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细皮嫩品尝一番非我族类必存异心(1 / 2)
“浮珀副将,这名大樾公主如何处置?”
八公主的华丽马车上坐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人明明是女子的面容,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
“大樾富饶,生养的女子也是这般细皮嫩肉。”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鹅黄色宫婢服饰的女子,这女子正是被称为浮珀副将的人。
浮珀副将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低声吩咐候在一旁的下属:“以往都是咱们敞国将族中最尊贵的公主送予大樾,想来军中将领们还未尝过大樾公主的滋味,你把此女带回去让大人们好好品尝一番。”
“……”司玉欢的嘴巴里塞了一坨巾帕,即使恼怒也不能言说只能瞪大了眼眸,双手背在身后被结实的绳子绑住,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动弹半分。
“呵!”冷笑一声,浮珀副将凑近司玉欢的面容细细打量,“长得倒是俏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本将该说你单纯,还是蠢呢?怪不得人人都赞五公主,现下看来你确实比五公主蠢多了。”说着,拿起一旁的小匕首,锋利的刀尖折射出晃眼的光,浮珀副将面上的狠辣又增几分,得意的一字一句告知对方:“你不是不敢杀人吗?你放心,你的五姐姐我会帮你……杀、掉。”
司玉欢使劲地摇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给她易容成宫婢小梅的模样,带回军营后告诉将军们,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浮珀副将收起匕首,坐在马车里对着铜镜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对了,那位……可曾递来消息?”手拿面具塞入衣襟的动作微顿,随口问了一句。
“这……未曾。”男扮女装的男人恭敬回禀。
“嗯,知道了。你先带此女回去,这儿的事本将自会处理。”浮珀副将又从衣襟里摸出另一张面具戴上,铜镜中当即出现了一张长得与司玉欢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浮珀副将的目光并未放在铜镜里的那张面容上,而是暗自思量:大王子曾说过,要小心十一王子,此人颇有心机,就怕他临阵倒戈误了大事。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两辆豪华车驾停在一处还算整洁干净的小庄园门前。
“八、八公主殿下,已到留宿的小庄园了。”
马车旁伺候的小公公瞄了马车纱帘两眼,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弯腰凑近再次轻声提醒。
“嗯。”车里传来应答的声音,‘八公主’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她身后还跟着两名贴身宫婢,“阿妙,把小梅带下去!晦气的奴才,敢冒犯本公主,这就是下场!”
“是,公主殿下!”名唤阿妙的女子单手拽住‘小梅’的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拖下马车。
那小公公把脑袋垂得极低,根本不敢多看一眼那两位宫婢,生怕沾上这倒霉的祸事。
‘司玉欢’从马车上下来,转动脑袋四处望了望,疑惑问道:“五姐姐呢?”
小公公勤快地赶到身侧伺候,笑着回答:“五公主已先一步进入庄内了,方才五公主身侧的宫婢来传话,说是晚膳之后再与您商议明日祈福之事。”
“哦。”‘司玉欢’懒懒的应了一声,跟着小公公进入庄园。
而‘司玉欢’口中的五姐姐司玉莲,此刻正在秘密召见两位男子。
不曾想,小庄园里竟还有这么一间隐秘的破旧小屋,那屋里一女两男坐在一张小桌前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殿下,知棠觉得……祁二公子不像是投敌之人;至于月逢,他毕竟是外族人,非我族类必存异心,殿下不可不防。”知棠一身月白色锦袍坐在五公主身侧,他此刻认真严肃的模样与平时温润近人的模样大不相同。
司玉莲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小口,问:“梅统领有何见解,今日可有揪出藏在暗处的暗线。”
