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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班里几个运动员身后一起回到教室时,班里正在安静的晚自习,牛兆顺坐在讲台上笑眯眯的望向奋笔疾书的同学,朝门口站着喊报道的几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晚间已有几分凉爽,有风吹过的时候倒不显得沉闷。
钟景添拿笔写桌上的试卷。
晚自习总有那么一节课的时间来写作业,有时是试卷,有时是配套资料,那些东西很多,如果不及时清理不到两天就会堆满整张书桌,这是县城高中学生的青春,是枯燥无味痛苦且普遍的。
不存在研学旅行,不存在业余社团,只有试卷考试。
只有读书才正确,要使劲读,读到反胃呕吐。
钟景添抬起薄薄的一层眼皮,想要从凌乱书桌上找到一个橡皮擦,他胡乱用手扒拉开层层叠叠的纸张,侧头又从夹缝中看两眼。
“找什么?”新调过来的女同桌扭头看他,塑料发卡有些反光,晃了晃钟景添的眼睛,反正他是没看出来上面印着的是什么卡通图画。
“橡皮。”青年干脆作罢,直接从草稿纸上再画了个草图。霍洁拿着橡皮擦得手伸出一半,见到青年的动作,扁了扁嘴。
班里的很多人都讨厌钟景添,因为他冷漠,不近人情,也不主动与他人攀谈,像个异类,也像个不沾人间烟火的天神。
霍洁左手撑着后脑勺,右手拿笔胡乱在试卷上画小人,旁边钟景添动作间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她以前也讨厌过钟景添,讨厌他身上沾有的皂荚香,讨厌他遇谁都面无表情的俊脸。她觉得青年很装,非要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可后来又无由觉得他可怜,比如偌大的操场上总是独自一个人站着,比如真没有人愿意和他说一句话。
痛苦可以忍受,孤独似乎不行。
钟景添接过项驰递来的相机,低头琢磨一阵,便抬手拍起照片来。
对准项驰,在人邪笑时按下快门。相机像素很好,透过贴有保护膜的屏幕,注视里面人的漆黑眼眸。
东亚男人麦色肌肤让人想到诱人的蜂蜜,是滑腻的。
“钟景添,要不合照?”男人一把搂住他的肩,他总是没分寸的靠近,但又恰到好处的停在青年的底线边缘徘徊,这让钟景添感到一种矛盾,但他并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