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无套也可以(1 / 2)
无套也可以
安然对电视新闻所播放着的内容并无过多反应,单纯只将其当做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背景音。
是了。
虽然眼睛上的遮光布条已经拆下来,但目前安然的眼睛依旧是看不见的,他并没有直接看到唐瑜的照片。
于朝自心底感到如释重负,安然没有对“唐瑜”这个名词有反应真是太好了。
这意味着,他的谎言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可即便如此,唐瑜这个人的存在就宛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挂在于朝奋力编出的梦境之上。一旦这把利剑落下,足以在安然面前深深地将他刺穿,剖出他卑劣的自我。
于朝害怕着那一刻的到来,害怕着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尽数化为乌有。
然而于朝最害怕的,是安然不再爱他。甚至,那双眼里会充满了对他的憎恨与厌恶。
看来,他得找时间去拜访一下名片上那位亚伯拉罕医生了。
再抬头,安然已然将碗中的早餐吃净,于朝熟练地抽出抽纸帮他擦嘴。
饭后,于朝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人后询问,“安安,我可以在这里接个视频电话吗,我二哥的。”
安然点头,回他“可以”。
他的确不介意,反倒对于朝因自己的缘故无法回家过年感到愧疚。
于岚的身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背景则是他在于宅的房间,窗外挂着暖橘色的夕阳余晖。
“阿朝,晚上好。咦,你那边现在是早上吗?”
于朝将手机镜头转向窗外,给于岚看那片蓝天,“是早上。”
“哦,那就早上好!呃,我该怎么称呼,喊弟媳吗?”
安然闻言,连忙摆手,“二哥不用,叫我‘安安’就好了。”
“那可不行。”于朝不满撇嘴,率先反对,“‘安安’是我喊的。”
于岚那家伙没有自己的老婆吗,凭什么要那么亲密地喊他老婆。
“哟”,于岚在视频里打趣,“臭小子这么快就醋上了?”
于朝瞪了他一眼,“他叫安然,哥你喊他全名就可以了。对了,爸妈和大哥怎么不在?”
于朝现在总算是有点理解为何他家大哥总喜欢暗搓搓炫耀大嫂了,他现在也很想向他的家人介绍、炫耀自己的老婆。
然而,于家人除二哥外都不知道安然的存在,更不知道小儿子的性向发生大转弯,还对于岚口中“于朝去英国交换进修了”的说法信以为真。
所以,于岚才在除夕夜躲进自己房间里偷偷摸摸给于朝打去电话。
于岚先是无声地念出“在楼下”三个字,又做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于朝要避开他们,接着又比了个出去谈的手势。
他嘴里另一番话则是讲给看不到他们兄弟间互动的安然听,“哦,他们都去埃及旅游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安然:“好的,二哥再见。”
于朝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到楼下的花园,重新拨去电话,“二哥,有什么事吗?”
于岚开门见山地问他,“安然和唐瑜认识?上个月,唐瑜找人找到明仁医院里来了。不过,他打听完遗体的去处后就走了,没有过多纠缠。我想,伪造安然旧身份死亡的事情应该没有暴露。”
“是。”面对兄长,于朝大方承认,“他是安安的男朋友。”
末了想想,他又补充上“曾经”两字。
于岚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不小心呛到咳嗽。
他是知道弟弟苦于暗恋的人不喜欢他而偷天换日不假,但他根本没想到弟弟暗恋之人的男友是唐家那位啊!
“咳咳,你……你……怎么偏偏喜欢上唐瑜身边的……”
于朝不在意,“那又怎样?唐瑜都同安家订婚了,肯定不是真心喜欢安安……”
于岚打断于朝,“唐瑜与安家的婚事取消了,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很可能和安然的消失脱不开关系。”
于朝剩下的话卡在嘴里,神色几度变化。
最后,于朝拳头紧了紧,一脸认真地对他二哥说,“事已至此,我不会放手的。哥,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你不帮我,我就告诉大哥是你弄丢了他与大嫂的定情信物。”
“卧槽!你个臭小子!”