一说起敞国暗线一事,梅执眉间的褶皱一直紧紧绷着未曾松开过,握拳轻锤一下大腿,懊恼道:“多亏殿下有先见之明,入庄之前确实抓到了几名藏匿在队伍中的暗线!只是那些暗线都是敞国训练过的死士,还未等属下盘问清楚便都咬毒自尽了。”
“此事棘手……看来得提早行动了。”司玉莲也微微皱起眉头,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吩咐两人:“对方的目标是本公主与八妹妹。梅统领暂且停止对暗线的搜查,所以人马均护着本公主与八公主即可。稍后午夜时分,梅统领亲自带着这枚令牌快马去往西边的楚宣关,驻扎楚宣关的郑大将军见到令牌便会明白。这事,需做得隐秘,勿要惊动任何人。”
“是,属下遵命。”梅执领命,悄悄退下着手准备去了。
“殿下。”知棠站在五公主身侧,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必吞吞吐吐。”司玉莲走回小桌旁坐下,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清茶又喝一口。
从皇宫出发行至此地,知棠很是不解,他真的无法理解五公主的做法——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司玉莲当然知道知棠想要问什么,只是,她做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无需同他人解释。
“月逢与祁墨便交由你盯着,好了,无事便退下吧。”司玉莲摆摆手,示意知棠可以离去了。
“是,殿下,知棠告退。”
等到知棠离去,澄明才从小屋的房梁上跳下来。
“刚刚的对话,你可听清楚了。”司玉莲抬眸看了澄明一眼,若说知棠、月逢、祁墨这同行的三人有可能是别国细作,那澄明绝对是最忠心的暗卫。
澄明弯腰行礼,恭敬回禀:“是,属下听清了。”
“嗯,你便隐在暗处盯紧这三人。”司玉莲起身,走到一面破墙跟前,抬手按下隐在墙壁上的机关,只见那墙微微转动竟开了一条小缝,抬脚迈进暗道时留下一句话:“若发现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企图行不轨之事,允你先斩后奏。”
澄明板着脸,严肃应下:“是,属下领命。”没曾想五公主对自己竟如此信任,心中激动不已。
另一处厢房中,‘司玉欢’早已等得不耐烦。自下车入了庄园后,她未曾见过五公主司玉莲,莫非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司玉莲有了应对之法?
其实,还真是浮珀副将想多了。
并非是有人识破了她的易容术,而是……司玉莲没空理会司玉欢罢了。
“啊!”
营帐里,传来一阵少女的尖叫声,引得外头的士兵们纷纷伸长脖子望向营帐。
“大胆!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大樾最金贵的八公主!你快,啊——”
尖叫声突然中断,外头的士兵个个都摸着下巴,似在臆想一些不可描绘的画面。
“呜呜,将军、大将军,本公……我、我错了,求您放了我吧。您要什么,我定会请求父皇……啊”
离营帐较近的守卫士兵,已经忍不住频频吞咽口水。
而那离得远的小兵,更是敢悄悄闲话。
“女人,好吃,大樾的女人白白、香香、嫩嫩。”其中一个小兵讲了句蹩脚的大樾话。
那小兵刚说完,与他一道的巡逻士兵也赞同地猛点头。
大樾众多公主中,司玉欢只是长得稍微俏丽可爱些,算不上美人。而这些敞国士兵一个个被司玉欢迷得神魂颠倒,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只因敞国生活环境较为恶劣,而敞国的女人毫无地位可言,等同可买卖的奴隶;不仅如此,敞国的女人大多数身壮如牛或面黑如炭,自然比不上司玉欢这种白白嫩嫩,娇小玲珑的俏女子。
营帐中
“哈哈,这贱奴,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吧!”
“可不许尿!等爷爷把你干尿,哈哈哈……”
“啧啧……这双乳也比我国女子软乎!”
“铿”一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花碗落在案桌上。
声响一出,方才哈哈大笑的那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快些享用了这女子,莫要耽误今夜的大事。”
说话的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那男人身形彪悍,身上衣饰较为华丽,一看便知这营帐里头他的地位最高。
底下的人互相对视,主子发话了,可他们哪敢抢在主子前头享用。
“请,狼突主将享用公主奴隶!”
