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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醉得迷迷糊糊,道:“他去撒尿吗?”
摊主大着舌头道:“他那头狼命数又要到头了,估计又有长生果消息了”
众所周知,二师兄的狼,是他的命。
凤盷对此知道的不多,隻偶尔听别人说起过一两句。
只知道那本是凡人世界中的一隻
狼王,连妖兽都不是,与二师兄相识于微末,二师兄对它感情很深,用禁术与天才地宝为其续命,至今已三百余年。
只是
怕也到了尽头。那毕竟只是一隻来自凡界的、普通的狼。
二师兄尚未回来,凤盷已醉地有些厉害。
那坛五万上品灵石的魂水他实在买不起,便给拒了。掏空了身上的东西,才勉强付了那两滴的酒钱。
只是不想,隻那两滴稀释过的魂水,竟有这样的后劲儿。凤盷从前千杯不醉,如今竟然叫两滴魂水放倒,是他也所料未及。
傀儡红雨带着凤盷回了山头。
落地后红雨放开凤盷,凤盷踉跄了一下,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清晰了些,一抬眼就见到天上一轮明月。
硕大的银盘挂在天上,为整个山头都镀上了一层银霜,山头边缘最高处的那株柳树在风中晃动着丝绦,树影斑驳如同多情的舞女。
凤盷有些欣喜,栖梧宫门口也有一株合抱粗的老树,只是那树是梧桐,而这却是柳树。
凤盷轻车熟路地爬上树枝,坐在柳树第三个枝丫上仰头望月。
晚风轻拂,吹得凤盷极为舒服,他轻轻晃着小腿,蹬掉靴子,月光温柔地撒在凤盷身上,耳边是虫鸣鸟叫,更衬夏夜寂寥,而总有纷乱的思绪在寂寥的夜里肆意蔓延。
每个月圆之日,是天庭休沐日,兄长会将怎么都处理不完的公务搁置,踏着月色来陪他。
凤盷喜欢坐在栖梧殿外那棵梧桐树的第三个枝丫上等着兄长,那个位置让他总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踏月而来的兄长。
数万年来,兄长从未失约,哪怕干净的衣袍下藏着一身新鲜的伤痕,兄长也会笑着走到树下,接住从树枝上跳下的凤盷。
凤盷最喜欢月圆之夜,因为每个月圆之夜的等待从来都有结果。
倏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月色中响起,打断凤盷思绪,“你在树上作甚?”
凤盷回头,见是慕韶,酒意稍稍清醒,迷离的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他笑道:“看月亮啊。”
慕韶才注意到,今日是难得的晴天,银盘一样的月亮挂在枝头,仿佛触手可及。
凤盷坐在枝头,赤足露出纤细的脚踝在空中轻晃,眼底铺着细碎的光,唇角带笑,月光为他镀了一层银纱,不带一丝人气,风卷起他的发丝和衣袖,像是此界神话中即将奔月而去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