于岚疲惫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弟这倔模样简直是跟他们爷爷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然唐瑜现在陷进故意伤人案件中抽不开身,但保险起见,你和安然暂时先不要回国了……安然学籍的事情,我来搞定。你那部分你自己同爸妈和大哥他们讲,就说你毕业后要留在英国的分公司上班,帮我分担压力。”
“好,谢谢二哥。下次回国,我给你带豪华英国特产。”
“滚,我不吃炸鱼薯条。”
时间飞逝,三月初,安然康复出院。
一辆出租车开到一栋欧风二层小洋房门前,停下。
终于换下蓝白病服、穿上正常衣物的安然打开车门,迈腿下车,于朝抱着一个大纸箱紧随其后。
安然住院的这三个月里,于朝时不时往病房里买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逗他开心,有一串串的贝壳风铃、有一个每个时辰会放出不同歌声的旋转八音盒、一只可以睡觉时抱进怀里的毛茸茸泰迪犬玩偶等等。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安然舍不得丢弃于朝送给他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箱带到新家。
是的,他和于朝的新家。
一想到这个,安然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抑制不住,胸膛之下的心脏撑得满满涨涨的。
他隐约记得,似乎在很久以前——也就是失忆之前,他便期待着能够与他最爱的人组建一个新的家庭,相伴余生。
安然曾对他们的家有过很多美好的畅想、写下一段又一段的装修与布置的灵感,可惜他现在都忘光了。
出租车刚驶离,安然身边骤然刮起一阵风,风里留下于朝火急火燎的一句“安安,你先等等,我去放下箱子再回来接你!”
安然的眼睛还没好完,目前只能勉强察觉到外部光与亮的变化。不过,医生说他脑中的淤血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重新视物。
于朝放下箱子,步履匆匆地推开客厅通往庭院的玻璃门,又似一缕抓不住的风,转身出门,大步跃过前院的块块石板,奔向乖乖站在小洋房外等他的恋人。
“我好了。”于朝气吁吁地站定,掌心贴在裤缝边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牵起安然的手,笑容灿烂,“安安,我们走吧。”
他引导着安然的手去推开吱吖作响的木门,“这是前庭的木门,房东说它有十年历史了!”
他引导着安然走过凹凸不平的石板,“入户前的台阶共有6块,安安你慢一点,昨天刚下雨了,小心滑。”
“右边是爬藤的单人秋千架,等哪天出太阳,我推着你玩;左边是一排动物地灯,有狐狸、有天鹅,都很可爱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掉。”
“这里是玄关,靠墙有一张换鞋凳。”
“这里是客厅,沙发很大,可以睡两个人!”
安然鼻头微动,闻到穿堂而过的微风带来阵浓郁花香,语带惊喜,“阿于,是花园吗?”
“是。”于朝带着安然跨过玻璃门,来到小洋房后的庭院中,“这里是我们家的花园。”
喜欢和老婆黏黏糊糊的小狗一些荤话py/指奸/亲批舔穴
于朝激动得反复确认,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抱起安然,噔噔噔跑上二楼,推开卧室门,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我们现在在卧室了。”
那股子冲动劲缓过去后,于朝又变得紧张拘促起来,舌头打结,“我们,现、现在就脱衣服吗?外面,还、还没天黑……”
“拉上窗帘就好了啊。”安然先钻进被子里,蛄蛹着一番捣鼓,最后露出一双眼睛,“阿于,快点。”
“好!”
于朝打了鸡血,听话蹭地起身,拉上卧室窗帘。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中。
于朝往回走的时候不小心变成同手同脚,凭空都能绊到自己,膝盖一软跪在床边,差点虔诚匍匐的四肢着地。
幸好,安然看不到他此刻的狼狈捉急。
于朝连忙扶着床爬起来,“拉好了。”
安然听到声响,掀开被窝,“那你进来。”
于朝定睛一看,隐约瞧见被子里恋人全裸的轮廓,霎时间脸都烧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真的要做了!!