各位将军、副将们纷纷出言,表示自己不敢跟主将抢人。
“嗯,很好。”狼突主将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走至营帐中央。
司玉欢惊恐地瞪大眼睛,她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衣裳坏了,不必穿了。”狼突主将盯着司玉欢那张微启的嘴儿看,喉结滚动,单手将她夹在腋下,一使劲儿,她的双脚离地,竟然被他夹在腋下给提了起来。
在场围观的男人们私底下虽眼红主将可以头一个尝鲜,但在绝对的实力、地位面前,他们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都只能眼睁睁瞧着,瞧得直咽口水,就连裤裆里的大家伙也忍不住频频抬头。
狼突主将径直将司玉欢提到主位的案桌上,将她扔在桌上,欺身而上,大掌便去扯她的宫裙:“原来大樾的女人如此美貌娇嫩,等你们大樾城破之时,本将定把你的那些姐妹掳来好好享受一番!”
“你、你胡说!我大樾国何等富强,岂容你这样的蛮子轻易攻破!”司玉欢颤着声音怒斥,轻轻抬脚本想偷袭一脚,不料还没行动就被这个彪悍主将攥住了脚踝。
“啊!你、你要干什么……”
狼突主将冷冷一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小丫头的气魄,但也仅是一点点而已,只见他把手掌覆在玲珑圆润的嫩乳上,色眯眯地盯着那对奶子:“当然是想要吃吃你的奶子,你这奶子白嫩又软乎,想来比我们敞国女人的奶子更好吃。”
“不、呜呜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司玉欢双手交叠护在自己胸前,怎奈男人的力气比熊还要大!轻而易举禁锢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而他的另外一只手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裙,将她的肚兜掀上去,一对挺立粉嫩的乳儿便露出来。
男人张开口含进嘴里,啧啧地吃着,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司玉欢又羞又怕又气,这处地方还是头一次被男人侵犯,羞耻和屈辱让她忍不住哭泣:“呜呜……别、别吃了,放、呜呜放了我吧,求求你,呜呜放了我吧……”
“你说什么?”狼突主将将两只大掌攀上少女的双乳,左右开弓地揉捏、拉扯,直捏得司玉欢呻吟出声。
“啊唔、别拉着它……呜、不要……”司玉欢头一次欢爱,这副身子极其敏感。
“放了你……”狼突主将加大手上的力道,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引诱道:“想要让本将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若是……你把本将伺候舒服了,本将便考虑放了你,如何?”
司玉欢一听到‘放’这个字眼,连忙答应下来。
狼突主将退开两步将自己的亵裤脱下,那驴鞭一样的大鸡巴立在腿间,随着他走近而抖动着。
“用嘴含住它。”
“……”司玉欢虽没经历过男欢女爱,但一些不光彩的小人书她有偷偷看过,大概知道一些。现下书中的情节竟发生在自个儿的身上,而男人这根阳具尺寸又如此粗长,她忍不住腿心发软、打颤。
司玉欢坐在案桌上,男人就站在案桌前,她把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下那沁出精水的马眼。
“呃。”狼突主将舒爽地闷哼一声,接着大掌按住司玉欢的后脑勺,推着她的脑袋把大半根肉棒吃下。
“唔唔”司玉欢难受得要死,可一想到男人许下的承诺,只能硬生生地把这份不适压了下去。
“嗯!”
营帐中除了狼突主将,不知是谁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既有人破了先列,之后便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喟叹的声音传来。
司玉欢此刻被人插得口津直流,下巴好似都要脱臼了。她不仅嘴上难受,听着狼突主将身后那一个个男人自渎的呻吟声,藏在腿心的蜜穴也控制不住流出不少水液,而水液又把底裤浸湿后再透过布料渗到案桌。
“呃!爽!太爽了!”狼突主将的大鸡巴被这张软嫩小口伺候得差不多了,濒临射精之时,他揪住司玉欢的长发把她拉开,单手扯下她的底裤。
那根粗长紫红色大鸡巴,带着黏腻的口津、精液,直接插进流水小穴里头。
“啊啊!呜呜、痛,啊——呜啊”司玉欢啼哭不止。
男人的狰狞大棒插得太狠了,那力道……怕是会死人……
狼突主将才不理会司玉欢是怎样的感受,他只管享受自己的阳物在这处紧致柔嫩小穴中,自由自在地驰骋。
“果然十分好肏!还是个雏儿,滋味美妙,美妙啊!”狼突主将越干越起劲,但他似乎嫌弃小穴太过紧致,两手一握,轻易分开司玉欢的长腿,一双白嫩长腿被迫摆成一字马的姿势。
“啊!”
