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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月珏的手指轻轻地描摹过陆金华的眉眼,唇角荡漾起了一丝笑意。
小东西挺好忽悠的,但直觉却敏锐的吓人。
自己不过是在她旁边做了点隐秘的事情,她大概是察觉到危险,居然会从梦中醒来。
这么敏感的体质,以后玩起来,定是其乐无穷。
……
陆金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她很久没有睡得这般熟了,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她看向旁边的钟月珏,只见对方的眼睛下面缀着淡淡的青色,脸有病容,不由得更是内疚。
因此,这三日以来,陆金华对病中的钟月珏,那叫一个百依百顺,照顾得是无微不至。
虽然陆金华甚少干这样照顾人的活计,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时不时翻车,但大体上还是强差人意的。
这三日内阴雨连绵,初秋萧瑟的雨,下个不停,然而钟月珏和陆金华却躲在温暖干燥的床榻之上,是分毫不被外界的风雨和喧嚣所打扰。
两人睡在一张床塌之上,听着窗外萧瑟的风雨。
陆金华渐渐习惯了身旁有钟月珏的存在,也不像刚来时那般的畏首畏尾,生怕自己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钟月珏,亵渎了对方似的。
在这样的日子里,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上,佳人在侧,陆金华舒服地喟叹出声。
“小小年纪,哪有这般多的心事?”钟月珏笑道。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又或许是这一场病,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金华忽然有了将心事吐露几分的衝动。
“你看我现在这颓废懒惰的模样,大概想象不出小时候,我是那般的好胜要强,事事争先。”陆金华的嘴角动了动,眼中却没多少笑意。
“在别人玩乐的时候,我在努力学……修行。在别人和家人团聚,享受亲人间的温暖和快乐时,我在独自修行。”
“而男多情女怀春,成双成对,比翼双飞的时候,我在清冷的月下悟道。”
初时听了这话,钟月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才多大点年纪,经历过什么风雨,为何却有种饱经世事的沧桑之感?
但奇怪的是,钟月珏却并不觉得陆金华在说谎。
“后来啊,我……”陆金华的眸光落在虚浮的尘埃之上,无声地笑了笑。
她二十多岁,鬓间便已经生了白发。她辛劳过度的颈椎有四十岁,疲累的胃有六十岁,而心臟直接罢工,带着身体一起走了不归路。
“所有的地方大概都是一样的吧。”陆金华淡淡道,“所有人都只在意你干得好不好,修为高不高,战斗力强不强,但没有人在意你的喜怒哀乐……”
“我在乎。”钟月珏将陆金华搂进了怀里,像是温柔的水一般包裹着对方。
怕是对方不信,她又强调了一遍:“我在乎。”
钟月珏曾经以为,自己在乎的只是她鲜活的身体。那清纯漂亮的身体,是她治疗瘾疾的药,能解她的燃眉之渴。