他的偷来的爱人小狗开苞破处操穴内射
接连滴在安然身上的是于朝的鼻血。
可怜于朝,还不知道安然的眼睛看得见了,只顾狼狈仰头,一边用右手捂住正往下滴血的红鼻子,一边张开嘴巴悄悄换气,不敢叫安然听见。
毕竟,在做爱时像个处男一样激动到流鼻血,实在是太丢脸了。
安然环顾四周,在床头柜处发现一包开封的湿巾,抽了张递给他,“怎么突然流鼻血,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谢谢老婆。”
于朝自然而然地接过湿巾,先是给安然擦去胸膛的血迹,再用来擦自己的鼻子,说话时带鼻音,闷闷嗡嗡的,“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鼻头流出的血量不多,于朝三两下擦掉,投篮一样抬手一丢,正中垃圾桶,露出满是得意的神情,扭过头,迟钝地恍然反应过来。
“你,你……老婆你都看见了?!”
糟糕,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婆会不会看穿他还是处男啊?
他连忙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只是最近吃得太上火!老婆,你别误会了,我很行的。”
虽然是是老婆的气味
日历翻进四月,满目的绿意同乌云雨水一同降临伦大校园。
台上的教授在下课铃声响起的一瞬终止讲课,ppt切换到新布置下去的作业上,底下的学生们纷纷发出惨叫。
安然记下新作业的要求,默默合上课本,收拾文具。
按录取文书,他本该在今年九月到心理学及语言学学院报道,成为心理系的研一新生,校方体谅他的情况特殊,允许他提前入学,同大三的学生一起上课,以助他重新拾起车祸后遗忘掉的专业知识。
好在,有于朝特意让人从国内寄来的本本笔记帮助,安然学习进度飞快,教科书浏览过一两遍便能熟记于心。
入学半个月,安然基本适应了在伦敦大学上课的日子,课程进度不但丝毫没落下,还因扎实突出的学术底子引起不少教授的关注。
“嘿,斯蒂芬教授,下周三前每人提交一篇六千字的论文——天啊,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他听到身后的同学压低声音嘀咕,“shit,早知道当初就不选魔鬼芬的课了……”
“教授,我们上次的小组项目还没完成呢。”
“我可没有同你们一起过愚人节的好习惯。”教授无奈摊手,“学校规定,期中成绩必须由三项不同形势的作业构成。我猜,你们一定不会喜欢赶deadle,提前布置下去,对你、我都好。”
“那么,祝同学们周末愉快……喔,参加派对可不要喝太多的酒,以免把作业要求忘光。”
说完,白胡子教授腋下夹着自己的公文包,脚下抹油匆匆离去,留下郎爽笑声在阶梯教室内回荡。
众人渐散,教学楼走廊上,安然低头看于朝发给他的消息。
国内大学的毕业答辩季将近,于朝导师实在放心不下老友于国良托付他门下的学生,每天中午准时夺命连环call,催在英漂到乐不思蜀的浪子上交论文进度,生怕日后在答辩上被败坏辛苦积累的名誉。
于朝每天沉迷和老婆贴贴,在导师的循循教诲中才幡然醒悟他的论文还没开始写,吓得日夜连肝,一边写得抓狂、一边装可怜赖进安然怀中撒娇,一周过去硬是连题目都没决定。
几天前,导师再忍不下于朝的拖沓低效,在视讯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勒令他立刻、马上飞回国准备初审,否则周日就告到他爷爷那里去,反正于国良那坏老头子总来他家里蹭他珍藏已久的茶叶喝。
临近飞往华国南城航班的安检时限,于朝争分夺秒地缠着来送机的安然亲热,行李箱晾在一旁,黏糊糊地搂着青年的腰,不顾反抗,啧啧吃着他的舌头。
“够了,够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这样。”
“对不起,怪我忍不住。”吧唧吧唧亲最后两口,于朝恋恋不舍,“安安,安安,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
在外面,于朝被安然禁止喊出“老婆”两字,只能用亲昵程度不相上下的“安安”代替。
安然拍了拍他紧紧缠在自己腰间的浅麦色手臂,一脸无奈,“又不是不能视频。”
于朝不满,“那不一样。”