司玉欢惨叫一声,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穴里痛,还是穴外痛。
“爷爷的大棒干得小公主舒不舒服?骚贱小公主被本将肏得爽死了吧,哈哈!”狼突主将哈哈大笑,挺腰疯狂打桩。
正当司玉欢感觉自己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听见身上的男人喟叹一声,哗啦啦地把囊袋里积攒的精液都射进小穴深处。
司玉欢虚弱地笑了笑,太好了,她可以离开了。
“小骚货公主,还真爽,本将用完了,到你们了。”狼突主将再顶弄两下把余精射尽,然后拔出肉棒系好裤头,缓缓让出位置让后头的将军、副将们上前享用。
“你、你说话不算数!”司玉欢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男人,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三、四个敞国将军率先占好位置,其中一人伸手把司玉欢一推,见她无力仰躺在案桌上,那几人立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你不是司玉欢。”司玉莲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右手扶在腰上捂住正在流血的伤口,“你是敞国人。”
浮珀副将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小匕首,不屑轻笑:“哼,聪慧的五公主?本将瞧你倒是一般,比起你那八妹妹好不了多少。”一步步走近司玉莲,嘴里吐出更为狠辣的话,“忘了告诉你,你那八妹妹此刻正被我国将领们享用呢。啧啧……堂堂大樾公主沦为千人骑,万人压的下场……哈哈哈!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嘭!”
厢房的门,随着巨响被人从外面破开。
“给本公主拿下她,留活口。”
“你——”浮珀副将惊得后退一大步,看了看身后倒地一命呜呼的‘司玉莲’,又看了看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的司玉莲,气得破口大骂:“卑鄙狡猾的大樾人!竟敢算计本将,上当了,你才是真的司玉莲!”说完欲要跳窗而逃。
澄明隐在窗口早已等候多时,还未等浮珀副将破窗,他率先击破窗户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二人斗了十几招,浮珀副将不敌澄明,败下阵来。
“殿下,贼子已拿下。”澄明废掉浮珀副将的双手双脚,把她拖到五公主跟前。
司玉莲走近,蹲下身子,抬手摸到女人耳垂下方,盯着那张与司玉欢一模一样的脸:“让本公主看看,你到底是谁。”
精致好看的人皮面具被逐渐剥离。
“果真是,敞国的人。”司玉莲把面具扔在一旁,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女人的面容。
“哼,是又如何。”浮珀副将啐了一口,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抬起那张粗犷黝黑的面容,望向司玉莲:“你即使抓了我也无用,我只是军中一名小小副将,若本将今日不死,来日定要……哼哼”
“你,没有来日了。”司玉莲退开两步,落座在主位的座椅,拍了拍手掌。
这时从门外进来几名禁军,他们每人手中都拖着一个男人。
浮珀副将看着那些被打得伤痕累累的男人被禁军无情拖动,等他们几人走到跟前,她终于看清那些男人的面容。
“怎么可能!不可能!”浮珀副将惊恐地看着司玉莲,大叫一声,“你、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伪装,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面上装作惊恐,一副事情败露的模样,实则暗地里把那些受伤的男人仔细看了个遍,直到确定其中没有那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那人还藏在暗中,敞国便不会败!
司玉莲紧紧地盯住浮珀副将的面容,想从她的表情上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惜……
“都杀了吧。”司玉莲离开前,下了命令。
这些人忠心耿耿,严刑拷打许久却不肯透露半分,想来这位副将更是如此。
“是。”澄明剑花一挽。
“呃!!”
