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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行附近的公园里,有一抹頎长的白色身影在草地上,身影主人虽背向着她,但她仍能单凭那头麻色短发与及搁在膊上的小提琴认出对方是谁——
虽说她向来粗神经,但强大的直觉力明确地告知她,对方正是那个凡事都放在心上,拒绝跟其他人抱怨诉苦,整天「我抑我鬱我很抑鬱」的男人——
她从来没试过站在他身后看他的背影,她一向习惯像头羊一样一股脑儿向前衝,一向爱走在前不甘落于人后,所以她从没试过这样看他,也从不知道那抹高頎背影会是看起来易亲近,却矛盾地散发出一种孤立自己的疏离气息。
这个男人是绝大多数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
来到这一刻,他还是跟她理想的白马王子落差很大,但她接连碰了几次大钉后,她逐渐明白到她想要的跟需要的,由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白马王子,也不是演大反串要一个白雪公主,而是当她衝锋陷阵时会在背后为她出谋献策,甚至是替她收拾残局的军师——
而这个男人做到了,不管是军师,或是默默在背后替她收拾残局那位,他都做到了,他不但对她很好,而且他爱她,爱原原本本的她,无论是她的衝动鲁莽,抑或是她男人婆的性格,他全部都照单全收,他爱的是她的本质——
在他面前,她一向放轻松,既不需要强逼自己装死尸装成小女人的模样,也不需要改善一下瞻前不顾后的缺点,她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做回自己——
这个男人真是——
不扑倒不行——
包准吓到大男人的想法还没来得及附诸实行,震惊的熟悉男音暴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佩佩倏然回神,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在大脑分析出结果前已扑到对方孤寂的后背上去,不但像巴着爸爸不放的小孩似的两臂环抱他的胸前交叠,还把羊头掛在对方一方的宽膊上——
「因为我要来争取我想要的东西啊——」
高大的男躯一震,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鲜少表情错愕,王子轩盯着她看晌久才啟唇顺着问:「你想要什么?」
嗓音听似平静如昔,却多带了点微颤。
一双总能将真实情绪收藏得极好的墨瞳里如今平静中闪烁着期待波光。
「你啊。」丁佩佩非常直率地道,没有一丝绝大多数女性会有的彆扭。
王子轩又是一震,眼神复杂的睇着她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你想要的不是皇上吗?」
更甚的是,调整好自己紊乱的心绪。
「你想秋后算帐吗?」丁佩佩打趣问道,态度不正经,带有几分淘气。
吓得担心被误会的王子轩马上澄清:「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他的目光真摰,但一双黑眼依旧深不见底,教人难以瞧见箇中底蕴,更别说要了解。
耳闻某个相信是情场上的常见字眼,脑中冒出疑惑,使得丁佩佩不禁问道:「你不是曾说过『是女人才爱问『为什么』吗?』」
没理会自己有没有偏离主题——
王子轩表情一愕,然自嘲般牵了牵唇,长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口,笑言:「我这里是女人啊。」
说出了大多数男人充其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话。
丁佩佩既没解释,也没找理据支持自己的论点,只直接道中心里头最为强烈鲜明的感受。
「喜欢就是喜欢,不为什么——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温暖的笑意不受控地染上好看的唇畔,王子轩略带抱怨地笑问,像一般女生期盼能换得更多肯定与保证:「很男人的答案,我可不可以说不满意?」
丁佩佩未感气馁,勇于表达想要争取对方的想法:「那我要用行动来证明才行——」