英文广播在提示xx航班的旅客请尽快登机,于朝不得不放开安然,拉起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往安检入口走去,每次转头过来,都跟主人上班后独守空房的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瞅着安然,“我真的走了。”
安然挥手告别,提了下嘴角,“阿于,一路平安。”
要说心中没有丁点不舍,必然是假。从车祸醒来、失明又失忆地面对全然陌生的一切的那天起,他的恋人便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细心呵护、装怪逗乐,一点点化解安然隐埋心底的不安。
安然早已习惯在他身边有于朝的存在,习惯每天醒来生日礼物用老婆的内裤自慰语音和情色照片撩拨
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同时也是于朝离开的,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怎么就大费周章了?”于朝从身后勇手臂环抱住安然腰身,胖墩墩的大熊一般带着人往前挪动,“只要老婆开开心心,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于朝记得,就在去年安然生日的安安,我回来了屁股坐脸舔穴舌奸高潮喷爱液洗脸/清纯jk皮肤的老婆/败犬孤零零
翻出半打面条、一粒鸡蛋,于朝快速扫一眼手机上的教程,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开始起锅烧水。
十多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新鲜出炉。
于朝端出,放在桌上,擦了把汗,“安安,来尝尝……不过家里没有葱花了。”
安然摇头,“没关系。”
因是三年后再相遇,你身边不是我沙发doi
空荡的房子内无人应答。
打开灯,公寓内物品的摆设与唐瑜离开前别无二致,表面蒙上层薄灰。
客厅花瓶里,鲜花枯萎凋零,一地残尸无人拾掇。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唐瑜宣告,这间房子的主人已彻底离开的事实。
心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悲恸,那撕裂般的痛在一路扩散开,连唐瑜的指尖都一同麻痹。
在过去的数个沉默的深夜,唐瑜反复承受、品味这些苦痛,现今早已麻木。
不是不痛,而是已然痛到感受不出痛感。
唐瑜给阳台的花草浇水、施肥,丢掉瓶中枯花,避着刺整理乱散的枝条,换成大束且浓烈的玫瑰,拿起扫把和抹布打扫室内卫生,再向附近超市订下一整箱的生鲜配送,填满空荡的冰箱。
他有条不紊地、清除掉那些在赤裸裸地向他昭示舒安他不在家的迹象。
等公寓被他收拾得焕然一新,墙上挂钟指向九点整。玄关有门铃响起,是唐瑜在国内的助理帮他在某评价极高的烘焙店预订的生日蛋糕。
他回头,对房门紧闭的卧室呼喊道,“安安,我订的蛋糕到了。”
开门,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在收货人处签下“舒安”的名字,唐瑜将蛋糕提到只有他一个人的餐厅,用比审视重要文件还仔细的动作缓慢拆开。
烘焙店的裱花师用淡粉色的奶油在蛋糕表面写下唐瑜备注的内容:
——祝我亲爱的安安,
——24岁生日快乐!
看到那两行可爱字体的一瞬就仿佛听到舒安略带惊喜的抽气声,唐瑜嘴角柔和地勾了勾,随后又昙花一现地落下,平直。
因为他的爱人死在了23岁,那人再也不可能看到生日蛋糕上的这行字。
谋杀的始作俑者,唐聪,没有了唐瑜这个心源,现今全靠医疗设备在医院吊着命,没几天可活。
临死前唐瑜去见他,以唐家夫妻面临的刑事诉讼逼问他舒安遗体的下落。
罩着呼吸机的唐聪费劲地挤出个丑陋的怪笑,瞪向他的双目中恶意满满,说他已经把他的小情人的尸体烧成骨灰倒进唐宅的下水沟里,无论如何唐瑜也再也找不到他。
生命警报器响起,唐瑜叫来医生。他不会让唐聪这么轻易的死去,他要把唐聪留下来折磨一辈子。
生日蛋糕插上数字蜡烛,点燃烛火,唐瑜先是问旁边一句“好吃吗”,没等到回答便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许愿。
“阿于你问我许了什么愿?”