跪倒在地上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
司玉莲回到自己的厢房,原本想要先下手为强,却不想被人抢先一步。
她看着抵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顺着剑身往上瞧去,入目的那一张俊脸再熟悉不过了。
“没想到,会是你。”
“殿下以为,会是谁?”月逢阴沉着脸,平时最擅长谄媚的人,忽然变得冰冷可怖。
司玉莲当初只是怀疑,谁能想到竟有人可以潜伏在大樾十几年,甚至以断子的代价成为当朝公主的禁脔。
“月逢!你这个反贼,快放开殿下。”
知棠从月逢的身后出现,他持着一把长剑,欲要刺伤月逢。
“哼,不自量力。”月逢抬脚一踢,正中知棠胸口。
知棠被击得连连后退,可他仍不气馁,拿着剑再次冲上去,“少废话,想带殿下走,除非我死!”说着,看了五公主一眼,接着大喝一声又与月逢打斗起来。
他离月逢越来越近,快了……就快到月逢跟前了……
“殿下!”知棠大喊。
司玉莲反应极快地抬脚一踩,再以手肘一顶男人的腰侧,趁着对方吃痛的间隙挣脱成功,她正要逃出——
“不知好歹,松开!”
“你,噗、咳!咳咳……你休想……休想伤害殿下!”
司玉莲没有回头,她拼命地往外逃,逃啊逃,逃得双脚发麻,突然前头出现一片涌动的黑影。
原来是梅统领携郑大将军,以及楚宣关两万将士陆续到达。
“那是……公主殿下!”梅执策马走近,定睛一看,确认是五公主无疑,翻身下马,着急询问:“殿下,发生了何事,您”
“梅统领,你回来得正好。”司玉莲摸出腰上的地图,摊开地图指着上头圈出来的位置,吩咐:“这些便是敞国贼人的营地,此番敌军驻扎数目不多,你速速带领一万将士前去,给我踏平他们!”
梅执收好地图,看了看五公主只身一人,刚要发问又被打断。
“另拨五百人与本公主返回庄子,庄子出了内贼,当下定是一片混乱。”
“楚宣关护城将军,郑大有,拜见五公主。属下提议,目前暂不知庄子内的情形,此番由属下护送您回去更为妥当!”
“准。”司玉莲握住马匹缰绳,翻身上马,临行前把梅执叫至马前,低声叮嘱:“八公主不慎被敞国的人掳走,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寻到她的尸身,便烧了吧。”
梅执低声应答:“是!”
“驾——”司玉莲驾马疾驰。
“骑虎营听命,随本将军护送五公主回庄!”郑大有大喝一声,紧跟其后。
“属下遵命!”
整齐划一的声音一出,两队人马立即分道而行。
当下夜色极黑,而骑兵的战马,马蹄上裹了软布隔绝声音,他们穿梭在黑暗中更是悄无声息。
……
等五公主一行人回到庄子,瞧见护在庄子内外的禁军护卫已死伤大半。
郑大将军迅速带着人在庄内排查起来,而司玉莲则是回到自己的厢房,她希望还来得及能救一救他们。
再次回到这里,月逢已消失不见,而知棠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殿下。”
祁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立马扑上去,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声音有些哽咽:“您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
“你的手。”司玉莲不能理解祁墨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她庆幸,至少他没有枉死在月逢剑下。
“受了点小伤,无事的。”祁墨弯唇而笑,解释道:“方才我误以为月逢对殿下下了毒手,打算与他同归于尽,不曾想他如此好运,竟逃脱了!”
司玉莲安安静静听着祁墨讲述,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他的左臂上。
直到祁墨说完,司玉莲退开半步,吩咐候在门外的士兵:“来人,送祁二公子下去歇着。另,尽快寻来医师瞧一瞧祁二公子的伤势。”
祁墨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五公主两眼,欲言又止。
“你先安心修养伤势,剩下的事,本公主自能应对。”司玉莲安抚一句。
等到房中无人之时,司玉莲强撑着的坚强终于松懈下来,她扶着座椅的把手,跌坐在椅子上。
敞国人早有预谋,或许不止针对出行的两位公主,宫中……
皇宫
天色未亮,城内警钟响彻全城。
各家的大人们,慌忙着急地从床上爬起,穿戴整齐进宫面圣。
“如何?可有法子守住,等待援军的到来?”
