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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这无视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那几位客人。本来就喝了酒,觉得江沅落了他的面子,场面从口角矛盾顿时上升到肢体矛盾。
还好被拉开得及时,江沅也没挨两下。就是那几个小混混一样的客人不依不饶得很。
那件事无论给谁说,江沅都是无辜的。
可这个世界不是谁有理谁就能赢。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江沅被开除了。
临嘉市是个县级市,面积小,虽然过去有些底蕴,但人口流出严重,年轻人都跑外面的大城市去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
比起说是一个市,更像一个县。
晚上七点半,外面的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可临嘉的大街上都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
江沅拢了拢身上单薄的秋装,吸了吸鼻子走进了一家公园,挑选了好几个长椅,最终找到了一个背风口处的位置。
他毕竟是个男人,一米七八的个子不是特别高,但也不算特别矮。躺在长椅不能翻身,也伸不直腿,只能尽可能蜷缩着。
“嗯…明天出去找找活。要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去…”
江沅闭着眼睛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思考着未来。他下午对那个小流浪猫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呢。
刚见到小橘时,小猫咪瘸着后腿被一群穿着小学生校服的小男生丢石子。他过去製止,也被嘲笑了一通。
某种程度上,他和它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江沅也刚来临嘉不久,在这之前,他一直和奶奶在临嘉市下面的永兴镇里生活。
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记事起就一直和自己的奶奶相依为命。
江沅的奶奶平时在家里腌点小菜,每逢赶集日就带着江沅一起去卖菜。卖菜的钱再加上每个月的低保,也勉强够两个人生活。
老人格外信佛,平日里从不吃荤。一点子肉沫都要挑给江沅,说他长身体,她老了吃了也是浪费什么的。
江沅经常看着奶奶一有空就去村里的一处小庙里,对着里面的佛像磕头,嘴里小声念叨着保佑她的孙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奶奶对江沅很好,但两个月前,奶奶去世了。
江沅便从村里上城里来找活干。
他找不了什么活,毕竟义务教育都没读完,没学历又因为腿的关系,做不了什么力气活。
最后兜兜转转找到之前的餐馆打杂,没什么要求,就是事情特别多,要洗碗,要切菜,要传菜,还要打扫卫生,之前招的人都嫌累没干。
直到江沅过去,一声不吭的干了下来。
餐馆里生意好的时候,一整天忙下来,江沅十个手指都是被泡出来的褶子,如果不是发生那事,他可能就会一直在那干下去。
一个月一千二,还包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