“不可以说的,说出来愿望就不灵了……不过,阿于你可以在心里面猜猜,是和我们有关的哦。”
唐瑜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再睁开眼,他拿起刀将蛋糕切下小块,叉进嘴里,奶油与湿软的胚体一同在他的舌尖化开,留下甜而不腻的余味。
很好吃,是舒安喜欢的口味。
唐瑜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填塞着,不一会便将他从来就不爱吃的甜食全部吃干净。
又做了碗面,可惜吃到一半就忍不住反胃,到卫生间里吐出来,最后唐瑜的胃里还是空的。
收拾完桌面,唐瑜吃下胃药,进到浴室洗漱,换上以前舒安买给他的旧睡衣,睁着双眼木木地平躺在床上。
冷莹月光照映下,曾经还嫌弃过的狭窄拥挤的房间,此刻在唐瑜眼里变得无比宽敞、空阔,如同置身荒野。
舒安留下的件件衣物同厚实的被褥环绕在身边,可唐瑜还是寒冷发抖到无法入眠。
“安安,我好冷,你可不可以抱一抱我。”
一片寂静。
起身吃下安眠药,唐瑜抱着舒安的枕头终于渐渐沉睡。
男人那对眼珠,在眼皮下不稳定地转动。
推开门,还是那个玄关。
客厅里亮着的灯驱散开那片浓重的阴寒幽暗,电视机被人打开,正播放着充斥满欢声笑语的节目,锅铲碰撞声和饭菜香一齐飘出,公寓里有了家的意味。
舒安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冒出来,见到唐瑜后脸上的欣喜掩藏不住,脱下围裙,踩着兔子拖鞋哒哒哒朝唐瑜走来,展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浑身冰冷的唐瑜。
“阿于,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紧紧回拥,他的怀里像是抱着颗暖洋洋、甜滋滋的柔软棉花糖云朵。
唐瑜重新活过来,心脏炽烈地砰砰跳跃,他整个人都要在这方天堂里融化掉了。
舒安在他怀里挣扎着抬起头,眼睛明亮,只看着他一个人,一双嘴唇红润水光,在埋怨,“你抱得我好紧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瑜小心又缓慢吻上舒安的双唇,“没什么。”
柔软的手搂上唐瑜后颈,舒安踮脚仰头,乖巧地接受男人侵略的亲吻,“阿于,我一直都在。”
幻想许久的唇肉软绵,舌头伸进去勾缠,尝到的是甜蜜的汁水。
大手摸到后腰,暗示性地压了压,唇齿分离后唐瑜眸色渐深,“我想要你。”
两人转移到沙发上,电视机的遥控器被一只小手抽空摁大了音量。
衣衫褪去,唐瑜的吻铺天盖地压落在舒安雪白肌肤上,滚烫的泪滴从睫尾落下,滚进对方的肩窝,“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在梦里见我……”
深深埋藏的脆弱在这一刻肆意地浮现出来,唐瑜像个被母亲丢弃的孩子,手臂紧紧抱着舒安不肯放手,又像个克制情绪的成熟大人,只是默默红着眼眶,在无声地哭泣,“舒安、舒安,我的安安,我好想你。”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舒安抬手,用指尖轻轻抹去他的眼泪,温柔地弯着嘴角,“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修长微凉的手指粗粗在舒安的软穴里开拓几下,性液黏滑的肉头顶着穴口褶皱寸寸钉入,在蠕动张合的穴眼上浅浅抽插两下,勾出缕缕肠液,湿热肠壁便软和地接纳下男人的整根巨大。
“呃……”舒安被唐瑜顶出破碎的气音,擦眼泪的手无力地落下来,被抓住,十指紧扣。
唐瑜一边哭一边含糊地喊他,“安安,安安……”
凶狞长刃操进粉嫩穴眼,又长又粗的性器破开肠道直冲到底,一下就把舒安的肚子顶起。
柱身青筋凸起、狠狠刮粝着嫩屄,惹得红艳媚肉一阵绞夹,爱恋地攀附龟头吸吮。
“嗯嗯,好深……”
唐瑜掰开舒安的两瓣臀肉,挺腹用性器反复贯穿,窄小肉道受不住操弄,叽咕咕地流水,穴肉又紧又热含住肉棒。
高潮的两人窝进沙发中抱在一起,汗涔涔的舒安捧起男人满是泪痕的脸庞,亲在通红脆弱的眼尾,低声呢喃,“阿于,我爱你。”
“我也爱你。”
吃完晚饭,两人重新坐在收拾干净的沙发上,舒安懒在唐瑜的怀里,一边看电视剧一边问他“明天想吃什么?”