“能有什么法子……守不住也得死守!”
一文一武,两位最德高望重的老臣,正在激烈讨论。
即使大家有心守护大樾,但皇帝倒下,没有掌权者掌权的大樾也濒临崩塌了。
来凤宫
“陛下,陛下,您快醒醒。”皇后娘娘守在床边,一遍遍唤着床上的人。虽说大樾皇帝不是她此生挚爱,但也曾与他执手几十年。
没有爱意,也有几分情意。
“王御医,快些再给陛下瞧瞧,务必要让陛下清醒过来。若是做不到,本宫便让你与陛下同行。”
王御医汗流浃背,陛下所中之毒,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祛除,除非……找到下毒之人索求解药,可下毒之人是谁仍是个谜,又谈何索求解药!
“娘娘,此毒……此毒微臣、微臣”王御医抬手擦掉额角的细汗,哆哆嗦嗦地回禀:“陛下怕是……熬不过今夜了……不过,微臣有法子让陛下清醒片刻。”
“咳,咳咳。”皇后捻着手帕咳嗽几声,急迫询问:“快快道来,是什么法子?!”
王御医把药方里的药仔细列出,再告知皇后服用此药的后果。
“本宫,听明白你的意思了。”皇后看着床上那不省人事的皇帝,又想到目前毫无音讯的女儿,还有那个串通外敌、毒害皇帝、毒害自己亲姐姐的狠毒妹妹。
她毫不犹豫地吩咐王御医:“尽快去把汤药熬好,大樾没定下皇储之前不能没了皇帝。若陛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定要掀起更大的风浪。”
王御医恭敬应声,急冲冲退下着手准备汤药去了。
“你们几人,在此处看顾好陛下。”坐在床边的皇后娘娘突感疲倦,叮嘱皇帝身旁伺候的公公婢女几句,便带着几名宫婢移步至偏殿休息。
步入偏殿,殿内一片寂静。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入内。”皇后娘娘倚靠在软塌上小憩。
等到宫婢离开偏殿,原本闭着眼睛的人倏然睁开眸子。
皇后起身,来到一只紫檀雕凤的华丽竖柜跟前。
她打开柜子,柜子里装了一个女人。
“唔唔……”厚实的麻布把女人的嘴巴堵得死死的,那人只能发出一些极细极轻的声音。
“喜儿,你这次闯了大祸,好在陛下不知是你下的毒手。”皇后盯住喜贵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她:“往常你任性也就罢了,但这次,阿姐也救不了你了。你若不死,玉莲于皇储无缘,你若不死,冯家必落个满门皆斩的下场。”
“唔!唔唔!”喜贵妃拼命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巨大的恐惧在她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姐姐不恨你,宫廷内本就是残忍的修罗场,只愿我们来世不要再入这高墙之中。”说着,皇后握住匕首极快地插入喜贵妃的胸口,那刀越插越深,每深入一分,她都会温声哄道:“喜儿乖,很快的,姐姐不会让你痛苦。”
喜贵妃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没过一会儿便瞪着眼睛断了气。死的那一刻,无人知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后悔?埋怨?气愤?不甘?或许都有吧。
皇后拿出一张白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重新锁上柜门。
