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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霖眉间微蹙,不可置信地道:“居然是她?”
她与李姝的母亲陈贤妃是故交, 陈贤妃早亡,她念着旧情,少不得对李姝多关照些, 岂料却让她生了些难以言说的念头,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对她过分关怀。
李姝向来骄纵,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李承霖从来没有想过,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以至于李姝居然会对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痛下杀手?
正疑惑时, 高进走了过来,他先给二人行礼, 又看着李承霖道:“殿下,陛下在千秋殿问审祺安公主,祺安公主什么也不说,隻道要见您和驸马。陛下无法,命祁进来请您和驸马前去千秋殿,此刻祁进正在外头候着呢。”
李承霖看了江辞一眼,随即对高进说:“既是皇兄的吩咐,那是必然要遵守的。你去回了祁内侍,就说本宫与驸马即刻就到。”
待高进离开后,江辞蹙眉瞧着李承霖,表情略有担忧:“殿下,这……”
李承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李姝知道江辞的真实身份,现下她事情败露,万一狗急跳墙,一并把江辞的身份拆穿,那就不好办了。
但她还是握住了江辞的手,停了半晌,赌誓般说道:“你且宽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老实说,江辞早就知道,如果揭穿李姝是背后的主使,那她就极有可能会暴露身份。可她思索了许久,想起上一世张大人的进言之恩,总不能让七皇子死不瞑目,更不能让李姝继续为害人间。
李姝想见她,她必定要做好被拆穿身份的准备。
可此刻李承霖说得这般诚恳,倒使她无畏的心瑟缩了些许,她瞧着李承霖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李承霖虽未与她明说,不过宫人来往传递消息,她也从来不避讳着她,因而对于李承霖暗地里的准备,她多少也看在眼里。若真是为了保她而使前功尽弃,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江辞平静了心情后,缓缓道:“若祺安公主真的当众拆穿我的身份,殿下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若无完全把握将我救出,大业要紧,还请殿下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李承霖又惊又叹,“你与我同床共枕多日,难不成要我与皇兄直言,我浑然是受你欺骗,并不知晓你的女儿身份?”
“可……”江辞欲言又止。
“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言。”
李承霖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隻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定能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