“想和你一起吃蛋糕,想吃你做的面。”
舒安疑惑地抬头,笑了下,“又不是过生日,阿于怎么突然想起要吃这些,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对了。”他起身向家门口走去,嘴里念叨:“家里的面条和做醒酒汤的材料没有了,我去超市买一些。”
惊惧突起,唐瑜神情慌忙,伸手去拉背对他的青年。
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穿透过去、扑了个空,只能被无形的力量困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舒安带上衣柜里丢失的那顶帽子,头也不回地踏出他们家门。
“不要,不要去,不要走……回来,安安,你回来……”
“我错了,我都改,安安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
那道身影,在唐瑜的视线中消失在电梯门后。
“安安——!”
一道声音划破卧室内的寂静,唐瑜抱着枕头从梦中惊醒。
疲惫挂在脸上,缓了缓后,唐瑜抬起左手揉着作痛的太阳穴。
看向窗外,天色熹微,右手摸到身侧,空而冰冷。
唐瑜微微皱眉,心想,舒安怎么又早早地去上班了。
起床,到卫生间洗漱,架子上摆着两人的情侣款用品。刷完牙,唐瑜去看了眼牛奶沐浴露的余量,不多了,需要通知生活助理再多买几瓶送过来。
进到厨房,唐瑜戴上围裙开始煎蛋、煎吐司,清洗番茄和生菜、黄瓜,夹入其中,当做自己的早餐。
煮好的米饭可以开锅,唐瑜又忙着开始准备午餐,封进天蓝色的三层保温盒里,贴上便利贴,钢笔写下:
【即便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哦!
fro爱你的瑜】
便当放进冰箱,拿上公文包,唐瑜锁好门下楼。
三年前还是尽显破旧的学御小区现在面目一新,墙面重新粉刷,绿化井然,公共娱乐设施齐备,摄像头崭新运行,安保森严。
不过,现在这个小区里只有唐瑜一个住户。
三年里,周边颓败矮小的老城区也摇身一变,化成一座座商务高楼、知名中学与市民医院,只这一座被团团围在中心的老小区最为格格不入。
唐瑜负责的那项城南拆迁改造计划临近动工时被他叫停,又力排众议要求全部推翻重做。项目推迟,直到唐雄利判刑入狱,大唐陷入混乱无主的状态,股价如大厦倾倒地暴跌,现金流断裂,集团项目基本停滞。
通过做空获得大笔资金的唐瑜,进而从大唐的名下购进学御小区的地皮,以此保下舒安的公寓所在的这栋楼不被推倒拆迁。
从助理升职为总裁秘书的纪有材和司机已经提前候在楼下,唐瑜上车,一行人出发去机场。
车上,唐瑜一直在用手机给舒安发消息,素来冰冷肃杀的脸上罕见地带着笑容,后座里的空气都变得甜蜜粘稠起来。
即便,聊天界面里全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副驾驶的纪有材听着后面敲打屏幕的打字音,只觉得脊背发凉、瑟瑟发抖,但不敢说话。
三年前的元旦之后,他的上司便疯了。
一边找医院认领他爱人的遗体,一边又吩咐纪有材给他的爱人订生日蛋糕,一旦听到旁人劝他尽快从那场事故中走出来就黑下张脸,变了个人似的阴森森地叫那人滚。
快到机场时,他上司在喊他,“纪秘书。”
纪有材从走神中脱出,一个激灵立刻回答“到”。
“唐总,有什么吩咐吗?”