这时,有人来禀,皇帝醒了。
……
敞国敌军临时营地
梅执仔细分析地图上的路线,一个人神神叨叨地自说自话:敞国的人,怎会选择这条路线埋伏……若想要一击必胜,应当设立营地在这一处地方才对……
“报——梅统领,残局已收拾妥当!”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兵,喘两口气,继续道:“但主营帐里头,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女子看着像是我大樾的人。”
“在何处?”梅执连忙询问。临行前,五公主曾吩咐过,若是寻到八公主……
“就在主将的营帐里头。”小兵走在前头带路,领着梅统领前去。
来到主将营前,梅执停住脚步拦下一道同行的小兵,吩咐他:“你们在此处候着。”
梅执掀帘而入,营帐中一片狼藉。
一名女子侧躺在案桌上,她披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长发挡住脸庞看不清她的长相。
梅执瞧得心惊肉跳,此女……定是八公主无疑!慢慢走近女子身侧,蹲下身子,抬手抓住她的肩头打算将她放平。
他轻轻一推,女子露出半张脸,那小脸没了血色一片煞白,两只眼珠子不翼而飞只剩空洞洞的血色眼眶,更渗人的是……她的嘴里咬着半截玉茎。
“!”梅执见这带血的玉茎,下身忍不住激起一股寒意。
现下知晓,五公主为何说,寻到八公主便秘密处理了。
一国公主,死得如此惨烈、屈辱,若是让大樾百姓知晓,定会民心不稳。
梅执解下身后的红色披风披在八公主身上,朝外头高喊:“进来几人,把这具女尸与那些敞国人分开,单独烧了。”
“是,梅统领。”几个士兵进来,瞧见梅统领的披风披在那女尸身上,略感惊讶。但也无人多想,毕竟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那女子是大樾的公主
此番偷袭敌营,赢得颇为轻松,还缴获了不少战利品。
梅执下令,原地收拾整顿,半刻钟后继续赶路,往皇宫方向与五公主汇合。
司玉莲与郑大将军风尘仆仆地赶回皇城,才到城门,便听到城内钟声阵阵。
这钟声,代表着帝王、帝后崩逝。
“殿下,我们还是晚了一步!”郑大有驾马来到守城士兵跟前,扔给他一块令牌,大喝一声:“五公主殿下回朝,还不速速退开!”
“五、五公主!”守卫接过令牌一看,双腿一抖,当即跪下叩首,高呼:“奴才眼拙!尔等恭迎新皇回朝!”
“驾!”
司玉莲一言不发,骑着马匹直奔皇宫。
入了宫,贴身宫女秋儿前来接应、伺候。
秋儿跟在五公主身侧,小声提醒:“殿下,您还是先待在金莲殿吧。泰阳殿那儿,赵老、异亲王、冯老……正为先皇立您为新皇一事,争议不断。”
司玉莲自入宫后,一直沉默不语,此刻终于开口:“不必。”说着话,她走到一处隐秘角落,掏出一个小匣子,从小匣子里取出存放的东西。
泰阳殿
先皇尸骨未寒,殿内却一派热闹。
“五公主驾到!”秋儿高唱。
“先皇旨意,众大臣听旨!”司玉莲高举一道明黄色圣旨,缓缓步入泰阳殿。
站在大殿上的人,半信半疑,无一人应声。
“放肆,司玉莲你竟敢假传圣旨!该当何罪!”异亲王首当其冲跳出来。
“放肆!”司玉莲冷冷地盯着异亲王,呵斥:“三皇叔不过一个外姓王,怎么,也想来争一争我司家的天下?”摆摆手,吩咐身侧的护卫:“异亲王对先皇不敬,拉下去,关押思过。”
“你、你敢!”异亲王瞪大眼眸,大喊大叫。
司玉莲紧盯异亲王的双眼,一字一句警告:“您觉得,本公主敢、不、敢?”
