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1 / 2)
可就是哽在喉中,压在掌下,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
云烬雪有时候挺讨厌自己这性子。父亲也说过她这样狠不下心,未来恐怕会受欺负。
但同时也说,没关系,外出历练难免磕磕碰碰,受了委屈就回家,咱不和外面那些人玩。
她翻身面朝墙壁,眼泪滑进枕头。
若江炎玉此刻还是红镜山那会疯疯癫癫的状态,云烬雪说什么也要宰了她。可偏偏她现在身上都是小时候的影子,甚至比之前还要百依百顺,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就是没有两全的方法。
“道韵”身后又传来弱弱嗓音:“别哭了。”
“”云烬雪忍了哭腔:“怎么你眼睛还长在墙上了?”
江炎玉道:“没,我只是觉得你在哭。”
云烬雪又坐起身:“还不是因为你。”
她说完便散了气,又有些好笑,这一天起起伏伏,又生气又无奈又心酸又苦涩,让她也没什么精力再去计较什么了。
江炎玉把心萤推过来些:“我随便你怎么都行,就是求求你别杀我。”
云烬雪冷声道:“拿回去,我做这把刀是用来砍你的吗?”
顿了下,扫她一眼:“哦,倒是被你用来砍我了。”
江炎玉低头:“我回头拿天灾给你,你用那个砍我,那个比这个疼。”
云烬雪没好气道:“我干嘛让你疼。”
江炎玉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让你疼过。”
苦河(二)
◎但她的生命还如此漫长◎
刀尖刺入肌肤, 像破开锦缎。滚烫鲜血噗嗤一声顺着切口涌出来,染红刀刃与手指,以及那张狞笑着绿油油瞳孔的脸。
锋利金属顺着手腕抖一圈, 割草般切断血管与肌肉。
她躺在铁床上, 口腔内全是疼到失去理智而咬破的细密伤口,凌乱急促的呼吸里充满血沫。
潮汗把衣服打湿了, 或者是血,亦或者是眼泪。
身体在疯狂痉挛, 感受不到铁床的冰冷, 指甲快要外翻也毫无知觉,所有感官被抓拢在前胸。
“呜呜呜啊…救…命啊…”
即使不去看, 也能清晰感受到粗糙干瘦的五指探入胸腔,枯冷如枕木, 一寸寸剥离筋膜骨骼, 将她还健壮跃动的生命之源从体内刮出, 震动耳膜的心跳就此远去。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受不了!为什么这些人从来都不听她说话啊!这帮疯子!该死的疯子!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