轰动全国的虐童事件爆出后,唐瑜便从大唐脱离,自己白手起家开了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手段了当,吃着政策的红利,生意蒸蒸日上,短短三年迅速扩张到其他领域,成为南城商界的一座新庞然大物,脾气也越来越怪。
纪有材跟在唐瑜身边战战兢兢工作了三年,都只敢说摸得准他上司的六成脾气。
唐瑜关闭手机,“巴黎的行程再压缩,我想早点回国陪安安。”
“恋家狂魔”。
——这是唐瑜在公司里众所周知的称号。
从不加班,从不应酬,从不出差。
只有纪有材知道,曾经是工作狂的唐瑜恋家的真实原因是一个早已死去三年的青年。
如不是和法国互联网大头签订合作意向是重中之重,唐瑜不放心全部交给外派的办事处处理,他是怎么都不会离开学御小区的公寓、坐上去往法国的飞机的。
飞机刚落地巴黎,作息也没倒,唐瑜便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开始忙起工作。
两天里跟住在公司设立在巴黎的办事处一样,连轴转地审阅拟定的合同文件、处理各项事宜,直到顺利签署下互利合作才彻底松下那根长期紧绷着的筋。
签约当天的傍晚时分,疲态初显的唐瑜屏退秘书和司机,独自从对方公司慢慢散步回酒店,一路上对着各类人文自然风景拍照,再分享给舒安。
他问舒安喜不喜欢巴黎,下次他们一起来好不好?攻略他来做,舒安只要享受惊喜就好了。
对话一如往常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唐瑜脚步不停。
所有人都说舒安已经死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三年来,唐瑜看过数十个心理医生,没有一个能解开、唐瑜自己也并不想解开这个有关舒安的心病。
每次下班回家,他永远能够看到舒安在家里的某个地方等着他,有的时候是沙发,有的时候是厨房,有的时候是在卧室。
活生生的,会挂在他身上喊他“阿于”的舒安,会甜甜地说“我爱你”的舒安,会和他肌肤相贴抱着睡觉的舒安……
唐瑜无法硬下心肠戳破重复上演无数次的美梦,他不愿相信是幻觉,他不愿相信他的爱人已经彻底地离开他。
与其接受,不如让他一辈子都沉浸在这场自欺欺人的幻觉中。
路过巴黎某着名景点,广场上被游客们热情投喂鸽子骤地扑腾翅膀飞起,唐瑜被鸽群拦住去路,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待。
当视野再次清晰,一个唐瑜反复在幻觉中重温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眼帘。
长久地思念舒安、以至于疯魔到日夜被幻觉折磨的唐瑜,大脑在那一瞬变得空白。
他五官英俊的面庞因失控的情绪短暂扭曲,随后,他不顾一切地大步冲上前,用力抓住了那人手腕。
明明该板起脸,冷声地、愤怒地质问他当年为何假死欺骗自己、为何没有告别地离开。
可唐瑜的喉结上下颤抖着,张开嘴,却是带着浓浓哭腔,“舒安,你旁边这个男人是谁!?”
他面前,五官彻底长开、比以前更加漂亮的青年疑惑地对他眨眼,显得那么天真与无辜:“先生,我们认识吗?”
唐瑜顿时只觉他的脑仁被一击重锤砸碎,浑身发疼。
他是那么的难以置信,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酸胀的委屈几乎要溢出体外,“我……我是你的男朋友啊……舒安,你、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青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唐瑜,眼中根本没有唐瑜最最最熟悉的炙热爱意。
“先生,你认错人了。而且,我的男朋友是我身旁这位。”
老婆怎么会爱上别人!?
盛夏七月,巴黎的傍晚暖风温煦,气候宜人。
然而,鸽子飞起、唐瑜骤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刹那,于朝后背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在伦敦的三年里,安然顺利地读完学院课程,于七月初硕士毕业。于朝他二哥在半年前突然失踪,于朝不得不代为接手于家在英国的分公司的工作,一夜间从安稳摸鱼的小员工跃升成统管事务的总经理,近期刚抽出段时间陪安然前往西欧各国来一程具有纪念意义的毕业旅行。
今天是他们抵达巴黎的醋坛子翻了
也许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缘故,现在的舒安失去了记忆,变得不再认识自己;而他身旁的那个男子来路不明,且抱有明显敌意,似乎十分可疑。
在方才短暂的对峙中,可疑男子还威胁唐瑜:再骚扰,他就报警了。
选择性忽视舒安与男子的恋人关系的唐瑜,比起再次上前质问,最终选择按兵不动,避免打草惊蛇。
一路跟踪,唐瑜小心地同舒安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趁两人在甜品店排长队的间隙,他迅速走进街边服装店,脱下商务西装,在店员的热情推荐下一番乔装打扮。
收到上司十万火急的传唤电话,纪有材一脚油门,压着巴黎市区的最高限速狂飙,急匆匆赶到目的地。
下车,纪有材环视一周,找不到自家总裁,满脸的茫然。
人呢?
“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