈黎安的瞳孔里,轻快又温和。
季晚也有一瞬间恍惚。
电梯上行,沈黎安没有站稳,靠在电梯墙壁上,像一枝虚弱的脱水的植物。
季晚从回忆里脱身,忍不住伸手扶着她的手臂,伸到半路又收回手。冷冰冰地看着她,像是在辨明她这句话的意图:“什么意思?”
沈黎安缓慢地眨眼,看着她,又像是在努力辨认什么。突然感觉很难受,一股泪意往上涌,无声地摇头:“没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
她这个话题找得太差劲了,太差劲了。
她想留住季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季晚走得太快了,她追不上。
她不想季晚这么快走,这几年偶尔遇到,都很快消失不见。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季晚了,她想。
她抬头,上下打量季晚,季晚的脸比以前要成熟一些,但仍然很漂亮,挺翘柔韧的鼻梁、微冷上扬的眼角。
季晚正皱眉盯着她。
三年未见,两人地位转换。
她有些嘲弄地想起,那年,狭窄的电梯间,惊慌的自己和青涩的她。
沈黎安嘴角扬起自嘲的笑,自暴自弃,一字一顿道:“季晚,睡吗?”
季晚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她。
电梯门开了,沈黎安明白了,这是季晚在拒绝她,季晚要走了。
她不想看到这个场面,这几年她梦见太多次了,眼眶一酸,她用力眨眨眼,喃喃:“我又说错话了,季晚,这回让我先走吧。”
季晚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
之后的一切如在梦中,不,这就是一场梦,季晚在亲她。
两人差不多高,季晚比她稍微高了两三公分,走近,脚尖抵着她的脚尖。
她想说句话,季晚已经低头,用温热的嘴唇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温热,略湿润。语气嘲讽,但总觉得她在哭:“你不觉得恶心吗?跟女人做这种事情。”
沈黎安双手捧住她的脸,眨眼:“晚晚,你哭了。”
“我没哭。”季晚强硬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