异亲王被司玉莲的目光震慑,立马现出原形,焉了吧唧地放弃了抵抗。他原本想着,皇兄最疼爱的五公主、八公主极有可能死在了祈福路上,如此一来,自己倒有机会争一争皇位宝座。
赵老、冯老,两人见状,私底下交换了个眼神。
“赵老,莫要想不开,做脑袋不保的事。”司玉莲早就看出,这两位元老想联手,“外祖父,玉莲还能唤您一声外祖父,望您想清楚再做决定。”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被小娃娃这么阴阳怪气地说一通,心中火气蹭蹭蹭上涨。
赵老正要反驳的时候,司玉莲再扔出一个惊天巨雷。
“你们若要反,本公主不拦着,但能否走出这泰阳殿……可就不好说了。”司玉莲向前几步,站在高台上,郎朗诵读先皇立下的旨意。
殿中有一半人跪下接旨,另一半人则是还在观望,然而这道圣旨只读了一半,那没跪下的另一半人皆纷纷跪下伏地发抖。
他们越听心里越没底,额角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直至‘钦此’二字一出,群臣才反应过来,齐声高喊:“谨遵先皇旨意,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玉莲把圣旨递给秋儿,一步步靠近那黄金龙椅,立在龙椅跟前平稳坐下,抬手应答群臣:“众爱卿平身。”
先皇生前早已为司玉莲铺好后路,兵权均在司玉莲手中。
这些虎视眈眈盯着皇位的人,都是长着利齿的纸老虎罢了。
纸老虎看着吓人,实则无伤。
至此,一场闹剧完美收场。
大樾邻国虎视眈眈,司玉莲不敢有一丝松懈。
由于大樾正值战事,又逢国丧,故而大樾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的登基大典,并没有办得十分隆重。
这日早朝,朝中镇守边境的徐将军回禀边境霞关的情况。
“启禀陛下,霞关似有异动,敞国派兵驻扎霞关城外却不动作,他们此举令霞关百姓人心惶惶。”徐将军如实禀报。
司玉莲龙袍加身,头戴十二帝冕,端端正正地坐在黄金龙椅上。
“敞国有异动……敞国与布鲁国相邻,他们两国可有往来?”司玉莲想起一事。那日父皇母后毒发,她还未来得及赶回皇宫之时,边境告急差些攻破霞关。那时,他们明明可以借机攻破城门,占领霞关,可对方为何放弃了这大好机会。
徐将军想了想,认真回答:“倒不曾见过。”
“祁小将军何在。”
“末将在。”祁牧从队列里缓缓站出。
他不仅是祁老将军最得意的大孙子,也是祁墨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祁小将军还未去过边境吧,朕特封你为显彪将军,领兵一万,此番你与徐将军一同前往霞关震慑敌军。”
“谢陛下恩典,末将定万死不辞。”祁牧单膝跪下谢恩。
秋儿如今成了皇帝的贴身女官,眼见时辰差不多了,她开口高唱:“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朝会结束,群臣陆陆续续离开,唯有一人立在原地心不在焉。
祁牧脑中思绪万千,想起不久前,家中传来一个天大的喜讯,弟弟祁墨被选入宫中做了凤后;忽然脑中画面一转,又自动浮现出,自己头一次上朝,头一次面见新皇的场景……那时起,他便对这位奇女子充满了好奇。
只不过,他没有弟弟那么好命,这份不能言说的情愫只能封藏于内心深处。
金莲殿
司玉莲登基后,仍是居住在金莲殿。
虽有大臣谏言,不符礼仪法度,但她只要拿出‘天降祥瑞,金莲殿颇具灵气’的说法,那些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臣夫见过陛下。”
“平身。你的伤势未愈,怎么不在画扇宫好好修养。”司玉莲快步走过去,把祁墨按在塌上让他坐好,缓声说道:“夫妻一体,你不必如此拘谨。”
“嗯,陛下说得是,不用担心臣夫的伤势。陈御医说了,只需好好吃药,往后这只手还能再给陛下画画。”祁墨动了动受伤的手臂,示意自己无大碍。
司玉莲想起那时与祁墨在园中胡闹的场景还记忆犹新,还有金屋里的那几位男子,而如今……
月逢叛变,知棠死了,澄明重伤未醒,金屋几人,唯有嵩澜还在。
说曹操,曹操到。
秋儿来禀,澜君求见。
“臣侍拜见陛下,拜见凤后。”嵩澜原本笑嘻嘻的面容,见到祁墨的那一刻,立即收敛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