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1 / 2)
考试当日庄泽早早就把帕姆叫来了,提前去考场踩了个点儿,又折返回来接他祖宗。
到的很早,他们在车里坐着,周橘柚一直在检查自己文具,相比省竞赛那次而言,这次不知道紧张多少倍。
庄泽给她带的早餐她一口没吃。插好吸管的牛奶递上去,“不吃东西也得多少喝点儿吧。”
周橘柚摇摇头,“我怕上厕所,考试只有一个小时,我不想出差错。”
她微蹙着的眉头满是焦虑,庄泽不由分说嘬一口牛奶,嘴对嘴渡给她,完后擦掉她唇角因挣扎溢出的汁液,“就一口,胃里得有点东西。”
帕姆坐在前排,鸭舌帽扣到最低,抱着胸补觉。听到亲嘴声,歪了歪头,把耳朵露出来。
周橘柚撇着嘴,这还有人呢!不管不顾就亲!但也知道他为自己好,便没说什么。
越来越多的考生进入校园了,周橘柚一颗心战鼓般在胸膛里咚咚作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庄泽一根手指,牢牢地攥紧又松开,再攥紧,像是在玩一个解压的小玩具。
搞得庄泽也跟着心悸。
他把牛奶放手扶箱上,“很怕考不好吗?”
周橘柚垂着头,揪他指腹上的软肉,是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很下意识的动作。
小嘴撅的高高的,“当然啊。飞了这么远过来的,折腾好一通,要是没发挥好……”
庄泽闻言低头,去瞧她表情,轻笑一声后去掏手机,一边滑动屏幕一边说,“你就随便答。”
“大不了。”
他调出几张图片展在周橘柚眼前,大拇指滑动几张图一一略过。
周橘柚眨眨眼看清。
是报名表。美国ac,英国sc,欧几里得数竞,斯坦福数学锦标……
“大不了,哥带你全球巡考。”
她接过手机仔仔细细看,报名时间在他们抵达墨尔本的前一天,他早早就控制了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变量。
他身子往后一倒,双腿叉开,懒恹恹的就那么栽在车窗和后座的折角,含情脉脉望着姑娘。
周橘柚也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又甜又涩。
他或许真的是担心自己考不好,提前铺好路,随她怎么发挥都有其他选择。
又或许,他压根不希望自己考好,他要和她纠缠着,藕断丝还连。
预想中姑娘感动一气,泪眼巴巴的表情并没有刻画在周橘柚脸上,庄泽也并不奇怪,把牛奶塞进她手里,“去考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周橘柚犹犹豫豫下还是接了,叼着吸管抿了一口。
墨尔本的高中校园比电影里还要好看,教学楼宁静庄重,像哈利波特的城堡,小路两旁绿树成荫。她穿过荫道停在教学楼门口,碰到了同样来参加考试的张嘉佑。
“yoko。”
见到熟人之后,紧张的心情都缓解了不少。她高举着手臂挥舞,朝yoko跑过去。
yoko笑着推推眼镜,迎上几步,“昨天还想着今天能不能碰到你,还真碰到了。”
俩人一齐往楼里进。
他看周橘柚手里捏着盒牛奶,“没吃早饭吗?”,掏了块巧克力出来,撕开包装递上,“给。”
紫色的锡箔纸精致包装起来的一块巧克力,看起来很昂贵。
周橘柚一怔。本是不太想吃的,可他都撕开了。她指尖捏住巧克力一角,道了声谢谢然后塞嘴里。
很苦,苦的她狰狞着一张脸想吐掉,连喝几口牛奶咽下去。
yoko笑她,“看来你吃不太习惯哦。”
周橘柚点点头说是。
俩人在楼门口一来一回聊到快考试开始才道别分开。
周橘柚进到教室找好座位坐下,刚坐下,肚子一阵不适,有股难以名状的涌动在悄然滋生。她揉了揉,缓解几分。
考试开始,计时一个小时。
她从头到尾清扫一遍题目,与昨日在张嘉凡那儿做的几套卷差距甚远,难度高了不止一节。
她自然也没奢望过会简单,只是握笔的手加重了力度,草纸也搬出来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绞痛在肚子里面翻滚,时隐时现,即便她高度集中做题也根本无法忽视。
冷汗直流,她瞥一眼窗口,凉风伴着袭来,狠狠打了个冷颤。
又过了近十分钟,她真的熬不住了,举手,蹩脚的英语讲着自己想去厕所。
60分钟的考试在数竞比赛中算很短的,理论上不允许中途离场,可监考的老师瞧她面色很差,鼻尖都是汗,点点头允了。
周橘柚蹲在厕所,确诊了闹肚子,又急又难受,脑袋里还在复算刚刚落笔的那道题。她蹲到快虚脱,身体上的不适丝毫没有缓解。
强撑着回到考场,紧压着腹部抵抗,总算是在铃响前答完。
庄泽在和帕姆聊齐尘他们近期的几场比赛,见校园里陆续出来人,开门下车等着。
他手指扣在衬衫领口,左右晃晃。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淡蓝色的卫衣,今天穿的比较亮眼,祖宗出来,一眼就能寻到他。
可十多分钟过去,人群稀稀疏疏散开,始终没见祖宗身影。
张嘉佑在校门口徘徊了一阵儿,在等他姐来接他。视线总往庄泽那儿瞟,后者被他窥的直燥,两步迈过去,“看见周橘柚了吗?”
这人僵了几秒,然后抬眼,“你是?”
“……?”,庄泽食指蹭了蹭鼻头,这哥们什么情况,虽然没正经打过照面,可他日日接周橘柚的时候都露脸了,他装个尾巴根儿啊?
“看没看见?”,半点儿好气儿没有。
庄泽本就是没表情时很凶的长相,单眼皮,拧着眉,沉着嗓子更加骇人。
“zhuang!”,帕姆在车里喊了一声,抬颌示意他看身后。
回身,周橘柚蹲在草丛边,想站起来又虚脱着蹲下。庄泽不加思索紧着小跑过去,双手捧住她脸,“怎么了啊?”
脸上的湿汗潮乎乎的,指尖从额角开始捋走碎发,倪着她惨白的小脸一遍遍问。
“怎么了啊祖宗?”
“没考好?还是不舒服?”
“哪难受?还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