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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水是沁凉的,阴湿湿的渗透着身体,寒气彻骨……
稍稍冗长的低弦,陈述着落叶的无可奈何,它只能平淡的接受这一切,坦然的面对已经预料到的死亡。
突然,弓速加快,就好像河水翻腾了起来,叶片随着滚动的水面浮沉,后在一个激流中被击打入了河水深处,窒息的水量沉甸甸地从四周碾压,剥夺着仅剩下的最后一丝空气。
要沉入河底了。
苏念珍的心随之蜷成了一团。
这个协奏曲她完全没有听过,是她不知道的曲谱?又或者是柳絮自己谱的?
不管是谁的,这曲调为什么这么压抑?
她这个站在一旁听着的人,都要喘不过气了。
那拉琴的……呢?
一时不察,团子从她怀里跳了出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情绪不对,团子从门缝挤进,走到了柳絮脚下,小脑袋蹭着柳絮的脚踝。
柳絮看到了团子,弓速停顿了一秒,接着由急变缓,湍急的河水又改为了缓缓流淌。
而那叶子,仿佛又浮在了水面之上。
等待着下一次的暴风雨。
一分钟后,声音停止了。
苏念珍推门走进了房间。
柳絮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裙。她将小提琴从肩头拿下,单手捏着,手臂肌肉在昏暗灯光造成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有力量。拿弓的手自然垂落在腿侧,食指搭在弓侧,修长而纤细。
而柳絮站在光下,整个人单薄到仿佛一吹就要飞走了。
柳絮侧眸看向苏念珍,“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跟菲菲她们去喝酒?”
“怕你一个人太孤单,来陪你。”
苏念珍回了一句,然后咽了咽口水,“柳小絮,你……”
她还没从刚才的荡气回肠中走出来。
耳边残留着小提琴凄凉的旋律,苏念珍想问柳絮真的没事吗?可话到嘴边,她委婉了下,“你怎么eo了?”
在苏念珍看不到的角度,柳絮表情滞了下。
然后漫不经心回头,说:“练琴而已。”
“少来,我听得出来。”
音乐是有生命的,更别说是一个乐者自创的谱。
那曲调,柳絮分明就是那片叶子。
“而且你每次不间断练琴超过四个小时,就说明你心情不好。”苏念珍举起手机,“你这都练多长时间了?”
从柳絮不回她消息的那刻开始算,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要是她猜得没错,柳絮这一下午什么都没做,把自己关在了这个小屋子里。
柳絮将小提琴和琴弓放到了架子上,她弯腰,将团子抱在怀中,抚摸着团子的头安抚着它。
抱着猫从苏念珍身边走过,只听苏念珍问她:
“是不是被人家给拒绝了?”
柳絮脚步顿了下,虽不愿承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