语音未落,她便单手强行板过那张带笑的俊顏,在两道错愕的眸光底下,吻上那张微往上弯的唇,给予比千言万语还要有力很多倍的答覆——
她的主动如导火线,一下子引爆他心中每一堵名为理智的坚固高墙,他没再刻意掩饰、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将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全数释放出来,他舔她、吻她,挑逗她的丁香小舌,可他回吻没几秒,那根小舌便彪悍地将他伸进来的舌推回去,像个驍勇善战的将军似的挥兵大举进攻,积极地攻城掠池,霎时间,战火窜起,在他的口腔里留下一个个「到此一游」的记认——
他低吭一声,见色忘琴的放开了陪伴他多年的小提琴,想要调整身位搂抱她的蛮腰,可男躯的正面刚转向她,一股强大的重量便压向他的上半身,他一时反应不及,整个人顺着那股突然强加诸的蛮力向后倒,后背毫无防备地撞上那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亚麻色的短发在日光的映照底下闪着散乱的金芒。
随着他倒地的一刻,嘴里的小舌攻势更为猛烈,不但深入敌阵,直捣他的喉头,持续紧逼进犯的尖端还要刮弄喉际附近敏感的每一吋,刮得他不住像野兽般一再低咆,似感叹似鼓励的,表达此刻没法用言语表达的满腔激动——
正在草地上激吻的男女越演越烈,不是男方反守为攻,而是因为推倒人的女人相当彪悍,一手使劲压着他一方胳膊,另一手则隔着男衬衣扫过他精实的胸膛,攀山越岭的越过结实的小腹,来到包裹在粗糙牛仔布料下的跨间——
敏锐的感知她的探索,王子轩下意倒抽了一大口气,让大量甜美诱人的女性气息涌入肺叶,进一步扰乱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他有感此时此地此举大为不妥,可他没即时制止,放任那隻小手胡乱造次,直到裤链被拉下来为止——
王子轩猛然清醒了大半,零秒出手及时抓住那隻玩过火的小手——
即将上演的火辣戏肉突然遭打断,丁佩佩仅目光错愕了下,便放开他的唇,表情不悦地问:「你不想要吗?」
他刚刚明明就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别在这里……」王子轩嘎声回话,深不可测的黑眼荡着鲜明的情欲。
「你害羞吗?」丁佩佩直觉就问,压根儿没发现彼此的对话男女反转。
王子轩不禁失笑,作出解释:「我不想被其他人瞧见——」
可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遭到对方抢白:「放万二个心啦,我会遮住你的——」
经丁佩佩这么义薄云天的一说,王子轩终于压抑不住,爆笑出声:「我是担心我遮不住你——」
丁佩佩一怔,思考了一会才如梦初醒:「咦?我没想到这个问题——」
对于她的反应,王子轩感到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你没想到……」
一般女生会注意到的,她多数没注意到……
他主动提出反而显得他比她更像一个女生,不过对于自己的行为究竟像男生还是像女生,他倒是不太介意——
虽说她不太介意打野炮,但一联想到要是来到半路中途不幸被路过的途人撞见,丁佩佩神情失望,不住有感而发道:「似乎穿裙子才会比较方便——」
「但穿裙子的就不是你了。」王子轩慨然地道,指腹着迷地在她稚嫩的颊上流连不去,带来阵阵轻微的搔痒感。
丁佩佩闻言一凛,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张讨人欢喜的嘴巴,彪悍的小手甩开阻止的大手,探入微拱的裤襠,抚摸他的男性化,引得他倒抽了一大口气。
他想制止她大胆的挑逗,但快感冲溃了他的全盘理智,结果,他伸出的大手没拿开那隻正在玩火的小手,转而来到她的后脑,施压,让她吻得更深。
而她亦没教他失望,吻得更深更用力,她嘴上忙着,手上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另一隻手不但解开贴身牛仔裤上的钮釦裤链,还牵过他那隻正间着的大手,放进自己的裤子里,没暗示、没矜持,明确地给予指示要他配合——
她的主动已使得他心中一阵躁动,再加上来自指尖传来女性的体温与湿润,是最纯真的诱惑,诱得他没法再压抑下去,大手窜入那块微湿的丝质布料,抚摸那朵躲藏在里头的稚嫩,反覆透过灵活的指按摩她经不起押玩的每一吋。
