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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冬日暖阳洒照拂大地,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光秃秃的树木伫立在街道两旁,浓雾在树梢间流动,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蒋逸风正坐在床边抽烟。
他轻吸一口慢慢吐出,侧头望向大床,任房门敲得震天响,床上的女人依旧睡得香甜,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燃烧的烟头摁进烟灰缸,他起身时顺手摸了根烟塞嘴里,不紧不慢地走向大门。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
“绵”
声音戛然而止,敲门的手也在半空僵硬。
江潮脸色稍变,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难掩诧异之色。
男人套着松垮垮的睡袍,敞开的胸口印有三两个暧昧吻痕,那是昨晚安岚缠着他闹时顺口咬的。
他刚洗过澡,半干湿发随意遮盖眼睑,含笑的眼睛自带杀气,看得人心惊肉跳。
“擦。”
他侧头点燃嘴里的烟,漫不经心地问:“你找谁?”
江潮胸腔发紧,不卑不亢地问:“安岚在房里吗?”
“她还在睡觉。”
他话里话外皆是暧昧,顺带宣示主权,“可能昨天太累了。”
江潮不是傻子,听得懂话里的深意,包括藏在男人的笑里,那抹呼之欲出的占有欲。
“既然如此,那先不打扰了。”他保持好面上的从容不迫,“晚点我再来找她。”
他潇洒转身,身后的人叫住他,声线沉了几度。
“江潮。”
被唤名的人猛然停步,后背隐约飘来一丝刺骨的寒气。
江潮还记得那个圣诞夜,渺无人烟的郊区小道,雪中追逐的两辆车,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额头。
他亲眼看见死神在眼前飘过,一下一下拉扯他的灵魂。
蒋逸风低手弹弹烟灰,冷眼看着江潮。
他低声道:“我记得你的名字。”
时间追溯到安岚读高三时,她平时学习压力大,经常趁他不在北岛时跑去夜店发疯,某次被突然赶回来的他抓个正着。
她喝醉了,整晚都在傻笑,嘴里还念念有词,“江潮你个王八蛋,我都喝光了,你养什么鱼啊,罚酒,必须罚酒。”
蒋逸风在她床边坐了一夜,也听了一夜她念叨其他男人的名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两人对立而站,目光相撞,火药味十足。
蒋逸风做人做事杀伐果断,对待情敌也丝毫不手软,威胁的话说得清新脱俗,“因为你是绵绵的朋友,我就不绕弯子了。”
他高出江潮几公分,下巴一抬,斜眼看人,气场八尺高。
“以前我当你是小孩,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现在忽然觉得有点碍眼了,特别是你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的时候,让我很是后悔,那晚应该用那支枪送你去死才对。”
江潮心跳猛颤,拳头握紧,“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威胁?”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不过不知道你的家人朋友,包括你家的油田和所有产业,他们在不在乎?”
“蒋逸风。”
江潮冲他怒目而视,强行压住火气。
到底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三两下被人撩起火来。
“你不就是个黑社会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要用你浅显的认知来评价我,我能做的会做的,足以让你和你身边的人一无所有,且永无翻身之日。”
“你”
江潮一时哑然,脸憋得通红。
这时,蒋逸风隐约听见房里传来的动静,意识到安岚应该醒了。
他迅速掐灭烟头,友好地冲江潮微笑。
“你有两个选择。”
“离她远一点,或者,为了她堵上你的一切。”
清醒的第一时间,安岚翻身摸向身边,指尖慢慢滑过冰冷的床单,凉意渗透进心底。
他走了。
正如之前的很多次,悄无声息地离开,来去如风。
窗帘拉开一半,窗外明媚的光芒洒了满床温暖。
她半坐起打哈欠,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等眼睛缓缓适应,指缝间晃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你你没走?”她怔住,满眼迷蒙。
蒋逸风蹙眉,“你想我走去哪里?”
安岚欣喜若狂,笑起来像只偷腥的小猫,顾不上姑娘家的矜持,从床上爬起后一个冲刺扑到他身上,他接了个满怀,伸手拍拍身上的小树袋熊。
“经期不要剧烈运动。”
“知道了。”她嗡声嘟囔,“老古董。”
“老古董?”
蒋老大表示不解,“你叫谁老古董?”
明明是男人的黄金年纪,怎么从她口里说出来,他半截身子快要入土了。
安岚睁眼说瞎话,“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蒋逸风阴阳怪气的冷哼,“明面上夸我年轻的不要不要的,背地里嫌弃我是个牙快掉光的糟老头子,谁把你教得这么表里不一的?”
“你啊。”
她还沉浸在他没离开的喜悦之中,软话说的像在撒娇,“论阴险狡诈蛇蝎心肠,谁能比得过杀人不眨眼的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