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这穆遥可不是愚笨之人,他早已自请外放,去边疆屯田练军,明为外放,实为避祸。」
「孩儿倒是想和穆遥交手之后再除掉他。」陈若溪说。
「现在正是除掉他的最好机会,穆遥已交出兵权,自己只领着少数穆家军在禹县屯田,你可以去暗中探听消息,伺机而动,下手除之。」陈天曜对陈若溪说。
「我也要去!」陈瑞奇说。
「你去干什么?这大魏国还未完全退兵,总要有人上场杀敌,为父打算让你做别的事,行刺穆遥的任务,就交给若溪好了。」
「末将领命。」陈若溪高兴地答应了。
「记住,你这次任务,主要是刺探穆遥的情形,不宜轻举妄动,非到必要不宜动手,只要带回有用的消息即可。」陈天曜还是担心歷练尚轻的若溪会被穆遥杀了,只吩咐他刺探消息为主,刺杀穆遥的话,看情形再说吧!不是那么非要。
「孩儿一定不辱父命。」
「需要多少兵马,你去和陈辉将军说一声,教他拨人给你。」
「是。」陈若溪高兴地去了。
大魏吃了败战之后,朝廷马上增派三万精兵前来围攻允城,誓必要讨回允城。陈若溪还没有时间去禹县刺探敌情。当晚寅时,大魏率领一支二千人的军队,趁夜突袭尚夏国军营。俩军廝杀在一起,一片混乱,陈天曜临危不乱,和大魏将领打在一起,陈瑞奇则和大魏另一副将张铭对打,陈若溪只一回合就取大魏偏将夏方性命,只剩下陈瑞奇和张铭仍旧打得难分胜负。陈若溪一面杀散身旁的魏国士兵,一面走近前面观看弟弟的情形,知道时间久了弟弟终会取胜,也就不再关心他,一面往前狂杀,一面前进到父亲陈天曜附近。陈若溪看见和父亲对战的有二人,其中一人年纪较轻,却是二人中武功最高的。那名年轻的将领,陈若溪是今天第一次见过,年纪看起来只长他几岁而已,他竟然能和父亲对打那么久,都没被父亲杀掉,他不简单呀!另一将领是上次对战过的严炎,他的武功尚可,不过还不放在我眼里,更何况是父亲的眼里呢?但两名猛将连续车轮战猛攻父亲,终究是以二敌一,时间久了陈天曜渐感不支。「我来!」陈若溪兴奋地加入战局,和那位年轻将领打在一起,双方只刚交手两三招,被对方凌厉深厚的招式震煞到,两人都忌惮对方功力高强。
『想不到尚夏国名将这么多,眼前的少年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武功?』那名年轻将领在心中暗道。当即认真对战,招招扎实,年轻将领想要稳中求胜,陈若溪却是以快打快,逼的对方自乱阵脚,俩人打得难分难捨,恍若週遭没有别人,只剩下彼此在对杀。陈若溪使得一手好剑,少年将领却是使一把沉重的宝刀,每一招之中他的宝刀都能发出沉重的声音,那把刀想必很沉重吧!他这么年轻,居然把这么重的刀使得那么灵巧?好似拿着纸做的刀那样轻盈似的?那得要多深厚的内力支撑才能做到?那么扎实的打法,那般沉重的宝刀,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他招呼到,绝对重伤!陈若溪身子灵巧,招招都躲过少年将领的攻势,不知不觉两人打了五十回合,两人渐渐从营内打到营外,越打离军营越远,陈若溪一个凌空跳起,施展轻功跳到军营最近的一棵大树上面。
「哼!认输了?」这是少年将领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有自信,不可一世的感觉。