「嗯嗯——」丁佩佩颤抖着在他嘴里呻吟,享受他指掌带来刺激的同时,亦不甘示弱地按摩他强悍的男性化,惹得他难耐地发出声声低吭,他们狂热地吻着彼此,落力地挑逗彼此,忘我地取悦彼此,直到同时达上情感的高峰——
沁凉的风轻拂,任带来的草味再清新,亦没法覆掩弥漫开去的淫靡气味。
纵然生理上得到满足,可彼此的手仍待在儿童不宜的地方,未有离开的意思,彷彿还在细味高潮的馀韵那般,有极大的机会再上演另一幕限制级——
「很舒服,你真是很会弄……」丁佩佩毫不吝嗇地给予讚美兼秉持一贯敢作敢为的风范,大剌剌地分享自身想法:「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用舌头……」
使得王子轩不禁轻叹:「你真是很大胆……」
过往总是能将情绪藏得极好的脸庞上的神色复杂,矛盾地交织着无奈与欣喜,不过以欣喜的成份居多。
「不大胆就不是我啦——」丁佩佩一面自豪地道,回话时,她又做出惊人之举,将那隻取悦她的大手拉出来,乍见那沾在指缝间的银丝,她非但不感到害羞,还她伸舌吸吮他每一根长指,像是要彰显出大胆主动是她的属性似的。
「的确……」王子轩相当认同,眼瞳的眸色因她煽情的举措而深上几分。
儼如黑洞般的黑色眼睛带着很是吸引她的邪恶力量,不但盯得她心跳,还致使仍残留指温的腿间又不甘寂寞地起来,故她捺不住提出诱人的邀约,可邀约一出口就成了不得不从的将军令——
「我还想要,打会儿一起去饭店——」
可身下的男人并没服从,反过来提出令她傻眼的建议:「去我家好吗?」
「我倒是没所谓啊,但你不怕我把你吃掉啊?」丁佩佩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压根儿不觉得自己的口吻有多像一个获得女朋友邀情过夜的男朋友——
王子轩顺着她的说法接下去:「为什么要怕?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吃……」
带点质疑她吃男人能力的口吻令丁佩佩忍不住出言吓唬身下那个明明位处于下劣势,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可我今晚不打算让你睡啊——」
可王子轩一点都不感到惧怕,还疑似是有些少爱当受君的心理似的乐得很,可他没将真实情绪放上脸,反而装小可怜求饶道:「手下留情啊,女王。」
他把弱势角色演得七情上面,不但逗得一向强势的丁佩佩哈哈大笑,还引出她身为强者的蹂躪欲——
「我今晚就要你好看——」
不过真正的着眼点是她压根儿没发现到他将「欲拒还迎」这招用在她身上——更没发现到自己中伏。
王子轩故作惊讶地发出一个恐惧的音节:「下?」
但眼里不存一丝害怕。
粗神经的丁佩佩未有发现这细节,只顾着将自己的新目标公告天下——
「我决定下次穿裙裤!」
心细如发的王子轩自是晓得她用意,虽说他知道这样说会扫她的兴,但爱说教的他还是忍不住纠正一下:「裙裤也是裤子,跟你现在穿的没分别。」
将近是女性通识的资讯教身为女性的丁佩佩一整个傻眼。
「是这样子吗?我没穿过……」
既然都是裤子,即又会不方便——
想到这,她连忙更动自己新立的新目标——
「那我下次又穿裙子又穿裤子好了——」
知晓她向来说到做到,王子轩虽高兴,但嫌不够,故明知故问:「那会很热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呢?」他的目光里镶满期盼,期待着她口中的答案。
「我想试试打野炮的感觉,这里环境不错——找天再来这里,我会穿裙子的——」丁佩佩直言不讳,连脸都不红一下,直接得足以要一个大男人侧目。
「你啊真是很主动……」王子轩慨乎言之,口吻里没有一丝嫌弃的意思。
「其实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丁佩佩忽道,跳题速度比翻书还要快。
「什么事?」王子轩顺着问,总能看穿别人心里想法的黑眼罕有地带惑。
丁佩佩今回没开门见山,反而事先寻求原谅。
「不过你别怪我太直——」
「没关係,我就是喜欢你够直。」王子轩诚恳道,温柔的目光带着宠暱。
心激烈地弹跳了一下,丁佩佩忍不住笑了出来,并响应「将快乐传给你」的理念用力拍打他的臂数记,用以表她心中的澎湃激动——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