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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局做完笔录,时间晚上九点多了,拿出手机一看,有四通未接来电,两通来自佳筠,另两通分别是老闆和我妈。
老闆和佳筠都打给我肯定是为了上班的事,妈的话应该只是普通的关问,不然就是被阿森接电话的事吓到了,需要我帮她收收惊。
不管了,先回家洗澡睡觉吧!今天一整天的累死了。
「你要去哪?」走出警察局右转,左后方的徐昶熙叫住我。
「搭公车回家啊。」问这什么白痴问题。
「你不先把机车骑回家吗?」
「机车?」
对喔!我的机车还在公园那边!我竟然全给忘了!
「你是不是智障啊?」徐昶熙失笑了声。
心情已经很差了还笑我。
和徐昶熙步行到公园,我们各自到车前戴上安全帽。
看了下后照镜,我的脸都是灰尘和沙子,除了嘴角的撕裂伤,人中还有一点点鼻血乾掉的痕跡,原来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顶着这么蠢的脸吗?
「你家有医药箱吗?」徐昶熙催下引擎到我身旁,拉下口罩询问。
「没有,我不需要擦药啊!」和我相比,徐昶熙的脸上和身上有不少擦伤,他才更需要医药箱吧!
「你脸上的伤口不处理一下吗?」
「不用啦这种小伤!」
「你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
经他这么一说,肚子还真有点饿。
「到我家来吧。」
「到你家去?」
为、为什么啊?
「无聊的防备心又啟动了喔?」
「啟动什么防备心?」
徐昶熙就不能用正常的中文和我交谈吗?
「谁想对你做什么啊?到我家有人可以煮东西给你吃,顺便帮你擦药啦!」
「这种事不会讲清楚啊?不然谁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真受不了这傢伙。
「所以你到底来不来啊?」徐昶熙不耐烦地问。
「可是……」时间很晚了,去他家不知道会待到几点。「我有点累了,想回家洗澡睡觉。」而且,睡觉可以遗忘飢饿。
「明天星期六。」他没头没脑的一句。
「所以呢?」
「住我家啊!」
——啥?
「骑两台车太麻烦了,先回你家一趟,你顺便拿个换洗衣物吧!」完全不考虑我有拒绝的可能,徐昶熙擅自帮我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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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把于馨姐姐的衣服洗乾净再还她的,结果不但被我穿得脏兮兮,还丢回给她自己清洗,我这个人实在太糟糕、太失礼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把衣服弄得这么脏,还穿回来给你洗。」无论如何,我很内疚。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纠结的?妹妹觉得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于馨姐姐扁扁唇。
「不是、绝对不是!」我连忙摇头否定。
「那就对啦!先吃个东西吧!」摸摸我的头,于馨姐姐端来一碗汤麵置在我面前。「洗完澡喝个汤最舒服了,趁热吃喔!」
「嗯,谢谢你。」我点头致谢。
于馨姐姐在我身旁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注视我。
「呃,怎么了吗?」被她这么盯着,我有点难以下嚥。
「妹妹今天要睡哪个房间呢?」于馨姐姐贼笑地挑了挑眉。
愣。
我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妹妹也是第一次吧?不如今晚和昶熙一起毕业,你觉得怎么样?」于馨姐姐这句话害我不慎被热汤呛到。「哎呀,看妹妹的反应,很紧张对不对?」
……不是。
「我吃饱了,那我一样先去阿森的房间吧!」迅速吃完汤麵,我藉机回避于馨姐姐的限制级话题。
扭开房门,我到床上躺下,拿出手机传了封简讯给阿森,告知他我借用了他的房间。
「你在这里干嘛?」徐昶熙打开房门探进头。
「怎么了?」我反问。
「过来,我帮你擦药。」敞开门,徐昶熙走回隔壁房间。
就说我不需要擦药,他到底是怎样?想归想,我还是乖乖走进了他的房间。
「坐这。」床铺上的徐昶熙拍拍自己右边。「先帮你消毒一下。」打开医药箱,他拿出棉花棒沾湿食盐水,轻轻在我嘴边擦拭。
徐昶熙的脸靠得很近,我不自觉心跳加速,眼球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定格在他脸上。
「快点啦!我很睏欸!」讨厌这种窒息的感觉,我索性催促他。
「你这里有点瘀青。」指尖轻触我的左脸颊,飘动的视线不禁投向他,交叠的两双眼却再也移不开。
在徐昶熙越来越贴近我的同时,我的脑中猛然闪现崔银奎的笑脸,双手下意识地推离紧靠过来的胸膛。
「那个……」气氛有点尷尬,我努力寻找合适的话题。「你的脚伤,还好吗?」
注意到徐昶熙包扎的脚踝,我发现我一直忘了他还带着这个旧伤,今天又帮他增加一些不必要的伤势,真对不起他。
「嗯,还好。」徐昶熙不自在地抓了抓头。
上次听思竹说,他以前为了跟谁赌气而从三楼跳下,是因为什么事呢?不晓得可不可以问他?
「听说你以前跳楼。」敌不过好奇心,我问出口了。
「这么丢脸的事你怎么知道?」徐昶熙瞠大眼。「给我忘掉给我忘掉给我忘掉给我忘掉——」摇晃我的肩膀,他催眠似地重复这四个字。
「所以你那时候到底怎么了嘛?」拉开他的手,我追问。
「我当时有严重的中二病。」
「中二病?」
「丢脸死了,你给我忘掉!」
看样子是羞愧多于伤痛的过去,我更想知道了。
对了,阿森跟徐昶熙很早就认识了,他搞不好知道这件事的来由,等他回来再问他好了。
「你敢问其他人的话,我就……」
「就怎样?」
没想到被他看透了我的想法,但我可不是个遇到威胁就轻易退缩的人啊!
「总之你不准问!听到了没有?不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