「谁说我认输了?」陈若溪说完,翩翩然从树上跳下来,一个前空翻,又翻到那名少年将领前面,不等陈若溪站稳,少年将领倒先偷袭起来,当即就是一刀!陈若溪闪避不及,右手被划出了一道伤口,好在伤口不深,陈若溪顾不得痛,马上挥剑刺去,一招海底捞月,直攻对手下盘,他早知道对方下盘没有自己那么精湛,对方显是实战经验太少,武功招式虽然属于上乘武学,功力也有一定的深度,但陈若溪就是判断出此人一定身分尊贵,应该是那种练习有馀,实战经验却不足的将领?我倒可以针对这一点,直攻他的破绽,下盘处。当即陈若溪专攻对方下盘,很快地,对方开始只守不攻,越打越往后退,陈若溪一时佔上风,但却很难马上打败他,仍旧纠缠在一起,两人打的忘我,有种棋逢敌手的感觉,是的,对方是陈若溪第一次遇见能和他打这么久同时打到几乎不分胜负的地步,对方的武功甚至在弟弟陈瑞奇之上,陈若溪平时和弟弟陈瑞奇切磋武艺,时间久了,往往都是陈若溪略胜一筹,弟弟陈瑞奇招式初时虎虎生风,但只要打超过三百招,声势就会走下坡,所以最后往往获胜的是陈若溪;而眼前的这人,却有种时间越久打得越有劲的错觉?对方是遇强则强的强敌?陈若溪想。
此时少年将领心中也暗暗吃惊,暗讚对方功力了得,对打就好像双人舞一样,打着打着,居然从对方招式之中,渐渐了解对方一样。陈若溪心中起了一种异样感觉,一种棋逢敌手的奇异之感?而不是敌人,一定要杀之而后快的感情?那名少年将军也和陈若溪有着相似的感觉,此时两人武器交缠在一起,一时谁也扯不开谁的武器,两人在此时用眼神互看了对方一眼,只一眼──双方都有一种印象深刻的感觉,像是遇见了命中的宿敌一般,只一眼就把对方记在心里了。
「你是谁?」陈若溪声音偏冷问。
「你又是谁?」少年将领问,声音一样如同先前的不可一世。
在说话的当中,两人仍旧死命找空隙偷袭对方,此时的兵器已被拋弃在一旁,他们展开肉搏战,互相进招。俩人依然是以快打快,陈若溪专攻他下盘,转眼对方就位居下风,虽然对方下盘弱,可招式比陈若溪精深,陈若溪仍旧讨不到多少便宜。俩人又痴缠在一起,那种命终宿敌的奇异感觉感染了两人,他们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对手了?相互交手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了?此人究竟是谁?陈若溪内心深处竟然会感到微微兴奋?那样的廝杀,好熟悉的感觉,唤起了陈若溪体内战神的种子,一瞬间他急起出招,一招探囊取物,直攻对方破绽处,在同一时间离对方咽喉只一公分,陈若溪手掌凝聚真气,真气佈满的手掌,可以当剑一样削断敌人臂膀,那招探曩取物只差一公分就能要了对方性命,陈若溪一阵懊恼!怎么差一公分呢?可惜!少年将领其实也使出家传绝学混元掌,顺势化开陈若溪的招式,使陈若溪那一招后退了一公分。下一刻,变化突起!这次却是少年将领一招刁手,要取陈若溪眼睛。那一招几乎要了陈若溪一对招子,好加在陈若溪反射神经快过大脑判断,他一招倒转七星,连退了三四步,然后他又跳回树上了,便再也不下来。
「哼!」对方轻笑。「认输了?」
「再打下去也没意思,你看!」陈若溪说完指着军营方向,大魏前锋严炎正狼狈地负伤逃了出来。
「主帅,夏方和张铭都被杀了,士兵们死伤惨重,还是赶快撤退吧!」
少年将领一瞬间眉头骤紧,似是心有不甘,无奈只好下令撤兵。大魏军队训练有素,撤退也撤退的乾净俐落,隐然有种阵法撤退的顺序,少年将领在撤退时,不自觉回头看了陈若溪一眼,一种你等着!咱们山水有相逢!恨恨的眼神。
大魏军队迅速地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